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攻击。
他是在……覆写!
用他自己的【混沌】,去取代那些守卫赖以存在的【混乱】!
“你的混乱,逻辑不够自洽。”
林渊的意志,如同一尊行走在程序代码间的创世神明,漠然地伸出手,为这些粗制滥造的残次品,进行一次最底层的“格式化重装”。
那名化身“绝对熵增”的守卫,其扩散向整个宇宙的无序热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攥住!
能量被梳理,法则被扭转。
一个稳定而循环的,散发着初生宇宙气息的“能量模型”,在它的哀嚎中被强行构建。
另一名化身“因果悖论”的守卫,它那足以杀死过去的攻击,在触碰到林渊之前,被更高阶的意志重新定义。
它的“因”,与它的“果”,被强行拉回了正确的时间线上,回归了最原始、最纯粹的序列。
它迷茫了。
一场无声的“系统重装”,在概念的层面,以一种近乎暴力的神迹,悍然上演。
【旧日守卫】们彻底疯了,陷入了逻辑的深渊。
它们最底层的【守卫】协议,在尖叫着,命令它们不惜一切代价攻击林渊。
可它们正在被“重写”的核心法则,却源于一种本能,向着林渊的【混沌】意志,发出最卑微的……臣服。
攻击指令刚刚生成,就在半途中化作最纯粹的能量,消散无踪。
它们的形态,在稳定与崩溃的边缘疯狂闪烁,像是被植入了两种生死为敌的操作系统的机器,核心瞬间被烧成了乱码。
最终。
当最后一根连接着“母体”的权限丝线,被【寂灭掌控】彻底碾为信息尘埃。
当林渊的【混沌掌控】,完成了对它们核心的最后一次“签名覆写”。
嗡——!
那几尊曾经不可一世的【旧日守卫】,其变幻万千的形态,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它们身上代表着【攻击】、【抹杀】等概念的外壳,如同失效的贴图,被瞬间剥离,簌簌地消散于虚无。
原地只剩下最纯粹的,完全由林渊的【混沌】意志所定义的“能量核心”。
它们,从旧日的“杀毒软件”,被强行转化为了……林渊的所有物。
林渊平静地“凝视”着这几尊已经彻底静止,温顺得如同雕塑般的“前守卫”。
他清楚,自己已经拥有了,直接对抗“旧日支配者”概念具现化的能力。
只要不是那扇门后的本体亲临,任何由它们的力量所衍生出的造物,在他面前,都只是等待被“解读”、被“篡改”、被“吞噬”的原材料。
他离那个最终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他缓缓伸出手。
他的手掌,按在了一尊“前守卫”那已经变得温顺的能量核心之上。
这一次,他没有吞噬。
而是,开始读取。
读取那被覆写之前,被【虚无之眼】烙印在其核心最深处的,最后一帧“监视”画面。
那并非图像。
而是一段,被加密到极致的,纯粹的“空间坐标”信息流。
它被最底层的“旧日法则”封锁,如同一枚逻辑炸弹。
任何非“旧日”的存在试图解读,都会瞬间触发自毁,将坐标与解读者的意识,一同拖入永恒的逻辑黑洞。
但在林渊的【虚空洞察】之下,这种加密,形同虚设。
他的意志,如同一柄万能的钥匙。
他甚至没有去暴力破解那层法则之锁,而是直接“理解”了锁的“构造”,然后,轻描淡写地,将它“打开”了。
海啸般的数据洪流,瞬间涌入林渊的意识。
那并非单纯的坐标。
而是一个……活着的“概念”。
林渊的“视界”,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拉入了一个语言无法描述的维度。
他“看”到了一扇门。
一扇巨大到仿佛囊括了宇宙一切终末的门。
它由两种最极致对立的概念——“绝对寂灭”与“无限混沌”,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扭曲、编织而成。
【终焉之门】。
它不位于任何已知的空间,也不存在于任何可知的时间。
它,本身就是“空间”与“时间”的坟墓。
门的表面,没有任何雕刻,没有任何符文。
只有一片深邃到足以吞噬一切“意义”的纯粹黑暗。
任何“存在”的概念,在靠近它的瞬间,都会被它自身所带有的“终极”属性,彻底消解,归于虚无。
门,是紧闭的。
但林渊的【虚空洞察】,却能穿透那层“终焉”的隔绝,窥见其后的一丝景象。
他“看”到了……沉睡。
无数无法形容、无法理解、超越了生命与非生命定义的“存在”,正沉睡于门后那片“无”的海洋之中。
其中一个,如同一团永恒燃烧的“疯狂”本身。
它每一次无意识的脉动,都会在遥远的世界,催生出一个全新的,充满绝望与呓语的诡异族群。
另一个,如同一片由“逻辑悖论”构成的汪洋。
它每一次梦境的翻涌,都会随机抹除一个文明从诞生到灭亡的全部历史,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还有一个,甚至无法被“观测”。
仅仅是“知道”它的存在这个念头,就足以让一尊不朽神明的神格,从最底层开始,出现无法逆转的腐朽与崩塌。
它们,就是旧日支配者。
是宇宙“可能性”的黑暗面,是行走的天灾,是无序的具象。
而这扇【终焉之门】,既是孕育它们的“摇篮”,也是囚禁它们的“囚笼”。
它们在门后汲取着整个宇宙的负熵为养分,等待着最终苏醒的那一刻。
当它们苏醒,这扇门便会打开。
届时,整个宇宙,都将沦为它们狂欢的,最后的盛宴。
林渊的意识,从这片足以让任何神明都彻底疯狂的景象中,平静地抽离。
他的本源之海,那颗由【混沌】、【虚无】、【寂灭】共同构筑的悖论奇点,在“看”到那些存在的瞬间,非但没有产生任何名为恐惧的情绪。
反而爆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终极掠食者的……饥渴。
他找到了。
真正的,主菜。
他的意志,从那“前守卫”的核心中撤出。
他缓缓抬起头,那无形的“视界”,穿透了亿万时空,望向了【虚无之地】的最深处,望向了那扇只存在于概念之中的【终焉之门】。
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已然到来。
他脚下的幽灵之舟,那艘早已化作他意志延伸的悖论之舟,开始了全新的变化。
它不再维持着船的形态。
而是,开始“溶解”。
船体,化作了最纯粹的【虚无】,用以隔绝一切。
核心,化作了驱动一切的【混沌】,用以定义存在。
航行的轨迹,则被【寂灭】的权柄,彻底定义为“终结”,用以锚定终点。
它,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移动”概念本身。
林渊的意志,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没有目标。
没有方向。
他只是,将自己的“存在”,与那扇【终焉之门】的“概念”,进行了一次强制性的“逻辑链接”。
下一步,他将出现在门前。
这不是航行。
这是……降临。
林渊的身影,连同那化作“移动”概念的幽灵之舟,从这片虚无之中,悄然“消失”了。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那座失去了中枢与守卫,正在被宇宙自我修正法则缓缓抹除的【虚无祭坛】,证明着一位禁忌的“食客”,刚刚在此地,享用完了他的开胃菜。
幽灵之舟,于“无”中穿行。
当它重新从“非存在”的状态,凝聚为“存在”时。
林渊,已然立于那扇吞噬一切意义的【终焉之门】前。
他伸出手。
那只由悖论构筑,可以在“有”与“无”之间任意切换的手。
缓缓按向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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