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培养舱炼狱，共鸣器的獠牙
废弃厂房的铁门被林默一脚踹开，铁锈簌簌落下。门后是条深长的走廊，墙壁上布满弹孔和暗红色的血迹，应急灯忽明忽暗，将四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精神波源头就在走廊尽头。”夜鸢的紫黑色瞳孔微微收缩，指尖的飞刀泛着寒光，“比之前的清洗者强十倍，像个能量漩涡。”
苏芮的改装收音机发出刺耳的噪音，指针疯狂跳动：“频率很不稳定，像是……很多精神力被强行揉在一起。”
小宇紧紧抓着林默的衣角，大气不敢出。走廊深处传来隐约的“咕嘟”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液体里冒泡。
林默示意众人放慢脚步，自己则贴着墙壁，一步步向前挪动。走到走廊尽头的转角，他缓缓探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胃里一阵翻涌。
这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实验室，至少有三个篮球场大。数十个透明的玻璃培养舱整齐排列，舱内灌满了淡绿色的营养液，每个舱里都泡着一个人——他们双目紧闭，身体被金属管插入，皮肤干瘪，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
培养舱的管线连接着实验室中央的一个球形装置，装置表面布满紫色的纹路，正发出“嗡嗡”的低鸣，每一次震动，培养舱里的人就会剧烈抽搐一下，淡绿色的营养液泛起血丝。
“虚空共鸣器……”夜鸢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暗鸦的禁忌项目，用活人精神力驱动的武器，能撕裂空间裂缝。”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站在共鸣器前，背对着他们。他的脸上戴着黄金面具，面具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手里握着一根镶嵌着紫色晶体的权杖，正是清洗者首领。
“欢迎光临，我的‘素材’们。”首领缓缓转身，黄金面具的眼洞透出两道紫色的光，落在林默身上，“尤其是你，林默——‘万物载构’的能力，足以让共鸣器的功率提升三倍。”
“这些人……”苏芮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看到一个培养舱里的人，手腕上戴着和她同款的护目镜，是之前失踪的机械师，“你把他们当成了燃料？”
“燃料？不，是养分。”首领轻笑，权杖轻轻一点，最前面的培养舱突然亮起红光，里面的机械师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没有丝毫神采，只有紫色的纹路在游走，“你看，他们还活着，只是‘意识’被我收藏了。等共鸣器启动，他们会和虚空融为一体，多荣幸。”
“疯子！”林默怒吼着，左手按向旁边的金属架（实验室里用来放仪器的），银蓝色的烙印光芒爆发，“苏芮，找共鸣器的能量核心！夜鸢，掩护！”
金属架瞬间变形，化作十几根锋利的钢矛，如同暴雨般射向首领！
首领却不躲不闪，权杖上的紫色晶体亮起，一道精神力屏障挡住钢矛，“当啷”一声将其震碎。“你的载构依赖物质，而我掌控精神——在这片领域，你只是个凡人。”
他猛地挥动权杖，实验室里的培养舱同时震颤，淡绿色的营养液翻涌，里面的人齐齐睁开眼，发出无声的嘶吼！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波朝着林默一行人压来，带着撕裂灵魂的剧痛！
“啊——！”小宇最先承受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苏芮的改装收音机“啪”地炸开，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嘴角溢出鲜血：“他在利用培养舱里的人……增强精神波！”
夜鸢的紫黑色瞳孔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飞刀脱手而出，不是射向首领，而是射向最近的一个培养舱！“砰”的一声，玻璃碎裂，淡绿色的营养液喷涌而出，里面的人失去液体支撑，精神波瞬间减弱。
“有点意思。”首领的语气带着赞许，却又多了几分残忍，“那我就先打碎你的精神防线。”
他的权杖指向夜鸢，黄金面具的眼洞射出两道紫色光束！夜鸢侧身闪避，光束擦着她的肩膀飞过，打在墙上，炸开一个拳头大的黑洞——那是被精神力撕裂的空间裂缝！
