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士兵突击从地下拳王到战场兵王 > 第5章地下拳场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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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拳场的白炽灯在铁笼上方晃出冷白光晕,潮湿的霉味混着汗腥气钻进鼻腔。

李泽成的指节抵着铁网,指腹能摸到锈迹扎进皮肤的刺痛——这是他第十三次站在这个擂台边,但今晚的空气里飘着血味。

“泽成哥!”

一声带着哭腔的喊。

李泽成猛地转头,就见陈强被王疤像拎小鸡似的按在角落铁架上。

那五大三粗的打手掐着陈强后颈,指节几乎要陷进他青肿的脸颊,陈强的左眼眶肿得只剩条缝,嘴角渗着血,工装裤膝盖处破了个洞,露出擦伤的皮肉。

“李老板。”

雷哥的声音从贵宾席传来。

这个总爱穿黑西装系金链子的男人跷着二郎腿,雪茄在指间明灭,“我给你个机会——今晚擂台,你输。”他弹了弹烟灰,“你兄弟就能活着走出这个门。”

李泽成的瞳孔缩了缩。

他能看见陈强被掐得发紫的后颈,能听见那小子喉咙里压抑的呜咽。

三个月前在孤儿院后巷,陈强为他挡过一刀;半年前地下拳场断水,陈强偷了半瓶矿泉水塞给他;此刻这个总说“泽成哥我怕疼”的小子,正用肿成核桃的眼睛拼命朝他摇头。

“他们说...如果你不输,我就得死。”陈强突然哽咽着开口,声音像被揉皱的破布,“泽成哥,别管我——”

“闭嘴。”李泽成打断他,喉结滚动。

他的目光扫过王疤腰间鼓囊囊的部位,那里应该别着弹簧刀;又扫过雷哥脚边的黑皮箱,那里面装着今晚的赌资,也装着雷哥的狠戾。

地下拳场的规矩他比谁都清楚,雷哥要的从来不是输赢,是驯服。

王疤掐着陈强的手又紧了几分,陈强疼得闷哼。

李泽成突然笑了,那笑带着股子狠劲,从喉间滚出来:“他要是少根汗毛,我让你全家陪葬。”他盯着王疤泛着油光的脸,“包括你七十岁的老娘,和你刚上小学的闺女。”

王疤的脸瞬间涨红,松开陈强就要冲过来,却被雷哥抬手拦住。

雷哥叼着雪茄笑:“李泽成,你该学学规矩。”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擂台开了。”

铁笼门“哐当”一声锁死。

对手是雷哥新捧的“冠军”,身高一米九,胸肌像两块门板,左眉骨有道刀疤——李泽成记得他上周刚打断过三个挑战者的肋骨。

拳台地面还沾着上一场的血迹,滑腻腻的。

第一拳来得极快。

李泽成偏头躲过直拳,却被对方扫堂腿绊得踉跄,后背重重撞在铁网上。

观众席爆发出嘘声,有人扔来啤酒罐,砸在他脚边炸开。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尝到咸腥——刚才躲避时被对手指节划开了道口子。

“软蛋!”

“雷哥冠军一拳ko他!”

呐喊声里,李泽成听见陈强的尖叫。

他抬头,看见陈强被王疤按在铁笼外,正拼命拍着铁网。

那小子的眼泪混着血,在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李泽成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喉咙里像塞了团火——他想起十二岁在孤儿院,陈强把最后半块馒头塞给他;想起十七岁在地下拳场,陈强替他挡下高利贷的铁棍;想起三天前,陈强红着眼说“泽成哥,我想攒钱开个包子铺”。

对手的右勾拳带着风声袭来。

李泽成没躲,硬接了这拳,喉间甜腥翻涌。

他踉跄着后退,脚底打滑——对了,地面是湿的。

观众席的嘘声更响了。

李泽成突然弯腰,左手撑地,右腿像钢鞭般扫向对手膝盖。

湿滑的地面让对手重心不稳,这一腿结结实实踹在膝关节外侧。“咔”的脆响混着惨叫,对手单膝跪地,额头重重砸在拳台上。

全场死寂。

王疤最先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冲上台。

李泽成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就是一记侧踹。

王疤整个人飞出去,撞在铁网上又弹回来,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雷哥“砰”地拍翻桌子,雪茄掉在地毯上烧出个洞:“给我废了他!”

李泽成弯腰抓起冠军奖杯——那是座镀金的拳头雕塑,沉甸甸的。

他踩着对手抽搐的胳膊走向雷哥,贵宾席的保镖刚要动,就被他扫过来的眼神镇住。

“你不是要赢吗?”李泽成把奖杯砸在雷哥面前的桌上,大理石桌面裂开道细纹,“现在赢了。”他盯着雷哥发绿的眼睛,“但我李泽成,没输过。”

警笛声突然穿透轰鸣的音乐。

李泽成猛地转头,看见铁笼外几个便衣亮出证件,人群开始慌乱逃窜。

他冲向陈强,拽着那小子的手腕就跑。

陈强被拽得踉跄,哭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泽成哥,他们追——”

“闭嘴。”李泽成扯下衣角包住额头的伤口,血腥味在嘴里漫开。

他能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能听见雷哥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

两人钻进巷口的下水道,霉臭的污水漫过脚踝。

李泽成摸出打火机照亮,陈强的脸在昏黄火光里忽明忽暗,额角还在渗血。

他解下腰带,三两下缠住陈强的伤口,动作比打拳时还稳:“从今天起,我们不能再打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陈强的牙齿打战,“雷哥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他说过要把我们的手筋挑断喂狗...”

李泽成没说话。

他望着下水道尽头的微光,听着远处警笛渐远,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十二岁那年他被孤儿院赶出来,睡过桥洞;十七岁被地下拳场的老拳师收留,在厕所里用冷水冲过断骨;但今晚,他第一次觉得害怕——不是怕疼,不是怕死,是怕陈强死在他面前。

次日清晨,旧仓库的破窗户漏进几缕阳光。

陈强缩在发霉的棉被里,眼睛肿得只剩条缝:“泽成哥,他们...他们肯定在找我们。”

李泽成蹲在门口,手里捏着张征兵宣传单。

纸角被他揉得发皱,“钢七连”三个字却还清晰。

他想起昨天在巷口看见的征兵海报,想起海报上那个肩扛红肩章的士兵,眼神像刀。

“我要去当兵。”他突然说,声音很低,却像钉子砸进木头,“部队能保护人。”

陈强愣住,抬头看他。

李泽成的侧脸被阳光镀了层金边,额头的伤口结了痂,像道深色的疤。

他望着远处铁轨上呼啸而过的火车,汽笛声撞碎晨雾,在空气里荡开。

“那...那我呢?”陈强的声音发颤。

李泽成转身,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像小时候在孤儿院那样。“等我在部队站稳了,接你去。”他说,“包子铺的事,我帮你攒钱。”

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两人同时僵住。

李泽成猛地拽起陈强,把他推进仓库最里面的破木箱后。

他摸到墙角的铁棍,指节捏得发白。

透过裂开的木板缝,他看见两辆黑色轿车停在仓库外,车灯在晨雾里像两只发红的眼睛。

“泽成哥...”陈强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带着哭腔。

李泽成没说话。

他盯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握着铁棍的手青筋暴起。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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