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那句“咸鱼当暗器”的毒舌吐槽,
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死寂的大殿里,也扎在怜星那根紧绷的神经上。
她俏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那眼神恨不得把江枫生吞活剥了,
可偏偏刚才那软绵绵的一掌和侍卫手里那条散发着浓郁海腥味的咸鱼,
像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连出手的勇气都在动摇,
——这混蛋太邪门了!
就在怜星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原地爆炸的时候。
“呃……”一声压抑着极度痛苦、又带着无边屈辱的呻吟,从地上传来。
是邀月!
她终于从那毁天灭地的反噬和颠覆认知的剧痛中,勉强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挣扎着想抬起头,但每一次用力,都牵扯着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痛楚。
她只能勉强抬起眼皮,视线模糊又混乱。
映入她眼帘的,是江枫那个混蛋!
他正俯下身,动作堪称轻柔地将地上那个该死的婢女花月奴……打横抱了起来!
花月奴软软地靠在江枫怀里,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断掉。
而江枫抱着她,那小心翼翼护着的姿态,那低头时眉宇间的担忧……
像一桶滚烫的热油,浇在了邀月心头那团名为嫉妒和仇恨的毒火上!
“江……枫!”邀月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破碎,带着血沫子。
她那双曾经冰冷高傲、视万物如尘埃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刻骨的怨毒,浓得化不开!
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江枫身上。
但在这怨毒的最深处,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刚才那诡异反噬的恐惧,如同冰凉的毒蛇,悄然缠绕上她的心脏。
这恐惧让她愤怒得几乎要发狂!
凭什么?!他凭什么没死?!他凭什么还能抱着那个贱人?!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快!快!快!大殿出事了……”!!!
殿外,终于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刚才殿内又是惊天巨响(邀月反噬吐血),又是石柱爆裂(花月奴伤势置换),再加上怜星那声饱含悲愤的娇叱,巨大的动静彻底惊动了整个移花宫!
沉重的殿门被猛地推开!
一群穿着统一宫装的弟子和几位气息沉凝、白发苍苍的长老,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长老还沉声喝道:“大宫主!二宫主!发生何……”
最后一个“事”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个怪异的、仿佛被人扼住脖子的抽气声。
冲进来的所有人,像被同时施了定身咒,齐刷刷地僵在了门口,
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统一变成了——见了活鬼!
他们看到了什么?!
至高无上、武功盖世、永远纤尘不染如同月宫仙子的大宫主邀月……正……正双膝跪在地上?!
嘴角挂着刺目的鲜血,云鬓散乱,白衣染血,身体还在痛苦地微微颤抖?!
那张绝美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扭曲的痛苦和怨毒!
旁边,一向沉稳冷静的二宫主怜星……俏脸通红,浑身发抖,正用一种见了鬼又气疯了的眼神,死死瞪着前方?
而她身边不远处的一个侍卫手里拎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条……咸鱼?!
那浓烈的咸腥味儿隔着老远都飘过来了!
而那个被二宫主瞪着的人……怎会是本该被大宫主一掌拍成肉泥的阶下囚江枫?!
他不仅活蹦乱跳,竟还……还抱着那个同样该死却没死的婢女花月奴?!
他脸上那是什么表情?轻松?戏谑?甚至还带着点……不耐烦?!
这画面信息量太大!太惊悚!太颠覆!太……荒诞了!
长老们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侍女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有的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来灭顶之灾。
整个大殿门口,落针可闻,只剩下粗重混乱的呼吸声。
混乱!
江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抱着花月奴,掂量了一下怀里的重量,很轻,轻得让他心头发紧。
他根本没兴趣欣赏移花宫众人那副集体石化的蠢样,也没功夫管地上那个用眼神想杀他一千遍的疯婆娘和旁边那个气成河豚的小姨子。
“挡路的,滚开!”江枫低喝一声,抱着花月奴,脚下猛地发力!
他没有冲向大门——那里堵着一堆人。他看准的是旁边那扇巨大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窗户!
窗户离得不远,外面就是移花宫的后山方向!
江枫像一头敏捷的豹子,抱着人,速度却丝毫不减,朝着那扇窗户就撞了过去!
他动作快,但姿势却带着点刻意的“狼狈”,仿佛慌不择路。
“拦住他!”怜星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声叫道,声音都破了音。
她自己也猛地提气,就要扑上去。
“快!快!……拦住他!”几位长老也如梦初醒,厉声怒喝,纷纷运气准备拦截。门口堵着的侍女们也下意识地往中间挤,试图堵住去路。
然而,就在江枫抱着花月奴即将撞上那扇雕花木窗的瞬间。
【吸收混乱能量成功!能量点 50。】
【系统初级功能解锁:小范围视野内指定目标置换(当前冷却时间:1个时辰)。】
冰冷的提示音在江枫脑子里响起,同时一股关于新解锁能力的简单信息流涌入脑海。
他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来的正是时候!
意念瞬间锁定那扇看起来厚重结实的雕花木窗!目标置换:“将这扇窗户的‘锁扣状态’,置换为‘完全打开’!”
指令下达无声无息。
就在怜星和几位长老的掌风、指劲即将触及江枫后背,就在门口堵着的侍女们尖叫着往前扑来的时候——
哐当!哗啦!
那扇厚重的雕花木窗,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从里面推开!
窗栓断裂,窗页洞开!
清晨带着寒意的山风“呼”地一声灌了进来,吹得殿内纱幔狂舞!
江枫抱着花月奴,身形没有丝毫停顿,借着前冲的力道,像一道轻烟,无比精准又无比“狼狈”地,从那个刚刚“自动”打开的窗口,一头扎了出去!
消失在窗外弥漫的晨雾和后山葱郁的林木之间!
只留下殿内一地鸡毛:
移花宫,彻底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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