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明时,李纲、马泰离开双龙岭峡谷有二十多里了,两人出山后发现,已经走出了双龙岭峡谷。
经过一个通宵的劳累,两人肚子饿的慌,看到一个小镇,就进了镇,找个饭店随便买些饭菜填肚子。
马泰边吃边问:“大人,那个隐形人是谁,帮我们死里逃生,救出了我们却为什么不与我们相见?”
李纲沉思了一会道:“隐形高手与你说话我没有听清楚,不知道是谁,我所知道会隐身法的人,之前大宋只有入云龙公孙胜一人。
燕青送来高源的时候,我与他聊了一会,聊起李家庄的伏击与反伏击,便知道燕青、李俊现在也会隐身法了,我估计帮我们俩逃出重围的人应该是燕青,李俊此时在陈县回太湖的路上,只有燕青才有这个条件。
燕青这个人对名利看得极淡,做好事不求回报,救了我们不现身符合他的性格。
只是这次我们把高源这个有力的证据弄丢了,白白浪费了李俊、燕青二人的付出,真是惭愧。要是高源被高球他们救走了,高源以后必定会狠狠地报复李俊、燕青他们。唉,李俊、燕青给我送来了扳倒奸贼的人证、物证,燕青还舍命救出了我的命,我却给李俊、燕青留下了无穷祸患,愧死人啊。”
马泰醒悟了,感慨地说:“大人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这个隐形人的战斗力特别强,从他斩杀敌人的情况看,三五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燕青有隐形术,不会有事的,多亏他的勇猛强大,才能护着我们冲出重重围困。大人不必担心,高源也逃不出的,我们的将士就是全部战死了也不会让高源活着。”
李纲叹道:“但愿他吉人天相,没有受伤才好。”
“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在那么多人的包围下,开始是他帮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包围圈之后,他又为我们断后,所有的追兵都被他拦截下来了。
为了救大人,他经历无数次战斗,杀了那么多的人,混乱中免不了会被这个误砍一刀、那个乱刺一剑,我们只求他没有被重伤就是烧高香了。”
李纲唉声叹气道:“都怪我急于求成、考虑不周害了他,要是信了你的话,派人先行侦察,发现了伏兵,就不会闯进埋伏圏,落到这个结果了。”
这时突然一道笑声灌进二人耳朵:“李大人、马将军请放心,我没有受重伤,把你们护送到这里我就得走了,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一心去做你们的事吧。
高源已经被你们的将士砍成肉泥,死了也好。当时抓着他的时候我就主张把他宰了,是李俊说要留着给大人做个人证,才派我把高源给你送来的。
我还要沉痛地告诉你们,你们的两百虎贲全部损躯,无一幸免。他们死的很壮烈,战死到最后一刻,杀掉了五六百个敌人。”
李纲听清楚了,是燕青的声音,大为吃惊地道:“燕青将军,你一直护送我们到这里来了,这份恩情天高地厚啊。何不现出身来一起聊几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被重伤。”
燕青:“我与李俊、童威、童猛肯定已经被高球他们定为逆贼乱党,并且上奏到皇上那里去了。
你们与奸佞的斗争现在到了关键时候,我不现身会少很多麻烦,还是不现身的好,我走了!你们珍重。”
燕青说完话就走,李纲再问话时就没有了回话,李纲、马泰知道燕青已经离开了。
李纲感慨地说:“这个燕青啊,我以为他早就离开了菏泽府,找李俊他们去了。没想到他还是不放心我的安全,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俩。”
马泰道:“他开始是离开了菏泽府的,后来想到押送高源的风险,才返回追来的。要不然以他的精明,早就会到双龙岭峡谷侦察地形,就不会让我偿的车队涉险了。
他出现在双龙岭峡谷的时候,我们已经打了二十分钟左右,说明他比我们迟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到峡谷的。”
李纲恍然大悟:“对!应该是这样,这么前后一连贯就合情合理了。”
李纲身上有银票,两人吃饭之后,买了两匹好马,一人一骑,向京城飞奔而去。
傍晚时分,李纲来到了老种经略种师道家中。
师道之名是御赐,种师道以皇帝赐名为荣,喜欢人家叫他名字胜过叫他的官名,所以时人多以他的名字叫他,他也不以为忤,反而觉得与有荣焉。
种师道是出了名的老忠臣,虽然没法与喜欢玩乐的微宗玩到一起,做不了微宗的宠臣跟班。但是在国难的时候,忠臣的价值就显现出来,因而受到特别重视。
忠臣的作用在国难的时候才能得到发挥,如今大宋国难当头,钟师道又被钦宗皇上青睐了,在朝中说话的份量又重了。
李纲带着马泰拜谒种师道,种师道看到李纲、马泰两人蓬头垢面、精力焦瘁,一副极是凄惨的狼狈相,吃惊地问:“李大人何故如此狼狈,莫非被金人攻下了城池?”
