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心里纠结了一下,心想我们才六个人,湖州城里的官兵成千上万,武艺高强的悍将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这不是去送死吗。
不过马上就想通了,人家梁山好汉出的主意,就自有他的道理,他们不怕,我一个穷苦渔民怕什么!管他娘的,与其象狗一样憋屈地活着,不如顶天立地的干一回,拚了!
想到这里,曹明坚定的大声道:“愿随哥哥替天行道,就算玩没了这一百八十斤也值!”
李俊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人值得信赖,好好培养,以后成长起来一定是个狠角色。
离湖畔不远了,时候还早,李俊吩咐将船抛锚,与曹明的船泊在一起,把六个人叫拢来一起商量:“现在天色还早,就在此休息一会,一起研究研究。当前的情况变了,我们的行动也要跟着变。
高源的凶残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给太湖里渔民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我非常过意不去,生出了一些想法,说出来一起商量,看看你们有什么意见,也都说出来。”
童威、童猛、倪云、费祥齐声道:“哥哥的智慧在当今世上无人可比,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商量。”
李俊正色沉声:“三个臭皮匠,凑成个诸葛亮,任何时候不要轻视集体的智慧。
我是这样想的,官军这次追捕我们,借搜捕缉拿凶手为由,在各渔民家里翻箱倒柜,把太湖渔民的钱财都刮尽了。是我们连累了众渔民兄弟,我们要为太湖渔民出头,把这些金银全部夺回来。”
童威抬眼望着李俊提醒道:“哥,就我们这几个人去抢湖州官银?你确定不是说梦话,醒醒吧!尽管你有一龙二虎三牛之力,那也是你一人而已,我们还是原来的平常汉子啊。
湖州城里的官军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吧,我们要从成千上万的官军中把几百斤上千斤的金银弄出来,做得到吗?”
童猛也摇摇头道:“不是我们无能,是官兵太多太强。现在报仇还不是时候,我看还是待以后有了几千、上万人马了,再出湖报仇吧。”
倪云:“众渔民被官军所劫,我也心痛,但以我们六人之力,确实是鸡蛋碰石头,要不就把遭劫的渔民都迁到我们云雾岛去,先解决了渔民们的穷困生活再说。”
费祥:“对,反正我们云雾岛也需要扩大力量,把渔民都迁进云雾岛,官府找不到渔民,就收不到鱼税,鸡飞蛋打一场空。”
倪云、费祥的话让曹明大是震惊:“你们到云雾岛去了!怪不得这么多的人都得以销声匿迹了!祖祖辈辈传下告诫:云雾岛进得去出不来,谁也不许去云雾岛。
一直以来,云雾岛是只能看不能上的,你们怎么上云雾岛的,里面凶险万分吗?”
李俊郑重地道:“曹明,你也是我们的兄弟,就不需要瞒着你了。实话告诉你,云雾岛以前的确是进得去出不来,原因是因为有一座迷幻大阵把云雾岛保护起来了。人一进入到法阵就被法阵迷惑了心智找不到出路,只能一直困在阵法里直到死亡,最后成为一堆白骨留在岛上。
不过我们现在掌握了破阵之法,就能在云雾岛来来往往,进出自如了。
云雾岛是一个富饶的宝岛,物产极其丰富,岛中是一个盆地式的大平原,土地肥沃,开垦成农田的话,可以养活几十万人,你们一家人只要愿意,全家马上就可以搬进去的住。
目前还只有清平岛的一百多号人居住在那里,不必耕种养殖,天然的野生植物、动物就吃不完。为了壮大云雾岛的自卫能力,我们应该要有选择地让一些其他的渔民进岛居住。
但人品不好的甚至愿意当官府奸细的人是千万不能让其进去的,否则就会毁了云雾岛。”
曹明大喜:“这样的人间天堂,谁要不去那才傻!”
