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愤愤发泄心中的怨气:“梁山好汉对朝庭是一颗赤子之心,但朝庭将梁山好汉却是当贼一样防着。之前梁山大军讨王庆得胜回朝,那些奸佞唆使皇帝,不许我们这些血战沙场,侥幸不死的梁山兄弟进城门,只能在城外驻扎,何等令人齿冷心寒。
现在天下暂定,他们以为太平,是他们醉死梦生,尽情享受的时候了。哪里还会记的曾经在战场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不搞出些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破事来才怪,可惜公明哥哥他们就是看不透。”
李俊唏嘘一阵后又叹道:“我等梁山兄弟以前跟着公明哥哥出生入死,只为一个义字。我和二童重返江湖做鱼民,以后仍然是江湖上的侠士。”
倪云赞道:“若不是哥哥诈称中了风疾,你和二童兄弟三人还真脱不了樊篱呢。”
费保:“梁山好汉与方腊都是绿林中的人,梁山好汉打方腊,我倒觉得有点煮豆燃豆箕的味道。”
李俊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费保、倪云齐道:“哥哥弃官不做,来太湖与我等隐居为民。以前只当哥哥说着玩儿,没想到哥哥诺出必践。其实仔细想想,这才是情理之中的真性子。”
李俊:“我与二童最嫌恶官场里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为。以后若是要与那些高球之类的伪君子为伍,必为其所害。
离开官场还自己自由之身,好像又回到了梁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觉得热血沸腾,有种鹰击长空、鱼浮大海舒泰、洒脱。
我有预感,梁山的日子要回来了。冥冥中好像要证明我的预感正确,刚到太湖岸,就撞到高俊流欺侮秦磊夫妻的事。若不是离开了官场,这种替天行道的事,我们就没法做得了,真是天意啊!”
倪云边摇橹边说:“说得好!三位哥哥德高义重轻名利,小弟敬佩之极!”
费保:“我娘子的娘家就只有弟弟、弟媳两个仅存的亲人了,今日多亏三位哥哥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让哥哥挨了两箭,着实令小弟过意不去。”
李俊笑道:“无妨,我皮糙肉厚的,过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说着说着就过去了半天,两条船驶到了一座小岛边,太湖四杰抛锚停船,九个人登上小岛。
费保很是自得地给李俊、童威、童猛介绍:“这个小岛叫清平岛,水草丰茂,风景秀丽,是我们的栖身之地。
岛上有老少一百二十个人口,都是我、倪云、高青、狄成四个家族的人,没有外人。四家通婚,都是亲戚关系,好像一家人一样,和睦亲密。
我们在岛上种些疏菜水果自用,再在太湖里捕鱼卖钱换取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日子过得不是很富裕,但粗衣淡饭还是管够,最重要的是自在逍遥。
岛上建有七八十间茅屋,虽不雅观,倒还干燥、宽敝、明亮,三位哥哥请各自选好住房。
以后三位哥哥就要与我们一起在这里安家了,水里来雾里去,在这广阔无垠的太湖里、平静的清平岛上过我们的鱼人生活。”
二童点头称是,对清平岛的环境人文颇为满意。李俊却紧皱眉头在沉思,像是心事重重。
几人上岸后,李俊、童威、童猛各自选了一间茅屋,放下湿漉漉的行李。费保、倪云、高青、狄成找出干爽的衣服给李俊、童威、童猛换了。再把各自的家人唤出来见过新来的三位大哥,然后设宴为李俊等人接风压惊。
李俊、二童这些年在梁山时与官兵鏖战,在平定辽邦、讨伐反王的时候更是天天在刀尖上度日。培养出了时时皆战备的思想,战备经验十分丰富。
李俊观看了清平岛的地理形状,想起高俊流被废,高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等等,心里便有了强烈的不安感。
费保等太湖兄弟举杯敬酒,为李俊、二童、秦磊压惊,洗风接尘。
众人将酒一饮而尽,接下来李俊举杯给众人敬了酒,然后道:“之前湖岸一战,高俊流被我废了,以后再无能力祸害女人,对良民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敢肯定,高俊流的太守父亲——高源肯定吃不下这个亏的,必然会派大量的官军将士进湖来征剿缉拿,甚至迁怒岛上居民。请大家想一想,当高太守派遣官军来围剿清平岛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刚刚上岛的时候,我大略观看了这个小岛,以被官军征剿的眼光较为详细审视了此岛,而后细思极恐,心里非常不安。
我不能不郑重地提醒诸位兄弟、各位亲人:毫无疑问,这个小岛马上就要面对官军的征剿。恕我直言,如果官将清平岛一包围,将会怎么样?
