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大爷阎埠贵在周清门口碰了一鼻子灰,落荒而逃后。
整个四合院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以前,大伙儿看周清,是一个有礼貌、但根基不深、可以拿捏一下的年轻人。
现在,再看他,眼神里就多了些别的东西。
有佩服,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忌惮。
尤其是院里那些心思活泛的,都把周清默默地划入了“不好惹”的行列。
这个年轻人,看着笑眯眯的,跟谁都客气。
可骨子里,却比谁都硬。
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打在你的七寸上,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时间,周清的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来打秋风,或者动什么歪脑筋。
就连三大爷阎埠贵,在院里碰见他,都绕着道走,眼神躲躲闪闪,生怕周清再拿出纸笔,跟他“立个字据”。
周清乐得清静。
他白天在厂里跟着刘师傅潜心钻研技术,晚上就窝在自己屋里,复盘笔记,规划未来。
他就像一个冷静的棋手,冷眼旁观着院里的一切。
他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
被他怼回去的阎埠贵,被他拒绝的秦淮茹,还有躲在秦淮茹身后的那个老虔婆贾张氏……
这些人,就像潜伏在水下的鳄鱼,只是在等待下一次出击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时分。
中院的水池边,围了几个家庭妇女,一边洗着菜,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着。
气氛正热烈。
一个臃肿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屋里挪了出来。
正是贾张氏。
她手里端着一个空盆,脸色蜡黄,嘴角耷拉着,一副全世界都欠她八百吊钱的模样。
她一出现,周围的谈笑声,都下意识地小了半截。
谁都知道,这个老虔婆,就是院里最大的一个麻烦源头。
贾张氏把盆往水池边重重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她也不洗,就那么站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叹得是百转千回,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悲凉。
“唉——!”
“这人啊,真是不能比。”
“有的人,命好,进了大工厂,当了工人,就忘了本,看不起咱们这些受苦受难的老邻居了。”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周围的几个女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谁都知道,她这话里有话。
一个胖大婶忍不住搭腔:“贾大妈,您这是说谁呢?”
贾张氏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用袖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还能说谁?”
“我们家,孤儿寡母的,孩子饿得嗷嗷叫,当妈的,舍下这张老脸,想去邻居家借一捧棒子面,给孩子熬口糊糊喝。”
“结果呢?”
她猛地拔高了声音,充满了悲愤。
“结果人家倒好,非但不借,还把我们当叫花子一样,给我们上了一堂课!”
“说什么‘救急不救穷’,说什么‘道德绑架’!”
“我的天爷啊!我们就是想活命啊!这怎么就成了道德绑架了?”
“这心,得是多硬,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啊!”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颠倒黑白。
将周清那天条理清晰的逻辑,歪曲成了冷酷无情的刻薄。
周围的邻居们,听得面面相觑。
她们的文化水平不高,分不清什么逻辑不逻辑的。
她们只听到一个可怜的寡妇,为了孩子,去借粮,结果被一个年轻后生给教训了。
在她们朴素的观念里,这确实有点……不近人情。
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立刻附和道:“就是!远亲不如近邻,邻里邻居的,谁家还没个难处?帮一把怎么了?”
“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读了几天书,心气儿高了,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
舆论,在贾张氏的刻意引导下,开始悄悄转向。
贾张氏一看火候差不多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阴狠。
她知道,光靠这些娘们儿,没用。
她要等的,是院里真正的“武器”。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何雨柱,也就是傻柱,穿着一身油乎乎的厨师服,手里拎着一个饭盒,哼着小曲儿,从厂里回来了。
他刚一进中院,就看到了水池边这热闹的场面。
也看到了贾张氏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贾大妈,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了?”
傻柱这人,脑子一根筋,但为人仗义,尤其同情秦淮茹一家。
贾张氏看到傻柱,就像看到了救星。
她的眼泪,瞬间就真的流了出来,哗哗的。
“柱子!我的好柱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娘几个,就要被人给逼死了!”
她一把拉住傻柱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傻柱被她这一下搞蒙了。
“怎么了这是?谁敢逼你们?活腻歪了?”
他把饭盒往地上一放,眼睛一瞪,那股子蛮横劲儿就上来了。
贾张氏一边哭,一边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当然,在她嘴里,秦淮茹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母亲,而周清,则成了十恶不赦、冷血无情的恶霸。
“……你秦姐,就差给人跪下了!可人家呢,连门都不让进,站在门口,跟训孙子似的,把我们娘俩给训了一顿!”
“柱子啊,你是不知道,你秦姐回来后,躲在被窝里哭了半宿啊!我这心,都快碎了!”
“我那可怜的东旭啊!你要是还活着,谁敢这么欺负你媳妇啊!”
她这番表演,堪称影后级别。
声泪俱下,情感饱满,极具感染力。
傻柱的脑子,本就不复杂。
他哪里分得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只听到了几个关键词:秦姐、被欺负、哭了半宿。
轰!
一股怒火,瞬间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
秦淮茹,那是他心里护着的人!
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现在竟然被一个新来的小子给欺负哭了?
这还得了!
“谁?!”
傻柱的嗓子眼儿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
“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立刻有人煽风点火。
“柱子,还能有谁,不就是中院新搬来的那个周清嘛!”
“就是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像文化人的小子!”
周清!
傻柱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想起这个名字了。
就是那个在院里不怎么说话,总是独来独往的年轻人。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心这么黑!
贾张氏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开始用更高级的“激将法”。
她擦了擦眼泪,拉着傻柱的胳膊。
“算了,柱子,算了。”
“咱们惹不起人家。”
“人家是正式工,有文化,咱们是什么?咱们就是臭要饭的。”
“这口气,我们娘俩,忍了!”
她越是说“算了”,傻柱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忍?
在他何雨柱的字典里,就没这个字!
“算了?!”
傻柱猛地一甩胳膊,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这事儿不能算!”
“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东西!”
“我今天,要是不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我他妈就不叫傻柱!”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整个中院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个即将爆发的火药桶。
他们知道,一场大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傻柱这个院里的“武力担当”,已经被彻底点燃了。
他会怎么做?
是直接冲过去砸门,还是堵在门口骂街?
而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周清,又将如何应对这头被激怒的蛮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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