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酒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相碰的脆响还未消散，郭峰的指尖刚触到那瓶勃艮第红酒的瓶颈，系统提示音便在客厅里炸开。
他垂眸时，全息投影已在茶几上展开幽蓝的光膜，机械音带着金属质感：“检测到宿主当前资产等级提升，触发C级消费任务——3天内在高端消费领域完成一百万现金支出。任务奖励：定制级私人座驾专属服务（含终身免费保养 全球道路救援）；未完成扣除当前现金余额5%。”
郭峰的拇指在酒瓶标签上摩挲两下，玻璃的冷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
三天一百万，这个数字比上周花十万时翻了十倍，但他没像从前那样攥紧衣角。
指尖轻轻划过全息投影里跳动的任务详情，他想起黄嫣昨天在电话里说的话：“下周慈善晚宴的邀请函，需要有超跑车主身份才能递进去。”
“该换辆车了。”他对着空气笑了笑，转身回卧室换了件素色亚麻衬衫——不是刻意低调，只是懒得翻出那些定制西装。
下楼时，电梯镜面映出他的影子，衬衫下摆随意塞在牛仔裤里，倒真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法拉利展厅的玻璃门在十点整滑开，冷气裹着松木香扑过来。
郭峰的皮鞋尖刚蹭到米白色大理石地面，销售经理陈昊就从接待台后直起腰。
这是郭峰第二次见到陈昊穿西装。
第一次是三天前他来退掉那辆兰博基尼时，陈昊西装左胸的口袋里还别着“销售冠军”的徽章；此刻那枚徽章换成了“客户总监”，金属边角在射灯下泛着冷光。
“先生看什么车？”陈昊的目光从郭峰的鞋面往上扫，在松垮的衬衫领口停了两秒，嘴角慢慢往下拉，“我们这儿最低配的Portofino（波托菲诺）落地三百二十万，不过……”他指尖敲了敲展柜里的车模，“如果预算有限，隔壁展厅有二手超跑——”
“我要限量版SF90（超级法拉利90）。”郭峰打断他的话，目光越过陈昊，落在展厅最深处的红色车身上。
那辆车罩着防尘膜，车头跃马标志在膜下投出模糊的影子，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陈昊的指尖顿在车模上，指节泛白。
他扯了扯领带，笑得牵强：“限量版SF90全球只有八十台，国内配额五台，早被老客户预定完了。”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份车型手册，翻到最便宜的那页推过去，“不如看看这款，性价比高，首付……”
“我要全款。”郭峰摸出手机，打开银行APP递过去。
屏幕亮得刺眼，余额栏的数字后面跟着七个零，“你说的配额，现在有客户要退吗？”
陈昊的瞳孔缩了缩。
他凑近屏幕时，后颈的汗把衬衫领黏在皮肤上。
展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正在看车的几个顾客三三两两围过来，有个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举着手机拍视频，镜头晃得郭峰的脸在屏幕里扭曲成一片模糊。
“这……这不可能。”陈昊的喉结上下滚动，指尖虚虚点着手机，“上个月有位张总订了SF90，今天上午刚说要……”
“现在我订。”郭峰把手机收进裤兜，声音比空调风还凉，“二十分钟内让财务准备好POS机，我赶时间。”
陈昊的西装后背洇出深色汗渍。
他转身时撞翻了茶几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米色地毯上晕开，像块洗不干净的伤疤。
等他再转回来，额头的汗滴进领口，声音发颤：“郭……郭先生，我这就联系张总协调配额！”
“不必。”郭峰走到那辆盖着防尘膜的SF90前，伸手扯下薄膜。
红色车漆在射灯下泛起钻石般的光泽，他指尖抚过车门上的限量版铭牌，“我知道你们留了一台给关系户。”
展厅里响起抽气声。
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项链上的钻石擦过车身，被郭峰眼疾手快地拦住：“离我的车远点。”
陈昊的脸白得像展厅里的大理石。
他哆哆嗦嗦掏出对讲机，声音带着哭腔：“财务室，准备全款POS机，最高限额！”
刷卡时，POS机的打印声在展厅里格外清晰。
郭峰盯着凭条上的数字，听见陈昊在身后小声说：“郭先生需要我介绍下售后团队吗？我们总监可以……”
“不用。”郭峰把凭条折成小方块，扔进垃圾桶，“我买车不是为了认识你。”
第二天提车时，陈昊特意换了件新西装，胸口别着两朵红玫瑰。
他捧着车钥匙站在门口，见郭峰从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立刻堆起笑：“郭先生，这是您的专属钥匙扣，纯银镶钻的——”
“钥匙。”郭峰伸出手。
陈昊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把钥匙递过去时，玫瑰花瓣簌簌掉在地上。
郭峰接过钥匙转身就走，皮鞋跟敲在地面上，每一声都像砸在陈昊心上。
“郭先生！”陈昊追出展厅，在台阶上踉跄两步，“以后有朋友要买车，您……”
“我朋友不缺车。”郭峰坐进SF90，关上车门的瞬间，引擎轰鸣声盖过了陈昊的话。
红色跑车划出一道残影，后视镜里陈昊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模糊的黑点。
傍晚六点，郭峰把车停在小区地下车库。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系统推送的金融监控提醒。
他点开界面，屏幕上跳出一串聊天记录截图——
林晓雨：“你们看郭峰最近开的车，哪来的钱？我跟他谈了三年恋爱，他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
苏婉儿：“说不定是洗钱呢？我表姐在银行上班，说最近查得严……”
配图是郭峰昨天在法拉利展厅刷卡的照片，角度特意避开了车标，只拍到他的手和POS机屏幕。
郭峰的拇指停在“溯源”按钮上。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恶意造谣，已启动IP追踪功能。当前定位中……”蓝色进度条缓缓爬升，最后停在“定位成功”的提示上。
他抬头看向窗外，暮色正漫过城市天际线。
手机在掌心发烫，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时，他轻轻按下了“查看详情”。
车库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里，手机屏幕的幽蓝光照亮了他微勾的嘴角。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