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
仅仅两天后,林峰下班回到小屋,就发现屋里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打开一看,林峰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里面是:十斤上好的精白米!五斤富强粉!两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二十个鸡蛋!一包红砂糖!甚至还有两罐牛肉罐头和一包奶糖!旁边还叠放着一件崭新的、厚实的军绿色棉大衣和一顶同样质地的棉帽!
这些东西,在六十年代,尤其是对普通工人家庭来说,简直是过年都置办不齐的“豪华配置”!
有钱有票都未必能一次性买到这么多好东西!
林峰知道,这是“烛龙”对他工作的肯定和保障。
他没有矫情,将米面肉蛋糖小心地藏好,只留下少量放在明处。
那件厚实的军大衣和棉帽则直接挂在了墙上,在这个深秋季节,显得格外醒目。
第二天是厂休日,天气晴好。
林峰决定改善下生活,切了一小块五花肉,又拿了两个鸡蛋,准备中午做个肉末蒸蛋,再炒个白菜。肉香和蛋香很快从他那间破耳房里飘了出来,丝丝缕缕,钻进中院和前院的空气里。
若是几天前,这香味足以引来贾张氏的干嚎和傻柱的阴阳怪气。但今天,整个四合院异常安静。
中院里,阎埠贵正小心翼翼地侍弄他那几盆蔫了吧唧的花,闻到香味,只是偷偷咽了口唾沫,头埋得更低了。
贾家门帘紧闭,里面静悄悄的。
易中海家门窗也关着。
仿佛林峰的小屋是个无形的禁区。
林峰乐得自在,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完饭,他穿上那件厚实的新棉大衣,搬了把破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本从厂里借来的《机械原理》装样子,实则闭目养神,思考着“寒潮”预案的细节。
温暖的阳光晒在身上,新棉衣厚实柔软,肚子里有油水,这种久违的舒适感让林峰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贴着墙根,溜进了后院,是棒梗!
这小子被贾张氏和秦淮茹关在家里憋了好几天,早就按捺不住了。
昨天就闻到林峰屋里有肉香,馋得他抓心挠肝。今天又闻到更香的肉味,还看到林峰穿了那么厚实漂亮的新棉衣坐在门口晒太阳,嫉妒和贪婪像毒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
‘这个坏分子!凭什么吃好的穿新的!奶奶和妈妈都说他是坏蛋!’棒梗心里恨恨地想。他完全忘了自己家是怎么对林峰的,也忘了前几天那场把他吓尿裤子的风暴。
小孩子的恶,往往是最直接、最不计后果的。
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林峰似乎睡着了,再看看左右无人,一个大胆的念头立刻冲上棒梗的脑子:
偷!偷他的好东西!他屋里肯定还有肉!还有糖!说不定还有钱!偷到了,自己吃!谁让他欺负奶奶和妈妈!
棒梗被自己的“聪明”和“勇敢”激动得小脸通红。
他像只训练有素的小耗子,借着墙角柴火堆的掩护,猫着腰,踮着脚尖,无声无息地溜到林峰小屋的窗户下。
窗户是破旧的木格窗,糊着发黄的报纸,下面有几处破损。
棒梗熟练地把手指伸进一个破洞,轻轻一拨,里面的插销就被拨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瘦小的身体如同泥鳅般钻了进去!
屋内光线稍暗,棒梗贪婪地吸了吸鼻子,肉香和面粉的香味更浓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那个没上锁的旧柜子,柜门虚掩着。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拉开柜门。
里面果然有东西!
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肉香!还有一个小布袋,里面好像是白面!棒梗眼睛都绿了!他伸手就去抓那个油纸包!
就在这时!
“棒梗!你在干什么?!”一声惊恐的尖叫从门口传来,是秦淮茹。
她刚才发现棒梗不见了,心知不妙,赶紧找了过来,正好看到棒梗半个身子探在柜子里!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油纸包“啪嗒”掉在地上!白花花的肥肉片撒了一地!
林峰也“适时”地“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屋里的景象,眼神瞬间冰冷如刀!
“棒梗?!你敢偷东西?!”林峰一声厉喝,如同炸雷!
棒梗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从窗户爬出去逃跑!
“站住!”林峰动作更快,一个箭步上前,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把揪住了棒梗的后衣领!直接把他从窗户里提溜了出来!
“哇…!”棒梗吓得哇哇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拼命挣扎,“放开我!坏蛋!放开我!”
秦淮茹冲进院子,看到儿子被林峰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又看到地上撒的肉,脸色瞬间惨白!她扑上来就想抢儿子:“林峰兄弟!你放手!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啊!”
“不懂事?”林峰拎着哇哇乱叫的棒梗,冷冷地看着秦淮茹,“撬窗户,钻屋子,偷东西,人赃并获!秦淮茹,你告诉我,这是不懂事?这是偷窃成性!是贼骨头!”
他的声音很大,瞬间惊动了前院和中院的人。
阎埠贵、刘海中、甚至易中海都打开了门,惊疑不定地看过来。当看到林峰拎着哭嚎的棒梗,地上撒着肉片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又是棒梗!又偷到林峰头上了!
秦淮茹被林峰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刺得浑身发抖,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林峰兄弟!我求求你!饶了棒梗这次吧!他…他就是饿啊!他再也不敢了!我回去一定狠狠打他!求求你了!看在东旭的份上…看在咱们多年邻居的份上…”
她哭得梨花带雨,试图再次用眼泪和邻居情分打动林峰。
然而,经历过栽赃陷害和见识过“零号权限”威力的林峰,心硬如铁!他看着哭嚎的棒梗和跪地哀求的秦淮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饿?所以就可以偷?”林峰的声音如同寒风,“秦淮茹,你儿子饿,就可以随意撬别人家的门,偷别人家的肉?这是什么道理?上次全院大会,你婆婆撒泼打滚要我可怜你们,我拒绝了,你们就怀恨在心,撺掇易中海孤立我!后来李怀德和许大茂栽赃我,你敢说你们贾家没有在背后幸灾乐祸?现在,你儿子又来偷!”
林峰的话,句句诛心,将贾家的虚伪和恶毒剥得淋漓尽致!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她没想到林峰会把所有事情都扯出来!
易中海、刘海中等人脸色也极其难看,林峰的话,连他们也一起扫了进去!
林峰不再理会秦淮茹,他拎着还在挣扎哭嚎的棒梗,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最后落在闻声赶来的阎埠贵身上,声音冰冷,清晰地回荡在四合院上空:
“阎埠贵老师!麻烦您,去街道办跑一趟!”
“再劳烦哪位邻居,辛苦去趟派出所!”
“就说,我们院抓到了一个入室行窃的小偷!人赃并获!请街道和派出所的同志,依法处理!”
“送少管所!”最后四个字,如同冰冷的判决,砸在秦淮茹和贾张氏(此刻也冲了出来)的心上!
“不——!”秦淮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彻底瘫软在地。
“棒梗!我的孙子啊!”贾张氏也哭嚎起来,想扑上来抢人,却被林峰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上前。
阎埠贵一哆嗦,看着林峰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哪敢说半个不字,连滚爬爬地就往前院跑:“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易中海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求情的话,但一接触到林峰那冰冷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想起那晚“国安”的恐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林峰拎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棒梗,像拎着一件垃圾,站在院子中央。
阳光照在他崭新的军绿色棉大衣上,反射出冷硬的光泽。
四合院众禽,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这一次,他要亲手,把“盗圣”棒梗,送进他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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