李纲苦笑着道:“要是被金人攻破了城池,在下自当与城池共存亡而战死沙场,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也就不会到这里来面谒老相公了。今日是差点死在奸佞之手,做了窝囊而亡、遗恨无穷的屈死鬼。”
种师惊道:“此话从何说起?”
李纲叹道:“一言难尽!”
李纲喝了一口茶,不急不忙地告诉种师道:“奸佞高球收了个齐霄奎为义子,齐霄奎力大无穷,打遍天下无敌手,本事十分了得。
高球命令齐霄奎与两个心腹家将郑天高、吉庆带着太尉府中的一百个家丁占据了梁山忠义堂,落草为寇。齐霄奎为大头领,郑天高为二头领,吉庆为三头领。
他们这伙强盗一方面靠打劫给高球聚敛钱财;一方面摆擂,并在擂台两边挂上‘拳打山东呼保义,脚踢河北玉麒麟’的侮辱性对联。意图引来幸存的梁山好汉与同情梁山的英雄上台打擂,然后将其一一铲除。”
种师道插嘴问:“齐霄奎何许人也,敢与梁山英雄打擂,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吗?”
李纲答道:“这个齐霄奎是终南山修真的修士,其师尊为何人,齐霄奎守口如瓶一字未吐,世人没有知道者,应该是世外高人。
齐霄奎贪图世俗的荣华富贵,下山寻出身,便找上了臭味相投的高球,当下一拍即合,结为义父子。
此人是修真者,不是世俗之人,武艺超群,摆擂半个月,与郑天高、吉虎共打死了一百零几个来打擂的英雄好汉,其中被齐霄奎打死的有八十多个一流高手。
赛事规定,只有打赢了郑天高、吉庆,才有资格挑战齐霄奎。被齐霄奎打死的八十多人都是比郑天高、吉庆厉害的高手。
但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他们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结果招来了梁山英雄李俊和燕青,郑天高被浪子燕青打死,齐霄奎、吉庆双双被混江龙李俊活捉,审出口供后被讨还血债的打擂英雄所杀。”
种师道大奇:“李俊只是个水军头领,拳脚上的功夫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李纲解释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李俊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连素有打擂之冠的浪子燕青也比他差了很多,甘拜下风。”
种师道又问:“这是怎么回事,李俊必有奇遇!李俊、燕青的人打死了三个匪首之后呢?”
李纲继续说:“此时湖州太守高源奉高球之命,与楚州统制薛雕带着一千官兵到梁山去配合齐霄奎、郑天高、吉虎缉拿李俊、燕青、单威、童猛。
高源、薛雕为了引李俊等人上当闯入他们设计的伏击圈,假冒金兵屠尽了李家庄一百二十余口,将李家庄灭村,然后在李家村设下了埋伏圏。高源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士兵假扮李家庄村民,找到打擂得胜的好汉们哭诉,说金兵屠村,求好汉们为李家村人报仇。
李俊等八十多个好汉信以为真,由于报仇心切,就上当了,糊里糊涂的冲进高源在李家庄设下的的埋伏圏……”
李钢把一系列的事情源源本本讲了出来,并把齐天高、吉庆、高源……等人的供词拿出来给钟师道看,钟师道看了,气得胡须乱翘,拍案而起。
李纲给钟师道讲了李俊……等八十多个好汉陷入高源在李家庄布下的埋伏圏,被一千官兵射杀烧死过半。幸存者躲在民屋里坚忍到高源、薛雕下令打扫战场时冲出来绝地反击,终获全胜,并杀死了薛雕,活捉了高源,审出口供等事。
李纲继续道:“燕青把高源和这些口供送给我,希望对我们锄奸有所帮助。
我得到这些口供与人证之后,不敢怠慢延误,急急写好奏章,并将高源打入囚车,押送京城面圣。没想到高球、童贯早就已得到信息,在我们必经之地——双龙岭峡谷埋伏了两千凶兵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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