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没有遭到反噬。玉尺的灵气波动在他的感知中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这玉尺内部,似乎蕴含着一道被破坏的符文阵法,正是这道阵法,让玉尺散发出狂暴的灵气。而断裂处的焦黑,似乎是某种强大的雷电之力造成的。
“雷击木……不,是雷击玉?”林凡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玄器总纲》中关于“雷击之物”的记载。雷击之物,因承受天雷洗礼,往往蕴含着一丝天道之力,是炼制某些特殊法器的绝佳材料。
他仔细观察着玉尺的断裂处,发现焦黑的痕迹虽然明显,但玉尺的材质本身并未完全损毁。而且,在断裂的边缘,他隐约“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雷霆”的符文印记,正顽强地闪烁着。
“这玉尺……虽然断了,但如果能将其中的雷霆之力引出,或许能炼制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林凡心中盘算着。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炼器材料,尤其是蕴含灵气的材料。这把断裂的玉尺,对他而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这几件东西,都还没定价,要等拍卖环节。”贺子博说道,“不过,我估计价格肯定不菲。尤其是那块黑石碑,听说已经有好几家大收藏家表示了兴趣。”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小友,对这几件‘奇物’很感兴趣?”
林凡回头一看,正是那位身穿唐装的陈老,他身边还跟着他的孙子陈宇。陈老目光如炬,带着一丝审视地看着林凡。
林凡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刚才探查石碑时,虽然没有外露异象,但可能还是被这些“圈子里”的人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收敛心神,恭敬地回答道:“晚辈只是好奇,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物件。”
陈老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年轻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不过,有些东西,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尤其是那块黑石碑,老夫奉劝小友,莫要轻易触碰,以免惹祸上身。”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陈宇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凡,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林凡心中暗惊,看来这位陈老果然不简单,他竟然能察觉到石碑的危险性。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多谢陈老指点。”
“爷爷,这小子是谁啊?”陈宇低声问道。
“他是凡器斋的林凡,贺老的小友。”陈老淡淡地说道,“听闻他继承了祖传的古董店,倒也是个有缘人。”
“有缘人?”陈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个开着破旧古董店的穷小子,能有什么缘分?他爷爷这话说得未免太客气了。
林凡没有理会陈宇的轻蔑,他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低微,在这些真正的“圈子里”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能弄到那把断裂的玉尺。
“子博,这玉尺大概会拍到什么价位?”林凡低声问道。
贺子博沉吟片刻:“虽然是断裂的,但材质非凡,而且有雷击的痕迹,估计起码也得百万起步吧。你……想买?”他知道林凡的经济状况,凡器斋的生意一直不景气。
林凡苦笑一声,百万?他现在连几万块都拿不出来。看来,指望通过正常途径购买是不可能了。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把断裂的玉尺。他发现,玉尺断裂的边缘,除了那丝微弱的雷霆符文印记外,还有一些极其细小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碎屑。这些碎屑,是玉尺在断裂时崩裂下来的,虽然微不足道,但其中却也蕴含着一丝丝微弱的雷霆之力。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林凡脑海中浮现。他现在无法炼制完整的法器,但如果只是收集这些碎屑,将其中的雷霆之力提炼出来,或许能勉强炼制出一道最简单的“引雷符”?《玄器总纲》中记载,引雷符是最低级的符箓之一,但却是许多雷系法术的基础。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近距离接触到玉尺的机会。
拍卖会很快开始,主持人激情洋溢地介绍着一件件拍品。林凡对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兴趣缺缺,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三件“奇物”上。
果然,当那三件奇物被推上展台时,整个会场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首先拍卖的是那尊青铜鼎,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价,最终以一个惊人的高价被一位神秘买家拍走。
接着,是那把断裂的玉尺。主持人介绍道:“这把玉尺,材质不明,但经专家鉴定,其上附着有强大的雷电能量,疑似天外陨石或雷击之物。虽然断裂,但其蕴含的能量依然不可小觑,是研究古代文明和能量的绝佳样本!”
竞价声此起彼伏,很快就突破了百万大关。林凡看着不断上涨的价格,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参与竞价。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陈老和陈宇也对这把玉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陈老甚至亲自举牌,将价格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林凡,你真想买这玉尺?”贺子博见林凡一直盯着玉尺,忍不住问道。
林凡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玉尺对我来说,有大用。”
贺子博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没那么多钱。”
林凡没有说话,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弄到玉尺的碎屑。他仔细观察着展台,发现玉尺被放置在一个玻璃展柜中,展柜的缝隙很小,很难直接接触。
他注意到,在展柜的下方,有一层薄薄的绒布,用来衬托展品。如果玉尺在搬运过程中,有碎屑掉落在绒布上,那或许就是他的机会。
他开始默默地计算着时间。拍卖会还在继续,但玉尺的竞价已经接近尾声。他必须在玉尺被拍走,被买家带走之前,找到机会。
终于,玉尺被陈老以一千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会场响起一片掌声。
“恭喜陈老!”主持人笑着说道,“这把玉尺,想必能在您手中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
陈老微微颔首,示意工作人员将玉尺从展台取下。
机会来了!
