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碎刃织网，血色信任
铁堡号的车头几乎是擦着夜鸢的身体停下，轮胎在地面上拖出两道焦黑的印记。
林默推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夜鸢左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短刃上淬了毒。五个穿着暗鸦制服的清理者已经围了上来，为首的人脸上带着狞笑：“夜鸢，你以为跑得了？背叛组织的下场，就是被撕碎喂狗！”
夜鸢咬着牙，挣扎着想站起来，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飞刀，却因为失血过多，手臂一软，飞刀掉在了地上。她紫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绝望，视线落在林默身上时，又多了几分复杂。
“苏芮，机枪压制！”林默没有丝毫犹豫，左手猛地按向路边一辆废弃轿车的挡风玻璃——那玻璃刚被流弹击碎，碎片散落一地，最锋利的几片还闪着寒光。
“嗡——！”
银蓝色的烙印光芒骤然爆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刺眼！
散落的玻璃碎片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瞬间悬浮在空中，在林默的意念操控下高速旋转、拼接！不到两秒，一张由数百片锋利玻璃组成的“飞刃网”便在空中成型，每一片碎片的刃口都对准了那五个清理者，折射着冰冷的日光。
“这是什么鬼把戏？！”为首的清理者脸色骤变，下意识地举起短刃格挡。
“去！”林默低喝一声，右手向前一挥。
飞刃网如同被狂风驱动的暴雨，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罩向清理者！
“噗嗤——噗嗤——！”
几声几乎重叠的撕裂声响起。锋利的玻璃碎片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毫不费力地割裂了清理者的喉咙，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五个清理者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
飞刃网完成使命，碎片失去能量支撑，“哗啦”一声落回地面，碎成更细小的渣滓。
林默快步走到夜鸢身边，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口：“毒素扩散得很快，苏芮，拿解毒剂！”
苏芮已经提着医疗箱跑了过来，看到伤口的颜色，眉头紧锁：“是‘腐骨毒’，暗鸦的独门毒药，三分钟内不处理，胳膊就废了！”她一边用小刀划开伤口周围的皮肉，放出毒血，一边让小宇递过绷带和解毒血清。
夜鸢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看着林默紧绷的侧脸，又看了看正在专心处理伤口的苏芮，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金属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塞进林默手里：“这是…暗鸦的…分布图…藏着…清洗名单…”
说完这句话，她头一歪，彻底昏迷了过去。
林默握紧手中的金属筒，筒身冰冷，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显然是某种加密装置。他看着夜鸢苍白的脸，又看了看地上暗鸦清理者的尸体，心中明白，这枚金属筒意味着什么。
这是投名状，是信任的开始。
“她怎么样？”林默问苏芮。
“血清注射了，毒血也放得差不多了，但失血太多，需要立刻找地方休息。”苏芮用绷带紧紧缠住夜鸢的手臂，“而且这毒不简单，可能有后遗症。”
林默点了点头，小心地抱起夜鸢，将她放进铁堡号的后舱（那里被苏芮改造成了简易医疗室）。小宇则懂事地收拾起地上的武器和弹夹，补充进铁堡号的弹药库。
铁堡号再次启动，朝着最近的一处废弃工厂驶去。林默透过后视镜看着昏迷的夜鸢，手指摩挲着那个黑色金属筒——他知道，暗鸦的追杀不会就此结束，夜鸢的背叛，等于把他们也拖进了更深的漩涡。
“默哥，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小宇忍不住问，“她不是暗鸦的人吗？”
林默沉默了片刻：“因为我们是同类。”
同类？苏芮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她能感觉到，林默对夜鸢的态度很微妙——不像对敌人的警惕，也不像对同伴的全然信任，更像是一种…对“同处黑暗中”的理解。
废弃工厂的车间里，林默用钢板搭了个临时病床，苏芮则在调试一台从仓库里找到的旧心电仪。夜鸢的呼吸依旧微弱，脸色苍白得像纸。
林默走到角落，拿出那个黑色金属筒，尝试着转动上面的纹路——他没指望能直接打开，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出乎意料的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某几个特定纹路时，金属筒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哒”声，顶端弹出一个微型接口。
“是数据接口。”苏芮凑过来看了一眼，“和我之前修的那个监控器接口很像，我可以试试破解。”
林默把金属筒递给她，目光重新落回夜鸢身上。月光透过车间的破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紫黑色的瞳孔在昏迷中依旧微微颤动，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林默从背包里拿出一小袋晶体（从黑市老板那拿的见面礼），碾碎后混入葡萄糖水，撬开夜鸢的嘴喂了进去——这晶体能快速补充体力，是末世里的硬通货。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钢板上，闭上眼。脑海里闪过的，是夜鸢递出金属筒时那双决绝的眼睛，是苏芮专注破解密码的侧脸，是小宇小心翼翼收拾东西的身影，还有…罗烈那张狰狞的脸，以及管理员那戏谑的电子音。
信任是奢侈品，尤其是在末日。但此刻，他似乎握住了一点什么。
下章预告：
苏芮成功破解金属筒，里面的暗鸦分布图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分布图上，除了清理者的据点，还标注着一个用红圈重点标记的“净化区”。更惊人的是，夜鸢的血液样本检测显示，她体内不仅有毒素，还残留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精神标记”，而这种标记，与林默烙印中的虚空能量，有着诡异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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