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在翁法罗斯。
白厄在看到“约定”二字的刹那,心脏没来由地狠狠一抽。
仿佛有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他灵魂最深处那片从不示人的柔软角落。
那段被他深埋的,关于某个人的记忆,正在被这冰冷的标题,蛮横地唤醒。
他的呼吸,悄然变得急促。.。
金色的光幕缓缓流转,如同拉开了一场舞台剧的帷幕。
一幅压抑的画面,呈现在万界所有生灵眼前。
那是一个位于地底深处的城市。
锈迹斑斑的巨大管道如同怪物的骨架,横亘在城市上空,遮蔽了一切可能存在的光。
破败的建筑,阴冷的街道,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铁锈与绝望混合的气味。
【匹诺康尼】
“天哪......”
流萤忍不住用手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人......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在她的认知中,世界应该是像匹诺康尼这般,流光溢彩,充满了欢声笑语。
知更鸟也收敛起平日的优雅,轻声叹息:“这里的阳光,似乎永远也照不进来。”
就连一向喜欢看热闹的花火,也难得地安静下来,摸着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有趣,在这种地方,能诞生出什么样的悲剧?”
【崩坏3世界】
琪亚娜看着这片熟悉的场景,眼神柔和下来。
贝洛伯格下层区。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即使在这样恶劣的地方,也同样有生命在努力绽放光芒。
光幕的镜头,在此刻聚焦。
画面中,一个身材娇小,头戴矿工帽,扎着两条火红双马尾的小女孩,正双手叉腰,对着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发号施令。
她努力挺起小胸膛,用一种故作成熟的语气大声宣布。
“都给我听好了!我,伟大的虎克大人,今天就要带领你们‘鼹鼠党’,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
她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让光幕外的不少存在,都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卡芙卡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弧度,轻声评价。
“用坚硬的外壳来保护柔软的内心吗,很常见的手段。”
黄泉依旧沉默,只是那持刀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画面继续。
这个名为虎克的小女孩,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坚强与狡黠。
她带领着她的“鼹鼠党”,在下层区四处探险,躲避大人的追捕,只为了寻找她口中的“宝藏”。
而那所谓的宝藏,也很快揭晓。
那是一个她父亲留下的,据说能探测到珍贵矿物“地髓”的探测器。
在虎克小小的世界观里,这是父亲留给她最珍贵的遗物。
更是她找到那位“去很远的地方冒险”的父亲的唯一希望。
【翁法罗斯世界】
看到这里,白厄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瞳孔骤缩。
那份对“希望”的执着。
那份明知希望渺茫,却依旧不愿放弃的眼神。
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他想起了自己所背负的,“负世”的火种。
那同样是一个沉重到令人绝望,却又不得不紧紧握住的,约定。
“原来......是这样吗......”
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提欧担忧地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光幕的剧情在加速。
在一位路过的开拓者的帮助下,虎克终于找到了那个被她藏起来的探测器。
她满怀期待地将它捧在手心,闭上眼睛,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祈祷。
她等待着它亮起,等待着它发出声响。
然而。
一秒。
两秒。
十秒过去。
那个所谓的“宝藏”,就是一个早已损坏的,平平无奇的废旧零件。
它静静躺在虎克的手中,冰冷,死寂。
虎克脸上的期待与喜悦,一点点凝固。
她先是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用力晃了晃那个零件。
“动啊......你快动啊......”
“爸爸的宝藏......怎么会不动呢......”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那层伪装出来的,属于“鼹鼠党老大”的坚强外壳,在这一刻,寸寸碎裂。
豆大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
从她倔强的眼眶中,决堤而出。
“哇——!!”
那不是什么“虎克大人”的哭声。
那是一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最无助,最绝望,最撕心裂肺的哀嚎。
她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这些日子里所有的委屈与思念,全部倾泻出来。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悲伤的哭泣声。
光幕在这一刻定格。
画面中央,是虎克那张挂满泪痕,写满悲伤的小脸。
一行冰冷的字幕,缓缓浮现其上。
【真正的宝藏,是永远不会回来的父亲留下的,一个名为‘希望’的谎言。】
一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在万界所有观众的心上。
卡芙卡的笑容彻底消失,她静静看着屏幕,陷入沉默。
琪亚娜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同样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的男人。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悲剧已经落幕,沉浸在这份悲伤之中时。
光幕之上,字幕再次变动。
一行新的问题,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浮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但,故事就此结束了吗?】
【谎言的尽头,一定是绝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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