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合欢仙途 > 第二十八章 敌人来自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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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家伙不仅未能跻身前十,更已寿元将尽,连寻常精英弟子都多有不如,纯粹是个累赘,堪称此番进入秘境众人的末流。

在他们眼中,这等修士根本不堪一击,挥手即可灭之。

他们绝不相信,这老家伙见识了他们展露的、足以横扫同阶的强横实力后,还敢在他们面前虎口拔牙,行此大不韪之事。

然而事实却是。

他们都错判了!这老家伙的胆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厉九霄对两人歇斯底里、饱含杀意的咆哮置若罔闻。

动作毫不停滞,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从容,一把便将那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石攫入掌中。

“找死!”

目睹此景,乌炎和吴锋目眦欲裂,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

如同两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周身灵力狂暴涌动,狂冲而至,誓要将这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撕成碎片。

“再见吧您呐。”

厉九霄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正待抽身远遁,却骤然察觉体内奔腾流转的灵力竟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被压制了大半,运转滞涩无比。

“不妙!这玉石竟能抑制灵力!”他心中警铃大作。

他脸色骤变,第一反应便是试图将这块烫手山芋般的玉石塞入早已备好的空储物袋中,以期隔绝其影响。

可下一瞬,他面色阴沉似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此物竟无法收入储物袋!那玉石仿佛与空间格格不入,储物袋的收纳之力对其毫无作用!

眼看乌炎与吴锋裹挟着滔天怒焰与凌厉攻势已杀到近前,厉九霄无奈地轻叹一声,那叹息中带着一丝被逼无奈的惋惜:

“本想以凡俗姿态与尔等相处,是你们逼我的。”

“不装了,我摊牌了。”

他并指如剑,朝着虚空迅疾一点。

嗤嗤嗤!

数十道凝练如实质的碧绿剑气凭空而生,激射而出,瞬间融入周遭虚空,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荡开无形的涟漪。

刹那间,一座由无数碧绿符文交织而成的繁复阵法凭空显现,光华大放,形成一个坚韧的牢笼,将气势汹汹扑来的乌炎和吴锋死死困在中央。

轰!

轰!

二人狂暴绝伦的轰击狠狠砸在阵法光幕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光幕剧烈震颤,瞬间布满蛛网般密集的裂痕,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要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彻底崩碎。

但转瞬间,阵法核心处绿芒一闪,一股沛然生机涌现。

所有裂纹如同被无形之手抚平,尽数弥合如初,光幕重新变得稳固。

见此情景,厉九霄不禁微微摇头,低声自语:

“灵力被压制七成,布下的阵法也孱弱至此,实力终究大打折扣。”

否则以这两个微不足道的角色,纵使拼尽全力,也绝无可能撼动他那坚如磐石的木之剑阵,更遑论在剑阵上打出哪怕一丝裂纹。

厉九霄原本杀心已起,打算直接了结二人性命。

虽然他的修为境界在此地受到了压制,

但若要碾死眼前这两只蝼蚁,依然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电光火石间,一个更贪婪的念头攫住了他:这些来自秘境宗门的弟子,哪一个不是身怀重宝、家底丰厚?与其只杀眼前这两个,不如让他们引来更多肥羊。

然后……再一网打尽!

厉九霄眼底骤然掠过一道冰冷而贪婪的精光,仿佛猎人看到了成群的猎物。

他望向剑阵中因受困而暴怒如狂的乌炎和吴锋,故意朗声大笑,带着十足的轻蔑与挑衅,甚至还故意晃了晃掌中那枚刚刚夺来的、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石:“哈哈,此等宝物,某就却之不恭,笑纳了!二位,暂别!”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化作一道流光,御风而起,瞬息间便远遁而去,只留下嚣张的笑声在林中回荡。

“老匹夫!无耻之尤!”

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机缘被对方如此轻佻地当面夺走,

乌炎与吴锋二人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脑门,气得浑身剧烈发颤,肺都要炸开。

乌炎双目赤红,几乎要喷出火来,咬得齿关咯咯作响,那庞大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吴锋则面沉如铁,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失控的剑气如同暴走的毒蛇,疯狂地窜射切割,将四周的草木岩石搅得粉碎。

“给我破!破!破!”

两人状若疯虎,不顾一切地催动全身灵力,狂暴的能量如同决堤洪流,疯狂地轰击着那层将他们困死的无形光幕。

可惜,

那看似摇摇欲坠、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光幕,

每次在他们倾尽全力的轰击下都剧烈震颤、裂痕加深,却始终坚韧地维持着,未曾真正溃散。

咔嚓——!

一声清脆无比的、如同琉璃彻底碎裂的声响骤然而起!

乌炎与吴锋同时停止了攻击,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脸上非但没有半分破阵的狂喜,反而瞬间涌上了浓得化不开的阴鸷与羞愤——

剑阵的破碎,并非源于他们那徒劳而疯狂的强攻,

而是那该死的老贼在抽身远遁的瞬间,直接切断了维持阵法的灵力供给,令其自行崩解消散!

这感觉,恰似两人在玩一场猜拳掌掴的游戏,

你连连惨败,双颊早已被抽得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

正当你咬紧牙关,憋足了十二分的狠劲,准备豁出去扳回一城,让对方也尝尝这屈辱的滋味时,

那个一直占据上风的赢家,却只是轻蔑地瞥了你一眼,随意地甩了甩衣袖,飘然转身离去,只留下冰冷刺骨的一句:

“太弱,连让我认真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不配再与我玩。”

气不气人?简直是令人七窍生烟!

