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就是天才的感觉吗?”越是双修,绿袍青年就越是兴奋。
在最开始的九个大循环之后,气血之力在他和程不绝的体内的流转就越来越顺畅。
甚至都不需要他再主动控制,整个大循序就以惯性自行运转,整体修炼增长速度较他自己修炼时,已增长了近一倍。
这已经算是迈入天才的门槛了!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信心能在二十五岁前突破通脉,达到进入内门的门槛。
但是现在,即便不依靠丹药,在凭空提高了近一倍的常态修行速度之下,他也已经有了极大的信心。
然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跌入程不绝给他挖好的天坑之中。
第一百零八个大循环!
“差不多了!”修炼一道,是夺天之造化,自有各种天地规则限制,天罡地煞之数个气血大循环之后,绿通青年的精神已是有些疲惫,此时需要停下休息一会儿来恢复精神。
“够了!”,此时,程不绝也几乎已是将体内的人傀毒全部输入绿袍青年的体内。
就在绿袍青年一脸欣喜地检查着,自己此次的修行成果时。
突然,从他的全身上下,大脑、骨骼、血肉、筋骨,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骤然爆发出一股如千刀万剐般的剧痛。
“啊~嗬——,嗬——”,他仅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声带就已被侵蚀破坏,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剧痛之下,他的身体都痉挛起来,整个人顿时蜷缩着倒在地上。
“我——,我中毒了?”剧痛不断侵袭着他的大脑,“人傀毒!怎么——怎么可能?”
一瞬间,从中毒的表象来判断,他赫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中了人傀毒!
“谁?谁下的?”绿袍青年内心惶恐道,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就中毒了。
来不及细想,他第一时间本能地尝试运转气血,以秘法抵御体内的人傀毒。
但是他再次惊恐地发现,他的气血之力竟然不听使唤了,它们仿佛被某种力量禁锢了,完全驱使不动。
“不——”绿袍青年内心狂吼道,一时间恐慌几乎要填满了他的心神。
对于一个习惯了依仗自己力量的人,却突然发现他无法再调动这份力量,这一瞬间的落差就仿佛将他一脚踹入深渊。
绿袍青年竭力尝试自救,他强忍剧痛,准备抬手从腰间取出百草解毒丸,来缓解压制体内的人傀毒。
此时他已顾不上思考,给他下毒的凶手有没有在关注他,他又是怎么中的毒了。
只要能暂时压制住人傀毒,他就有机会出去找师尊,帮他将毒解了。此时,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然而,让他绝望的是,他的手,竟然也抬不起来了!
“完了——”,他心如死灰。
程不绝盘坐地上,也不睁眼,只是心中冷冷一笑。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况他还是势弱的一方。
程不绝只是全力操控人傀毒,让人傀毒在一瞬间最大程度地爆发。
第一步,通过深度融合在气血中的这部分人傀毒,压制他的气血运转。
第二步,人傀毒优先侵蚀了绿袍青年的声带,防止他喊得太大声,引起外面的注意。
第三步,侵蚀手脚的关键神经,切断绿袍青年对手脚的控制,阻止他的任何自救行动。
第四步,侵蚀全身其它关键神经节点,瘫痪他的全身,防止其它可能的暴动行为。
四步完成之后,程不绝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绿袍青年只是最初在痛苦的折磨之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就浑身瘫痪,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手脚反射性地微微一抽一抽,眼神空洞,仿佛死去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绿袍青年瞳孔涣散,痛苦几乎彻底击碎了他的意志,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感官控制。
他也无法接受这是事实,多么希望这仅仅只是一场梦。就在刚刚,他还沉浸在人傀辅助修炼,修炼速度堪比内门天才的喜悦之中。
怎么转瞬间就急转直下,仿佛跌入地狱。
“人傀,对了,我的人傀”,在意志即将完全沉沦的时候,仿佛回光返照般,他想起了什么。
突然,他空洞的眼神动了一下,重新努力聚焦起来,因为他的瞳孔中映入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画面。
他的人傀,自己动了!
程不绝缓缓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居高临下的看着绿袍青年。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而残酷,轻轻张口道:“废物”。
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的,程不绝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上,他已经在尽量压制人傀毒对血肉神经的破坏性效果,所以绿袍青年此时所能感受到的痛,最多不过只有他开启面板之前所承受的痛苦的两分罢了。
才两分痛就这副死去活来的样子,呵——。
绿袍青年紧缩着瞳孔,震惊之色无可抑制。
阴暗的石窟内,长明灯明灭不定,昏黄的灯光照在程不绝的侧脸上,令他仿佛血狱之中爬出的不死妖魔。
绿袍青年努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却说不出声来。
不过程不绝也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说的是:“你——”。
程不绝上前一步,在绿袍青年的脑袋旁边蹲下,他扶着绿袍青年的脑袋,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喜欢虐人的变态。”程不绝声线平稳,不紧不慢地陈述道。
虽然程不绝无法再继续降低人傀毒对绿袍青年造成的痛感,但是让其变得更狂暴,他还是能做到的。
即便是要让绿袍青年感受到,十二分于程不绝自己所遭受的痛苦,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程不绝没有这么做,一个原因当然是像他自己所说的,他不是一个喜欢虐人的变态。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怕绿袍青年抗不住,精神崩溃死亡。
他需要的是一个活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练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肉体存活,非生非死的人傀。
“放心,很快就不痛了,现在这点痛只是必要的过程”,程不绝继续安慰了两句。
绿袍青年看着眼前原本应该是他的人傀之人,震惊的眼神慢慢变成了无尽的绝望,又慢慢变得沉寂,最后重新涣散下去,再次变得空洞起来。
程不绝确实没有骗他,确实很快就不痛了。
事实上,绿袍青年能感觉到痛苦的时间,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十数分钟左右罢了。
在程不绝的操控下,人傀毒以极其有序的方式运转,同时它的运转速度数十倍于其自然流窜的速度。
同时由于相对极低的痛觉感受,最大程度地保证了人傀材料能支撑下去。
程不绝炼制人傀的效率,远远超过其他人,成功率更是天渊之别。
十数分钟之后,绿袍青年的痛觉感受已被彻底麻痹,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侵蚀改造过程。
程不绝在石窟内四处走动,找了找,并没有多少发现,似乎这里只是一个专门用来炼人傀的地方?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躺在地上的绿袍青年,想了下便在绿袍青年的身上翻找起来。
绿袍青年身上的东西不多,但都很有用,看起来似乎都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最显眼的是从他胸口摸出的一本薄薄的册子,册子的封面上很努力地写着几个板板正正,却毫无美感的字——《御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