当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玻璃展柜,准备取出玉尺时,林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玉尺的断裂处。他屏住呼吸,全身的真元都集中在双眼,试图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异动。
果然,在工作人员拿起玉尺的一瞬间,由于轻微的晃动,几粒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碎屑,从玉尺的断裂处脱落,悄无声息地掉落在了展柜下方的绒布上。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就是现在!
他不动声色地向展台靠近,假装对旁边的其他展品感兴趣。当工作人员将玉尺递给陈老身边的陈宇,并准备合上展柜时,林凡的动作快如闪电。
他看似不经意地弯下腰,假装系鞋带,同时右手迅速伸出,指尖在绒布上轻轻一抹。那几粒细小的玉尺碎屑,瞬间被他用指甲盖大小的符纸包裹住,收入掌心。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动作自然流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陈老和陈宇的注意力都在那把玉尺上,工作人员则忙着清理展台。
林凡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虽然只是几粒碎屑,但对他而言,这已经是无价之宝!
他紧紧地握着掌心的符纸,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微弱雷霆之力,心中充满了激动。有了这些碎屑,他就可以尝试炼制《玄器总纲》中最基础的“引雷符”了!
“林凡,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贺子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疑惑地看着林凡。
“没什么,就是鞋带松了。”林凡若无其事地回答,然后拉着贺子博,“走吧,拍卖会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凡器斋,将这些珍贵的玉尺碎屑,炼制成他踏入修道界的第一道符箓!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却是他“器道”之路迈出的第一步。
陈老和陈宇带着玉尺离开了会场。陈宇拿着玉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向旁边的陈老:“爷爷,这玉尺虽然是雷击之物,但总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缺失了。”
陈老目光深邃地看了看林凡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呵呵,缺失?也许只是缘分未到,或者,它已经找到了属于它的‘引子’。”
陈宇不解地挠了挠头,不明白爷爷话中的深意。而林凡,此刻已经和贺子博离开了会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器道”的无限可能。
回到凡器斋,林凡迫不及待地关上店门,拉上窗帘。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几粒玉尺碎屑,将它们放在一张干净的黄纸上。
这些碎屑,虽然微小,但在林凡的“鉴器术”感知下,却散发出清晰的雷霆波动。他按照《玄器总纲》中“引雷符”的炼制方法,开始尝试。
引雷符的炼制,需要引动天地间的微弱雷灵之气,并将其封印在符纸中。这对于灵气稀薄的现代而言,无疑是难上加难。
林凡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将那几粒玉尺碎屑放在身前。他闭上眼睛,运转《玄器总纲》中的心法,引导体内那丝微弱的真元。
真元沿着经脉缓缓运行,最终汇聚于指尖。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凝聚着一丝微弱的真元光芒,轻轻触碰到玉尺碎屑。
刹那间,玉屑中蕴含的雷霆之力被真元牵引而出,化作一丝丝细小的电弧,缠绕在林凡的指尖。这股力量虽然微弱,但却带着天雷的狂暴和纯粹,让林凡感到一阵阵酥麻。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雷霆之力,将其注入到一张符纸上。符纸上,他已经提前用朱砂描绘好了“引雷符”的基础符文。
随着雷霆之力的注入,符纸上的朱砂符文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电光,符纸也微微颤抖起来。林凡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体内的真元消耗得飞快,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所剩无几。
“凝!”他低喝一声,用尽最后一丝真元,强行将雷霆之力与符文融合。
“啪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符纸上的电光瞬间熄灭,符文也变得黯淡无光。符纸中央,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小洞。
失败了。
林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体内的真元消耗殆尽,精神也萎靡不振。
“果然没那么容易……”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失败了,但他却感受到了雷霆之力的强大,也对“器道”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拿起那张失败的符纸,仔细端详。虽然焦黑,但他却能感觉到,符纸上依然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雷霆气息。这说明他的方向是对的,只是真元不足,掌控力不够。
他看了看剩下的玉尺碎屑,还有几粒。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真元量,再尝试几次,恐怕也难以成功。
“看来,当务之急,是提升修为,增加真元。”林凡心中有了决定。只有真元充裕,他才能更好地掌控灵气,炼制出真正的法器。
他目光再次落在了店里那只青花瓷瓶上。那瓷瓶中蕴含的古朴而沉重的气息,让他感到一丝好奇。他现在真元枯竭,无法深入探查,但他总觉得,那瓷瓶里,或许藏着某种能帮助他提升修为的秘密。
他拿起瓷瓶,轻轻摩挲着。指尖再次触碰到瓷瓶内壁的某个地方,那股熟悉的轻微颤动再次传来。
“封印阵法……”林凡喃喃自语。他决定,等他恢复真元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青花瓷瓶。或许,这才是他凡器斋里,真正的“大货”!
夜色渐深,林凡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运转《玄器总纲》中的吐纳心法,缓慢地恢复着体内那丝微弱的真元。他知道,他的修仙之路,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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