吴锋与乌炎胸中怒火翻腾,简直肺腑都要炸裂开来,狂暴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老匹夫!老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万箭穿心!”吴锋目眦尽裂,咆哮声响彻云霄。

“狗贼!老子要亲手捏碎你的‘狗蛋’,让你后悔今日所为!”乌炎亦是咬牙切齿,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两人恨意滔天,身影同时化作两道撕裂空气的流光,裹挟着冲天的煞气,朝着仇敌消失的方向不顾一切地急追而去,只留下原地一片狼藉。

天地间,方才那震耳欲聋的咆哮与能量冲击的余波渐渐消散,重归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片刻之后。

距离那片焦土战场不远处的阴影中,空间微微扭曲,四道身影悄然浮现,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

乃是三男一女,气息沉凝,显然修为不俗。

其中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过下方那片被狂暴力量犁过、兀自冒着丝丝焦烟的焦黑土地,以及残留的激烈打斗痕迹,不禁扼腕叹息,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甘:“唉!终究是来迟一步!看这情形,此地孕育的宝物竟已被人捷足先登,夺走了!”

“错失此地的机缘,确实令人扼腕叹息。”为首那名气度沉稳、被称作梁晨师兄的男子,面上却未见太多懊恼,反而淡然一笑,深邃的目光转向身后沉默的一男一女,最终定格在那位被称为“郑重兄”的男子身上,语气带着一丝探寻,“然当下对我等而言,更大的造化,恐怕并非此物。郑重兄,你先前所透露的那桩秘闻,当真可靠?”

“梁晨师兄,此话您已反复追问多遍了。”郑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苦笑,连忙拱手,姿态放得极低,“您贵为外门大比第五的顶尖高手,声威赫赫,借郑某十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在如此重要之事上欺瞒于您啊!”

“如此说来……”梁晨指节无意识地轻叩着腰间的佩剑剑柄,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陷入了沉思,“那厉九霄当真掌握着某种能令人修为在短期内暴涨的逆天秘法?此事非同小可……”

“千真万确!”郑重像是为了强调自己话语的真实性,极其用力地重重点头,随即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绝密消息的谨慎,“梁晨师兄,您可知晓那外门弟子中赫赫有名的云茯音此女?”

“云茯音?”梁晨眉峰微挑,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你是说那位新近崛起、在外门大比中位列第九的云茯音?”

“正是她!”郑重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洞悉内情的意味,“师兄您或许只知她如今风光无限,但牛某恰好知晓一些她的过往。半年前,她还仅仅只是个挣扎在炼气六层境界的普通弟子,虽因姿容绝世被那林意苦苦纠缠,闹出不少风波,此事曾在郑某的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可那时她的修为实在不值一提。”

“然而,”郑重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自她机缘巧合结识了厉九霄之后,其修为简直如同烈火烹油,一路疯狂暴涨!短短半年光阴,便不可思议地从区区炼气六层,一路势如破竹,直抵炼气大圆满之境!这速度,堪称惊世骇俗!”

梁晨闻言神色剧震,双目圆睁,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中。

“仅半年光阴便取得如此进展?!”他声音颤抖,几乎失声,“这简直匪夷所思!”

“你确信?!”梁晨紧盯着郑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狐疑,“莫不是夸大其词?”

这他娘的哪是在修炼?分明是儿戏一场!

分明是在逍遥仙途!如同神仙般快活自在!

因为这修炼毫无苦痛,唯有快意!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端,轻松至极!

随即,他又拧紧眉头,额间皱纹深如沟壑,“不对,若那厉九霄真有此等本事,为何自身修为会困在练气三层多年?莫非其中有诈?”

“千真万确。”郑重面色肃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肯定,“郑某道侣常去厉九霄居所,曾数次遇见云茯音,亲眼目睹那诡异景象。”

梁晨目光锐利如刀,转向郑重身旁的女子,上下打量着她,“你?常去厉九霄住处?所为何事?”语气中带着一丝逼问的意味。

阮望舒闻言,面露窘色,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正欲寻些托词搪塞,郑重却抢先一步跨出,挡在她身前,朗声答道:

“望舒曾是厉九霄所在区域管事,望舒念其年迈修行不易,常去帮衬,做些杂务。”

“可那厉九霄实在贪婪无度,屡屡得寸进尺,索要财物无度,望舒不堪其扰,终是断了往来,再不踏足那污秽之地。”

说完,暗中向阮望舒递了个狡黠的眼色,嘴角微扬。

仿佛在无声地说,“瞧见没,你夫君多机灵,言语半真半假,叫人难辨,既护了你,又圆了场。”

天可怜见。

郑重是真以为这番话半真半假,心底还暗自得意,以为巧妙避开了真相。

却不知,那自认真实的前半段,也尽是虚言,全是他凭空捏造的幌子。

梁晨闻言未作深究,只是微微颔首,他本不在意阮望舒与厉九霄的纠葛,心思全在那法门之上。

但终究是确认了,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厉九霄确有令人精进的法门,这秘密已然坐实。

只是似乎存在限制,否则他自身也不会困守练气三层多年,如陷泥潭无法自拔。

而且此术是否仅止于练气期,也尚未可知,梁晨不禁抚须沉思,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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