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书写,并不是对自己的解剖,而是另一种述说,是对世事难解的解答,是无数个无眠黑夜的救赎。
叶希安怎么像个男孩子,此刻的她和别人一样不谙世事,不懂得青春期的炫耀,只是被这一股青春的狂潮席卷。
当年还是《花火》《知音》这类杂志风靡的年代,小女生人手一本,纷纷为之涕泪滚滚,梦想着能有一个身价不菲的豪门贵公子,玩世不恭,却与自己陷入一段纯纯的感情纠葛之中,掩卷不能自拔。隔壁班的疯子女侠对别人到处述说有一个亿万富翁爱上了自己,在卫星上安装监测系统来监视她。小女生自是什么都不以为意,青春期的狂狷。
面临升学压力的只是那些更年期的老阿姨班主任,此刻又有什么与我们有关?无非是小纸条,初吻,集体舞。
这是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叶希安自是名列前茅,她似乎有一种天赋,轻易就能把书读得很好。她和班上的阿哲走的近了一些,大概是因为阿哲有点偏爱这种小不点,像男孩子却有着女孩的轮廓,再长大一丢丢就有了少女的青涩,此时却是一个涩头涩尾的青橘子。少年心事谁堪知,多年以后的希安不觉玩味。
傍晚放学,阿哲让希安和她一块去逛书店,是真的逛哦,年少的真诚,似乎连囊中羞涩这样的事都觉得纯白,温柔而真切。路途中经过一个庙会。人群自是摩肩接踵,鬼使神差之间阿哲问希安:喏,烤红薯,要不要给你买个?
少年的谨慎让他没有吐出“你想不想吃”的话语,又在希安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坦然的接受时快速的付了钱,在希安提议分着吃的时候,又没有答应,反而在橙色的红薯粘在她脸上的时候指出来,又仿佛唠唠叨叨的对希安说隔壁班的班长形容希安像个小男孩,希安怔了一下:是那个日本发射的原子弹,阿哲也沉默了,与一种古怪的气氛一同蔓延的还有阿哲脸上似笑非笑的笑意。
初冬的傍晚,离开了这一段的人群,枯寂萧索,到达了书店,两个人只是简单的看了看,传来售货员善意的提醒:不要拆开未开封的书哦。阿哲挠挠头似乎不好意思,却未置可否。天色渐晚,两个小孩依旧在大街上闲散踱步,路旁一堆散作一团的人站着,手里或拎着劳作的家伙,或斜叼烟卷,脸上难掩生活的倦意。
“你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吗?”一直似乎以脚丈量大地的阿哲突然吐露出这样一句话。
“嗯?”
“他们是等待被雇佣干活的”
“哦,”
“我爸爸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少年再次无言,而希安根本不懂这样突如其来的话题,也不知道怎么接下来的话茬。
“回家吧,”少年终于再次开口,希安重重的点头........
独自回家的希安心想阿哲很有苏轼的侠骨,钢笔字和毛笔字写的又那么好,只是有些不太爱理人的另类了,那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感知这个世界的,独自一人的生活,和世界上另一些人对抗.......
希安心事重重的回家了,她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在她的字典里似乎只有天真烂漫,今天晚上的内容超出了她的世界,那个属于她的单纯的世界,也许呢,第二天醒过来她就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