暗色星槎如同宇宙阴影中滑行的幽灵,无声无息地穿透玉阙仙舟外围环绕的、如同亿万星辰尘埃凝聚的“星槎迷锁”。船身蚀刻的古老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微光,轻易中和了那足以令寻常舰船迷失航向的虚数干扰。舷窗外,玉阙仙舟那不同于罗浮的、带着苍古与肃杀气息的轮廓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符玄站在舷窗边,深紫色的眼眸凝视着下方那呈现出更多原始地貌、山川走势更为险峻奇崛的仙舟大地。她已换回那身象征太卜司威严的深紫色官袍,斗篷的兜帽褪下,露出清丽却带着一丝长途跋涉后倦意的面容。罗浮太卜的身份,如同无形的通行令牌。当星槎停靠在玉阙天舶司指定的隐秘泊位时,前来查验的云骑骁卫在看清符玄出示的玉兆印信后,脸上原本的警惕迅速化为恭敬,繁琐的入境盘查程序被简化到极致。罗刹那艘明显带着域外气息、未悬挂任何仙舟徽记的星槎,竟也无人深究。
“符玄大人的威名,在玉阙亦是如雷贯耳啊。”罗刹优雅地走下舷梯,碧绿的眼眸扫过那些恭敬退开的云骑卫士,嘴角噙着那抹惯常的玩味笑意,“看来此行,省却了不少麻烦。”
符玄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玉阙的氛围与罗浮截然不同,少了几分繁华喧嚣,多了几分古战场的苍凉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石味和一种更深的、属于金属与虚数能量长期交融后的冷冽气息。烛渊默默跟在她身后半步,依旧穿着那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脸色在玉阙略显稀薄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将自己存在的感降到最低,如同符玄身后一道沉默的影子。唯有发髻间那支温心玉髓的玉簪,在冷风中散发着恒定的微光。
罗刹手中那枚镶嵌着终末符文的暗金怀表无声浮现。他低头看了一眼表盘,指尖在某个极其微小的符文上轻轻一点。怀表指针微微一颤,指向了玉阙仙舟深处某个云雾缭绕、山势险恶的方向。
“走吧。”罗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感,身影率先朝着怀表指引的方向飘然而去,“我们的‘老朋友’,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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