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斯主场对阵公牛的比赛，第三节还剩4分多钟，分差咬得很紧。刘征坐在替补席末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这是他今晚第三次被教练叫到边线，却始终没得到上场信号。
“别紧张，”旁边的老控卫德里克拍了拍他，“锡伯杜的体系里，新人想出头，得先证明自己‘不犯错’。”
刘征点点头，眼睛却盯着场上。公牛的替补控卫正用一个快速变向过掉尼克斯的防守，轻松上篮得分。那套动作不算花哨，却让他想起了录像里艾弗森的经典镜头——同样的灵动，同样的出其不意。
终于，第四节还剩6分钟时，教练朝他挥了挥手：“刘，上！”
刘征猛地站起来，腿有点麻。他冲到技术台旁，听见身后传来托尼的嘟囔：“垃圾时间的王者来了。”
上场后，他迅速落位防守。公牛的主力控卫显然没把这个黄皮肤新人放在眼里，连续两次用身体强吃，都被刘征靠着预判断下传球。场边的尼克斯球迷开始零星地鼓掌，连锡伯杜紧绷的脸都缓和了些。
轮到尼克斯进攻，刘征在弧顶持球。防守他的是公牛队以“铁闸”著称的替补后卫琼斯，身高比他矮半头，但臂展惊人，正弓着腰，双手张开，像头随时准备扑上来的猎豹。
队友们都在跑位，试图拉开空间。刘征运球的节奏很稳，左手、右手，篮球在他指尖像有了生命，拍击地板的声音清脆得像鼓点。突然，他一个加速向左突破，琼斯立刻横移封堵，重心压得很低——这是防守变向的标准姿势，连乔丹当年防守艾弗森时，也常用这招限制对手的第一步。
就在全场以为刘征要强行上篮时，他的手腕突然一抖。
篮球像被施了魔法，从左手瞬间切换到右手，身体重心跟着猛地右移，一个幅度极大的体前变向，几乎是贴着琼斯的身体晃了过去！
琼斯整个人被晃得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前扑了半步，等他回头时，刘征已经杀入禁区，面对补防的中锋，轻巧地一个挑篮，球擦着篮板飞进篮筐。
“哗——”麦迪逊广场花园的观众席炸开了锅。解说员的声音陡然拔高：“天呐！这个变向！像极了当年的艾弗森！琼斯被彻底晃晕了！”
替补席上的兰德尔猛地站起来，攥着毛巾的手停在半空。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锡伯杜，都下意识地往前探了探身子。
刘征落地时，心脏狂跳。他没敢庆祝，只是迅速回防，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变向，他在德鲁联赛练了无数次——每天对着镜子调整重心，反复打磨运球的力度，甚至模仿艾弗森的脚步节奏，直到能在高速移动中做到“人球合一”。
比赛暂停时，德里克拽住他，眼睛发亮：“你刚才那下，把琼斯的鞋都晃掉了！”刘征低头一看，果然，琼斯的左脚球鞋鞋带松了，正弯腰系鞋带，脸色铁青。
回到更衣室，气氛明显不一样了。托尼递过来一瓶佳得乐，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轻视少了些。兰德尔走过来，扔给他一条毛巾：“刚才那球，还行。”
晚上回公寓，刘征收到了易建联的微信，附带一个视频——是他刚才那个变向的慢动作回放，配文：“有点当年艾弗森的影子，继续练。”
他点开视频，反复看了三遍。画面里，自己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变向时的重心起伏比艾弗森大，但那瞬间的爆发力和对时机的把握，已经有了几分神韵。他想起大姚说过的话：“NBA不缺天才，缺的是‘把一招练到极致’的人。”
第二天训练，锡伯杜特意让他和主力阵容合练。防守他的是兰德尔，这个脾气火爆的球队老大，今天却异常认真，每次对位都用尽全力。一次攻防转换中，刘征故技重施，想用变向过掉兰德尔，却被对方用身体死死顶住，球差点脱手。
“光会耍花活没用，”兰德尔喘着气，眼神却带着点认可，“下次变向，记得先看队友的位置。”
刘征点点头，捡起球重新组织进攻。他知道，一个logoshot可能是运气，一个crossover或许能惊艳全场，但要在NBA真正立足，靠的不是这些“高光时刻”，而是把每一次运球、每一次防守都做到极致的耐心。
训练结束后，他独自留在球馆，对着空篮练习变向。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不再是刚来时的惶恐，而是多了份踏实的笃定。
毕竟，能让篮球之神都吃过亏的技能，既然能被复刻，就该让它在赛场上，绽放属于黄皮肤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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