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三月,花如绣,风也带着蜜。
城南春风楼,三层倚水,画帘低垂。楼前招牌“春风”二字,是当朝翰林醉后手书,龙飞凤舞,像要把一城春色都卷进去。
林枫独乘一骑踏入洛阳,惊蛰弓背在身后,雷弦收敛,不露锋芒。系统提示在耳边轻跳:
【汇合坐标:春风楼·水榭】
【到达时限:今日酉时】
【已抵达人数:3】
水榭临湖,纱幔半卷。岳灵珊、秦红绵、甘宝宝三人早已各占一隅,气氛微妙,像三把剑悬在弦上,只等一个落点。
岳灵珊先望见他,杏眼一亮,旋即又别过脸,假装看窗外柳色。秦红绵低眉拨茶,指尖却在杯沿敲出细碎的节拍。甘宝宝最小,藏不住心事,扑到栏边挥手:“林哥哥!”
林枫心底暗暗叹气:三女同席,修罗场已备。
小二送上招牌桂花酿,琥珀色,甜香透骨。
岳灵珊抬手替林枫斟满第一杯,语气淡淡:“师父一路辛苦。”
甘宝宝不甘示弱,把第二杯递到林枫唇边:“林哥哥,你尝尝,我加了蜂蜜。”
秦红绵没动,只把第三杯轻轻推过去,指尖在他指背停留半息,眸光温软:“公子,慢些喝,别呛。”
三只杯子,三缕甜香,三份心思,林枫一仰头,全数入喉。桂花蜜在舌尖炸开,像一场无声的烟火。
系统弹幕:
【岳灵珊好感:125%→126%】
【甘宝宝好感:135%→136%】
【秦红绵好感:110%→111%】
——哦,原来修罗场也能涨好感。
酒过三巡,话题绕不开桃花岛。
岳灵珊捏着酒杯,似笑非笑:“听说师父在襄阳遇故人,一见面就送人家十顿醉仙楼?”
甘宝宝睁大眼:“林哥哥,那位黄姐姐,是不是比我们好看?”
秦红绵轻轻放下筷子,声音温柔:“公子若喜欢热闹,我把万劫谷搬来洛阳便是。”
三双眼睛,三把软刀,刀刀不见血。
林枫指尖在桌面轻轻一敲,雷火真气凝成一缕细线,把三只酒杯并排连成一线,像串起三颗不安的心。
“好看与否,要看陪我看的人是谁。”
他抬手,将三只酒杯依次倒扣,酒液沿桌面绘出一朵并蒂莲,“今日春风楼,只谈风月,不谈旧事。”
岳灵珊轻哼,却掩不住嘴角上扬;甘宝宝拍手,笑得梨涡深深;秦红绵垂睫,指尖悄悄在桌下勾住他衣袖。
气氛刚缓,楼外忽传锣鼓。
原来今日恰逢洛阳花神诞,沿街抛绣球招亲。春风楼临湖,绣楼就在对岸。鼓点三声,一只金红绣球破窗而入,直砸林枫面门。
岳灵珊横剑挑飞;甘宝宝抬脚踹回;秦红绵玉指轻弹,绣球在半空滴溜溜转三圈,稳稳落回林枫怀里。
楼外一阵哗然,绣楼上少女哭喊:“我的郎君!”
林枫哭笑不得,正欲抛还,忽听破空尖啸——三支透骨钉自对岸射来,目标正是绣球。
系统警报:
【刺客:血月楼·余孽×3】
【目的:夺绣球,乱洛阳】
林枫指尖雷火一闪,透骨钉化作铁水;岳灵珊剑光如雪,封窗;秦红绵长袖卷风,带甘宝宝退至安全处;惊蛰弓弦未动,杀机已敛。
刺客见势不妙,遁入人群。林枫负弓起身,淡淡一句:“春风楼的风水,看来不太平。”
小二抱来新菜,三女却同时按住桌角。
岳灵珊:“刺客冲你来的,我护你出城。”
甘宝宝:“我刀法虽差,也能砍人!”
秦红绵柔声:“万劫谷弟子已在楼外,公子一声令下,便可封街。”
林枫环视三人,忽然低笑:“既如此,我们玩个游戏。”
他取三只空杯,注入雷火真气,杯壁浮现细线,如活物游走。
“今夜,谁替我守住这春风楼,谁便得我一诺。”
岳灵珊挑眉:“什么诺?”
“三年之内,无论江湖或天涯,我必赴她之约。”
三女对视一眼,竟同时伸手,各执一杯。
雷火真气在指尖交缠,三杯同时亮起,不分先后。
林枫一怔,旋即大笑:“好,那就三人一起守。”
春风楼外,灯火如昼。
岳灵珊持剑立于桥头,剑穗被风扬起,像一面小旗;甘宝宝握住万劫短刀,眼睛亮得惊人;秦红绵则隐于暗处,指尖扣着玉蜂铃,铃声与春风同频。
血月楼余孽果然折返,三十余人黑衣蒙面,刀淬碧磷。
林枫未动弓,三女已先出手——
岳灵珊“独孤九剑·破箭式”破空,剑光如雨;
甘宝宝刀法尚稚,却胜在灵动,每一刀都往敌人破绽招呼;
秦红绵玉蜂铃响,三丈内毒蜂成群,黑衣人惨叫连连。
林枫负手观战,雷火真气凝于指尖,偶尔点出,便有一人倒地。不到一炷香,街面已清。
战斗结束,三女气息微乱,却都看向林枫。
岳灵珊先开口:“我赢了第一剑。”
甘宝宝不服:“我砍得最多!”
秦红绵轻笑:“蜂毒亦算我的。”
林枫抬手,三杯雷火真气同时熄灭。
“平局。”
三女愣住。
林枫温声道:“既是平局,便三人同诺。三年之内,我赴春风楼,再与你们并肩,无论江湖或天涯。”
他举杯,三女依次碰杯,桂花酿在夜色中漾起涟漪。
更鼓三下,春风楼灯火渐歇。
林枫独上三楼水榭,三女已各自回房。
湖面漂着一盏盏花灯,灯芯上写着三行小字——
岳灵珊:三年之约,剑在人在。
甘宝宝:林哥哥,我学会做饭了!
秦红绵:春风十里,不如公子一句并肩。
林枫指尖拂过灯影,低声一笑:“三年,够我走遍江湖,也足够把记忆补齐。”
他转身,惊蛰弓在背,雷弦轻鸣,像回应三颗等待的心。
春风楼外,桃花初绽,夜未尽,灯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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