林默趁机冲到实验室左侧，那里堆放着废弃的冷却管和铅板（用来隔绝辐射的）。他将这些东西同时载构，银蓝色的光芒中，冷却管和铅板重组为一面巨大的“精神屏障”，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凹槽，能吸收精神冲击。
“苏芮，快！”林默大喊，用屏障护住小宇和受伤的苏芮。
苏芮咬着牙，忍着精神剧痛，匍匐到共鸣器下方。她发现球形装置的底部有个能量接口，正连接着培养舱的管线，接口处闪烁着和权杖相同的紫色光芒。“找到了！核心在底部，需要切断管线！”
首领察觉到她的意图，权杖猛地转向，一道精神力鞭抽向苏芮！林默操控屏障挡在她身前，“砰”的一声，屏障上的凹槽瞬间布满裂纹，他闷哼一声，嘴角出血——精神冲击透过屏障，震伤了他的内腑。
“林默！”苏芮眼眶发红，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高频电锯（用废弃零件拼的），对着能量管线狠狠锯下！
“滋啦——！”
管线被切断，紫色的能量液喷涌而出。共鸣器的低鸣戛然而止，表面的紫色纹路迅速黯淡，培养舱里的人不再抽搐，重新闭上了眼，脸上露出解脱的表情。
“不——！”首领发出愤怒的咆哮，黄金面具下的脸扭曲变形，“你们毁了我的杰作！”
他扔掉权杖，双手按在共鸣器上，黄金面具突然裂开，露出下面一张布满紫色血管的脸——那些血管像蚯蚓般蠕动，显然是长期被精神力侵蚀的结果。“那就让你们，成为共鸣器最后的祭品！”
共鸣器虽然失去能量，但在首领的精神力驱动下，再次爆发出强光，这一次不是冲击波，而是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像碎玻璃般朝着四人飞来！
“跳！”林默一把抓住苏芮和小宇，朝着实验室后方的通风口跃去。夜鸢紧随其后，最后一刻，她掷出所有飞刀，精准地扎进首领的肩膀，延缓了他的动作。
四人跌进通风管的瞬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共鸣器过载自爆，整个实验室陷入火海。首领的惨叫声被淹没在爆炸声中，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通风管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林默靠在管壁上，擦掉嘴角的血，声音沙哑：“都没事吧？”
“我……我没事。”小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强撑着没哭出来。
苏芮检查着伤口：“皮外伤，就是精神力耗损太大，头有点晕。”
夜鸢的肩膀被空间裂缝划伤，流出的血带着淡淡的紫色：“首领跑了，自爆前他打开了逃生通道。”
林默沉默片刻，握紧了拳头。培养舱里的人、失控的共鸣器、首领最后的笑容……这一切都在暗示，暗鸦的计划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恐怖，而罗烈，很可能只是这个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通风管外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科技派的人终于赶到了。
“我们得离开钢铁城。”林默做出决定，“这里已经变成了猎场，我们是所有人的目标。”
苏芮点头：“铁堡号在试验区外等着，我们从密道出去，直奔断江大桥，那里有艘货轮，能载着铁堡号沿江南下。”
夜鸢看着自己紫色的血迹，紫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凝重：“首领的血……和虚空结晶的能量反应一样。暗鸦和‘虚空议会’，绝对有关系。”
林默想起阿哲日志里的“虚空议会的赌局”，心中寒意更甚。这些隐藏在末日背后的势力，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
四人在通风管里艰难前行，前方的出口透进微光，那是离开钢铁城的希望，也是踏入更危险未知的起点。
下章预告：
断江大桥下的货轮上，林默发现船底藏着一个暗舱，里面堆满了标着“虚空结晶”的箱子。更惊人的是，暗舱的墙壁上刻着一幅星图，其中一颗星球被红圈标注，旁边写着——“星萤的故乡”。夜鸢看到星图的瞬间，紫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清理名单’上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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