我们人少势单,这个小岛退无险可守,进冲不出官军的包围。到时候我们如何抵抗官军的缉拿清剿,是不是会落个全体覆灭的结局呢!
诸位,在危险还没有降临之前,我们先就要有强烈的忧患意识,要充分做好防患于未然、趋吉避害的准备。
这里离湖岸只有半天的船程,官军若是上午进湖,中午就会达到清平岛。我们要为清平岛一百二十个老少乡亲的性命负责,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马上撤出清平岛,把家搬到船上去,这事刻不容缓!”
费保、倪云、高青、狄成蓦然震惊,细细思量之后立马就冷汗汵汵了。众人一致认为官府马上就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必然会找到清平岛来。李俊所说并非耸人听闻,而是真真实实的的必然情况。细思极恐,众人相互顾盼,无不惭愧惊惶。
热热闹闹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费保忧心忡忡地向李俊问计:“哥哥所言如醍醐灌顶,令小弟茅塞顿开。哥哥既然看出了问题,必然有应对之策,请哥哥告诉我等,接下来我等该怎么做?”
李俊郑重地说:“我们都是水鸭子,太湖是我们最好的栖身之所。暂时我们一边把家搬到船上,躲避官府的追缉。一边寻找一个理想的岛屿,做好与官军长期周旋的准备。
清平岛进不能攻,退不能守,离湖岸又太近,时刻处于官军的威胁之下。清平岛又太小,没有生活资源。在岛上不出不进呆一两个月,连吃饭都是问题。
官军只要将岛一围,我们一百二十多个人就被包了饺子,一个也逃不掉。围上一两个月,没有粮食就会不攻自破。所以,清平岛没有留恋的必要,肯定要舍弃。
我认为从此刻起,我们必须清醒地意识到,高俊流事件把清平岛放在了官军必然要剿平的绝境,而且已经岌岌可危、刻不容缓了。
我们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做好三件事来应付当前的危急:一,立即准备搬家,暂时先把家搬到船上,凭我们的水中优势在水上与来缉拿我们的官军周旋。
二,寻找一个有险可守的大岛,占得地利,将全岛人口全部转移到大岛上去,做为与官军长期对抗的基地。
三,招兵买马,扩大我们的实力。前两件事刻不容缓,后一件事也不能落下。尤其是要把第一件做好,才能暂缓燃眉之急。
如果我们把第一件事做好了,到时候高知府派兵来犯,才能心中不慌,从容转移。把第二、第三两件事都做好了,就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底气,像昔日梁山对付征剿的高球、童贯一样,与他们干起来。”
童威、童猛、费保、倪云、高青、狄成一听,立即心里透明,浑身热血沸腾、眼睛发亮。
费保道:“哥哥所说甚是,这些年来,官府派出大船载着大量官兵进湖收取鱼税,我们虽然愤怒不甘,但终归是束手无策,只能乖乖地把银两奉上。可怜湖内的鱼民辛辛苦苦获得的那一点点银子,每年都要被官府刮去一半。
我们早就一肚子怨气了,要是有了大量的人马,凭着无边无际的太湖和我们的水性,就有能力反抗他们的剥削与压迫,就像当年梁山那样,哪还让他们无止无休地进湖收刮。”
李俊:“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们现在就准备行动,事情宜早不宜迟。你们是在太湖土生土长的,对太湖里的情况最熟悉,个个都来想一想湖中的哪个岛屿宜居宜守,最宜做基地,想到了就说出来一起商量。确定之后立即去勘察!”
众人瞑目苦思,想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倪云似是想起了什么,叹息着说:“太湖中最大的岛屿是云雾岛,岛上常年累月云雾缭绕,听说山险陡坡林密,怪石嶙峋,最是难攻易守,而且是个无人居住的岛屿,若是能住人,倒是个好地方。
可惜云雾岛是个安全的岛屿,却也是个神秘的岛屿,有关云雾岛的传说有很多,但都是惊险神秘的传说。从我们记事起,就没有看到有人上去过,传说只要是进入云雾岛的人。就没有办法从云雾岛走出来。所以这个云雾岛可望而不住。”
狄成嘲道:“倪云哥哥说了等于没说。这样有去无回的神秘岛,再大再好有什么用,不能居住嘛。我们总不能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就把小命送到云雾岛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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