倪云、费祥脸一红,喃喃地道:“还是李俊哥哥想的周到,奸诈之徒不能让他骑上岛,否则就不安全了。应该选择性地让一些人迁进云雾岛,我们说错了。”
李俊又道:“我说去湖州城拿回渔民们被官府抢走的钱财,不是说去与官府硬拚强抢,我的意思是智取,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摸摸地把那些银子拿回来。”
童威立即欢呼:“智取!这主意高!我们都是直来直去的直肠子,没有别人那么多的弯弯绕,笨脑子不会转弯,就别为难我们了。哥哥现在是比吴用哥哥还厉害的智者贤士,有什么具体想法就直说了吧,我们照着去做就是。”
李俊瞪了童威一眼道:“官军这几个月天天在太湖大耍威风,搞得鸡飞狗跳,以为渔民都被吓怕了,谁也没有胆量敢与他们对着干。
我以为官兵此时一定是疏于防范,戒备松懈。我们在这个时候乘其不备、出其不意在暗中出手,正是个意想不到的好机会。
湖州离太湖岸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路程,我们稍做易容,天黑前混进湖州城,找到太守衙门,天黑后我摸到衙门里去拿金银,你们在衙门外接应就是。
银票易收藏、携带也极其方便,有钱的人都喜欢收藏银票,大多数有钱人都把金银换成了银票。
官府也一样,收藏的金银应该不会超过五百斤,其余的都是用银票。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力气,挑个两三千斤还能健步如飞。这次管他是银票还是黄金、白银,我是见一样要一样。把高太守的银票和黄金、白银全部端了,洗劫一空!”
童威大笑:“哥哥是说去做贼啊,这个主意好!若是被发现,撒丫子就跑,若是没发现,就一口吃出个胖子,左右不亏!不输只赢。”
童猛:“可惜鼓上蚤时迁仙去了,否则以哥哥的力气和智慧,配合时迁的神技,做这样的事就是坛子里摸乌龟,十拿九稳!”
李俊黯然,叹息道:“长江后浪推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推陈出新是规律,你们也不要对我没有一点信心,或许我并不输于时迁,今晚就创造出一个奇迹呢。”
倪云、费祥、曹明俱是眼睛一亮,兴奋的磨拳擦掌。
商定停当,把船驶向湖岸。几人在船中草草做了易容,一人顶一个大草帽,把头遮了一大半,就上岸了。
正如李俊猜测的那样,官军只以为太湖的渔民被官军在这几个月里的清查吓怕了,估计两三年之内见着官兵都会打哆嗦。
李俊、费保……等几个要犯不知深藏在哪里去了,几年之内是不敢出头露面的,更别说胆敢到湖州城里来犯事,所以都没有戒备心。
湖州城门口张贴有李俊……等人的画像,不过时间已久,日晒雨淋的使画像已经发黄模糊了。守城门的官兵对每个进城的人也不再盘查。
此时天色将黑,要进城却还没进城的人心里着急,唯恐被看守城门的拦在城外过夜。这样的情况这就给守城的将士创造了发财的机会,将黑未黑的傍晚就是守城门的将士敲杆发财的最佳时间。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城门的吃城门,世之常情,见惯不怪。人们习惯了,没及时赶在关城门之前赶回城又不想在城外过夜的,只好散财求得通融。
李俊等六人到了城门口,在进城的时候被四个守城门的士兵拦下了。
一个守城的兵卒大喝:“你等六人满脸恶相,一定不是善类。你们要老实交待,这么晚了才进城,从哪里来的,进城干什么?否则将你们押到衙门去让老爷来审问!就有一顿好板子吃了。”
倪云、费祥、曹明三个鱼民哪曾见过这种场合,以为是被守城门的官兵认出来了,吓得冷汗霎地冒出来了。攒紧拳头紧握刀把,随时准备拔出腰刀拚杀。
李俊、二童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种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李俊跟官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熟知官军里的那些潜规则,也一眼就能认出谁是为头的,拦住他们是为了什么。当即掏出三两碎银递给为道的四人中的那个小军头,淡笑着说:“军爷,我们兄弟出城办事,回来的晚了,请行个方便。”
小军头接过三两碎银,满意地对那个兵卒说:“是城里出外办事的,放他们进去吧。”
兵卒呵呵一笑,闪开身体让道,李俊六人进了城门,听得那几个守城门的在笑着议论:“这个家伙算是个懂事的,我们兄弟这几天喝酒的银子够了。”
倪云轻轻骂道:“这些畜生原来只是为了买路钱,我还以为他们认出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把老子的魂都吓掉丢了一半,差点就要动手了。若不是李俊哥哥及时拿出了买路钱送上,老子就忍不住了。”
费祥、曹明齐声附和:“可不是嘛,我也被吓得半死,不过李俊哥哥没下命令,我不敢动手。李俊哥哥:你怎么就知道这些家伙是在讹银子呢?真好奇怪!”
童威笑道:“那是你们很少与官兵打交道,心底一直就有畏惧,又不知道那些家伙的潜规则,所以被几句话吓的就要露出原形。”
童猛:“是哩,我们梁山兄弟百战沙场,什么场面没见,要是被他们几句话就吓住了,那就不是我们梁山好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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