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五竹似乎是外出巡视了,别院里只剩下叶轻眉一人。
她坐在窗边,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动作轻柔,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腹中的孩子呢喃自语。
“我的孩儿们……”
“这天下,或许容不下为娘的理想。”
她望着远处京都的方向,眼神里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但你们要记得。”
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
“平等与自由,从不是错。”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泄露了她对未来的隐忧。
可那张绝美的脸上,却没有半分退缩之意,只有坦然面对一切的从容与决绝。
母亲的话语,如同一颗种子,深深地埋进了陈狱的心底。
但光有信念,还不够。
他将意识沉入那片光幕,不再有丝毫犹豫。
“系统,使用洗髓丹。”
指令下达的瞬间,一股暖流凭空出现,温和地包裹住他小小的身躯。
这太平别院,本就是一处钟灵毓秀之地,天地灵气远比京都浓郁。
此刻,随着洗髓丹的药力化开,陈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别院上空的灵气,肉眼不可见,却在此刻疯狂地朝着叶轻眉的腹部汇聚而来,形成一道倒灌的灵气龙卷!
陈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体内的杂质正在被飞速炼化,筋骨、血脉、经络,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重塑、强化。
这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而在他身旁,那个同样在静静发育的生命体,他的兄弟范闲,似乎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些微影响。
但陈狱能感觉到,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联系中,他占据了绝对的主导。
就好像,他是源头,而范闲,只是被动接受着余波的支流。
这兄弟,看来是当定了。
自己,也必须是哥哥。
随着身体的强化,一股全新的力量感油然而生。
陈狱心念一动,积蓄了全身的力量,猛地蹬了一下腿。
“咚!”
一声闷响。
正抚摸着腹部的叶轻眉身子微微一震,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手中那盏温热的茶杯,水面都荡起了一圈涟漪。
“这小家伙……”
叶轻眉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了比方才更加灿烂的笑容。
这力气,可真不小。
她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快了,快了,我的孩儿们,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她柔声说着,眼中充满了期待。
不多时,五竹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中,依旧是那副麻衣蒙眼的打扮,静立在不远处。
叶轻眉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多了一分郑重。
“五竹。”
五竹微微侧头,表示自己在听。
“我的孩子们……等他们出生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叶轻眉的语气很平静,却像是在交代一件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事。
五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个点头,便是一个永恒的承诺。
腹中,陈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的无极天眼,再次锁定了五竹。
这一次,他观察的不再是五竹体内那片真气星海,而是真气在他体表的游走方式。
五竹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在天眼之下,他体内的真气却以一种玄奥的轨迹,时刻与周围的天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不经意的重心转移,甚至连衣袂被风吹动的角度,都蕴含着某种至高的武学至理。
这个人,本身就是一部活着的武学总纲!
堪比,甚至超越大宗师的存在!
陈狱的意识疯狂地运转,将五竹的每一个站姿,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真气的每一次流转,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这些常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窥探的奥秘,此刻却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他的武学造诣,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凭空暴涨。
……
与此同时。
皇城深处,御书房内。
庆帝身着一袭便服,正独自一人对着一盘棋局。
他的手指捻着一枚黑子,迟迟没有落下。
一个苍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正是大内总管洪四痒。
“陛下。”
洪四痒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庆帝头也不回,淡淡问道:
“都安排好了?”
“陈萍萍已经奉旨前往北齐边境,范建也已离京,巡查江南内库账目。”
洪四痒躬身答道。
庆帝手中的棋子,终于落下。
啪。
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是时候了。”
庆帝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洪四痒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陛下,那……她腹中的孩子……”
庆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棋盘上,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看他的命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皇后那边,不是一直都看她不顺眼么?”
“这把刀,也该用了。”
太平别院。
夜风拂过,带来了庭院中花草的清香。
叶轻眉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
很美。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强而有力的胎动,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小家伙们,就这么等不及了?”
“别急,外面这个世界……有好有坏,但总归是值得看一看的。”
她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腹中的孩子说话,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时间,在一天天流逝。
陈狱体内的永生法,无时无刻不在运转。
这门功法并非为了战斗,而是为了生命层次的跃迁。
他成长的速度,快得惊人。
从一个懵懂的胎儿,他的意识变得愈发清明,对身体的掌控也越来越强。
叶轻眉感觉到了。
肚子里的小家伙,越来越有劲,也越来越不老实。
这让她嘴上抱怨,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看来,得提前准备了。”
她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
“去把京城里最好的稳婆请来,就住在别院,随时候着。”
侍女领命而去。
果然,没过多久,预产期未到,叶轻眉却提前临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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