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认出朱桢,冷笑:“是你!流落民间什么滋味?后悔了吧?”
朱桢毫不示弱:“比你强。”
“别硬撑,累了就说,没人笑话你。”
“累?靠自己双手挣钱怎么算累?哪像你,伸手要钱,还被关在宫里。这种日子也就你受得了,做什么都被管,做错就挨骂。”
朱标皱眉:“我们学本事是做大事的,不是钻钱眼里!你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后半句“不如权力实在”他咽回肚子里。
“那你说说,做过什么好事?”
“你……还是这么会顶嘴!”
围观的人一头雾水,只有丁显大概知道两人关系。
丘福他们也猜出几分,但都没吭声。
王猛凑上来嘲讽:“公干先生怎么来这种地方?想见纪如雪?”
朱桢冷冷回应:“管好你自己的事。出了这门,小心有人要你命。”
这话让楼上姑娘们惊呼。
朱桢掀开斗笠,俊脸一露,姑娘们更激动了。
朱标又嫉妒又纳闷,朱桢才出宫一个月,怎么这么多人认识他?
王猛被勾起火气,盯着朱标:“等出去,我非教训他不可!”
朱标反将一军:“王猛,小心被人当枪使。”
朱桢补刀:“谁先招惹你,你心里清楚。”
现场瞬间安静。
赛春花终于有空过来:“您是公干先生?”
朱桢点头摘斗笠。
“刚才多有得罪,对不住。”
这道歉让朱标和王猛直犯嘀咕,凭啥对朱桢客气?
这时,纪如雪的贴身老妇下楼:“公干先生来了也不说一声!纪姑娘等您好久了。”
众人炸开了锅。朱标咬牙,王猛不满:“我出的钱更多!”
姑娘们直叹气。
老妇热情引路:“公干先生请上楼。”
朱桢带着丘福、徐增寿要走,却在朱标身边停下:“我想要的,不用争都会来。你呢,拼命也未必能得到。”
朱标当场暴怒:“反了他了!给我打!”
护卫拔刀冲上来。
只听“当啷”两声,丘福出刀如电,刀直接被劈成两半。
赛春花大喊:“谁敢闹事就是跟怡红楼过不去!”
一群人举着刀围住朱标。
丁显赶忙劝:“太子,咱们先撤!”
朱标甩袖走人。王猛却留了下来,晃着银子喊:“谁陪本公子,这些钱就是谁的!”
朱桢没管这边,眼神一直盯着角落的男人。
……
风波平息,赛春花立马换了副笑脸转向朱桢:“公干先生,让您受惊了!纪姑娘在楼上等您呢。”
朱桢扫视一圈,隐隐感觉楼上有目光盯着自己,可他更在意角落里的徐达。这老小子居然偷摸来喝花酒,要是被老婆知道,腿不得被打折?
“稍等会儿。”
赛春花急了:“姑娘等好久了,您还等啥?”
“我有点事,你先忙。”
赛春花没办法,只能招呼看热闹的人散开:“都别看了,各玩各的!姑娘们也都回去!”
转头又对朱桢说,“那您自个儿上去,我去招呼其他人。”
等人走远,朱桢喊:“徐增寿、汪泽。”
两人凑过来,朱桢低声交代几句,他俩听完直笑。
角落里的徐达心提溜到嗓子眼,想躲又不敢动,慌乱中拉过个姑娘。姑娘一叫,他彻底暴露。
朱桢坐下就打趣:“徐大将军,天不亮就来潇洒,是家里没伺候好?”
徐达脸涨得通红:“公干先生也来了。”
“你能来我不能?”
徐达慌忙起身:“不是这意思……我就是口渴……”
“行了,都是男人。我找你帮忙,跟陛下说今天朱标来过这儿。”
“可是……你能帮我瞒着?”
“放心!你答应我,保准不漏出去。”
徐达松了口气:“那你让增寿他们干啥去了?”
“办点有意思的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还能再喝两杯。”
“那我先走了!”
徐达起身就跑。
丘福好奇:“先生,您让他们干啥?”
“走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着,两人往楼上走去。
……
二人刚上二楼,就有人领着往里面走。
走到一间房门口,屋里传来古筝声。
推门一看,弹古筝的姑娘穿得飘飘忽忽,跟画里的仙女似的。
朱桢心里琢磨,这姑娘怕不是想考考自己懂不懂音乐。他会的乐器不多,就吉他玩得溜,但好歹对音律也有点研究。听这曲子,弹得确实地道。
“好!弹得真好!”
朱桢忍不住夸了句。
姑娘手一停,抬头看见人,赶忙起身走过来,盯着朱桢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失礼了,赶紧行礼:“我叫纪如雪,见过公干先生。”
“别客气。”
朱桢笑着说。
纪如雪站在那儿,半天没说话。朱桢打趣道:“站门口怪累的,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哎哟!瞧我这记性,快请进!”
纪如雪脸一红,连忙把人往里让。
屋子宽敞,四周挂着帘子,楼下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朱桢这才发现,刚才他们吵架的地方,楼上全看得到。往窗外一瞧,楼下聚了不少文人。
正纳闷呢,楼下有人喊起来:“是公干先生!他在怡红楼楼上!”
“纪如雪的屋子?她居然单独见他!”
“有才华就是不一样……”
朱桢心里犯嘀咕,谁把消息传出去的?这阵仗明显是被人算计了,只能兵来将挡。
刚坐下,赛春花带着三十来个姑娘走进来。
“纪姑娘自打来了怡红楼,就盼着见先生一面。她出不去,只好请先生过来。您真来了,我们可太高兴了!”
赛春花笑着说。
朱桢看纪如雪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八成是怡红楼想借他炒作名气。
三十个姑娘往那儿一坐,化着精致妆容,直勾勾盯着朱桢和丘福。
“这是?”
朱桢问。
“姑娘们都想见见您,您别介意。”
赛春花说。
朱桢懒得理她,转头跟纪如雪说:“昨天收到姑娘的礼物,多谢了。”
“您客气了,您回的礼才贵重呢。”
“应该的。对了,刚才弹的什么曲子?”
“叫《应天颂》,先生觉得咋样?”
赛春花抢着说:“这曲子纪姑娘可是应天独一份!先生文采好,音乐上可能不熟?要不趁机让纪姑娘教教您,要是您能写首诗,那就更好了!”
朱桢没接茬,直接对纪如雪说:“曲子听得人入迷,意境深远,就像喝了口山泉水,舒坦!”
纪如雪瞪大眼:“原来先生不光会写诗,还懂曲子!评得太到位了!”
赛春花不等别人说话,又嚷嚷开了:“让先生也来一曲,给我们开开眼!”
说完就拉开帘子,冲楼下喊:“公干先生要弹古筝,都来听听!”
这下可好,楼下的人全围了过来,把怡红楼堵得水泄不通。朱桢明白,今天这曲子不弹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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