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露一点白,云逸站在修炼室外的石阶上,手里攥着一枚巴掌大的玉简。这玉简里头,记着他昨夜亲眼见到的事儿。他没急着把事儿挑明,眼睛盯着那扇关得严实的木门——这里头,藏着别人挖好的陷阱呢。
深吸一口气,匀了匀呼吸,他伸手一推,门开了。
屋里安静得很,只有阳光从窗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拉出一条细细长长的亮印。他慢慢走到修炼台前,手指轻轻滑过桌面,灵力暗暗发动,去查那些藏在暗处的机关。
果真,昨晚留下的灵识丝线还在,不过比之前更淡了,说明有人来过,还想把痕迹抹掉。
“看来,他们着急了。”云逸嘴角往上勾了勾,眼里却冷冰冰的。
他清楚,要想反败为胜,就得让对方完全放松,自己跳进陷阱里。
——
午后,云家后山藏书阁外面,云逸抱了本《御兽入门》,从台阶上慢慢往下走,脸上又累又烦的样子。
“怪了……昨晚感觉挺好的,咋今天一修炼就头晕眼花?”他在人堆里故意大声嘀咕,满是疑惑和不安。
几个族人听见了,都扭头看他,有人小声说:“不会吧?他又出毛病啦?”
“估计是修炼太急了,听说残缺灵根的人容易走火入魔。”
“哼,一个庶子还想修仙,做梦呢。”
云逸像没听见似的,低着头看手里的书,好像真在怀疑自己。
其实,他的灵识早盯上一个袖口沾着草药粉的男人——就是昨晚进修炼室的那个。
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觉得计划成了。
——
天黑下来,云逸又进了修炼室。这次没马上盘腿坐下,而是拿出哑奴给的“影尘镜”,贴在墙缝上。
镜子闪起幽幽的光,映出一股灵气波动,细得几乎看不见,缠在修炼台下面。
他心里一动,用树枝轻轻挑出一根极细的禁制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料味儿——那是三房长老常用的调息香。
“果然是他们。”云逸嘴上说着,手稳稳地把线头重新埋好,然后掏出一枚炼化过的灵石,悄悄换了原来的核心灵石。这新灵石品级一样,可里面被他用《圣体灭天诀》炼过,能精准抓住陷阱触发时的能量变化。
弄完这些,他才慢慢坐下,运转灵力。
过了一会儿,墙角一块砖轻轻晃了一下,又没动静了。
他知道,机关被触发了,猎物快来了。
——
第二天早上,修炼室外面传来一阵急乎乎的脚步声。
“快看!那边有人晕倒了!”
“哟,是三房的弟子,咋倒在门口了?”
云逸推开窗户,装出吃惊的样子往外看,就见昨天碰到的那个族人缩在地上,脸煞白,额头全是汗,明显是中了幻觉的招。
“这是迷神散的效果。”他小声嘟囔,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没多久,家族巡逻的弟子来了,把人抬走,还派人去叫长老。
云逸没多说话,默默关上窗户,回屋拿出一块“回音玉”。
他把昨晚机关触发时录下的声音仔细听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就把玉简给了哑奴。
哑奴接过玉简,点了下头,转眼消失在藏书阁的黑影里。
——
过了几个时辰,家族议事厅里。
一个头发雪白的长老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回音玉,眉头拧得更紧了。
“……‘三少爷允诺事成之后赐丹一瓶’……”他低声重复着,眼神越来越冷,“这事,恐怕不只是几个小辈闹矛盾这么简单。”
另一个长老沉着嗓子说:“要是真像玉里说的,三房敢对同宗下手,那可是大逆不道!”
下面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有证据吗?”
“要是冤枉人,毁了人家名声咋办?”
这时候,哑奴慢慢走进大厅,手里捧着一块透亮的玉简。
“这玉,是守阁人亲自给的。”他喉咙动了动,声音又哑又清楚,“请各位看看。”
长老们表情不一样,最后还是接过玉简,注入灵力。
不一会儿,玉简里显出昨晚修炼室里的事儿,那个族人怎么碰到机关,怎么慌慌张张捡起玉片,走的时候还小声嘟囔。
所有细节,清清楚楚。
议事厅一下子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看来……”坐在主位的老头慢慢开口,眼神冷冷的,“有些人,该去祖祠好好反省了。”
——
傍晚,云家后院。
云逸坐在廊下,看着太阳往西边沉下去,脸上挺平静。
不远处,几个原来看不起他的族人,这会儿都躲着他。
他知道,这局他赢了。
不是靠本事,也不是靠背景,是靠冷静、计谋,还有一直没丢的那股劲儿。
“你以为我是个庶子,就能随便欺负?”他轻轻念叨,左耳上的朱砂痣在余晖里闪着淡淡的光。
风吹起来,吹得他的青衫飘飘的。
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钟声,好像在宣告着什么。
但他明白,这才刚开始。
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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