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莽村天已经黑了,黑色越野车开进院子熄了火。
车门打开。
李宏伟从车上下来,身上带着一股旧厂街的鱼腥味和城市里的尘土味。
他抬头看了一眼二楼。
东头那个小房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像一只固执的眼睛,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外面。
李宏伟扯了扯嘴角。
妈的,搞定了未来的黑道教父,还得回来应付这个带刺的玫瑰。
我这穿越,到底是来当幕后大佬,还是来当人生导师兼职情感陪护的?
他走进屋。
李有田已经睡了,楼下黑漆漆的。
他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走上嘎吱作响的木楼梯。
越靠近那个房间,他身体里那股不属于他的躁动就越明显。
是原主留下的欲望。
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闻到了血腥味,开始疯狂地撞击笼子。
操。
李宏伟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破身体的荷尔蒙,比他妈的油价还稳不住。
他走到门口,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程程就坐在那张掉漆的木桌前。
背对着他。
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刀。
她没回头。
但李宏伟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回来了?”
程程的声音很冷,像井里刚捞上来的石头。
“嗯。”
李宏伟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他没开灯,房间里只有桌上那一盏台灯的光。
光线勾勒出她紧绷的侧脸和修长的脖颈。
他妈的。
李宏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今天在外面,是运筹帷幄的“宏伟哥”,是点拨高启强的“天使投资人”。
现在回到这个小破屋里,他只想当个最原始的男人。
这该死的身体本能。
“事情办完了?”程程又问。
“办完了。”
李宏-伟一步一步走过去。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每一下,都像踩在程程的心跳上。
他在她身后停下。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和他身上那股烟酒味混在一起。
“高启强那边,搞定了。”
“很快,建工集团就会有我们的位置。”
“你脑子里那些图纸,可以准备动工了。”
他说的都是正事,是宏伟蓝图,是商业布局。
但他身体里的那头野兽,却在叫嚣着另一件事。
程程没有接话。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视线,像火一样灼烧着她的后背。
很有侵略性。
让她浑身不舒服。
“怎么,不高兴?”
李宏伟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肩膀。
这是李宏伟的身体,做出的最直接的反应。
去他妈的商业合作,去他妈的长期投资。
老子赢了,现在就要拿走我的战利品。
“别碰我!”
程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一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她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他。
眼睛里全是戒备和愤怒。
李宏伟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看着她,眼睛里那股懒洋洋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般的审视。
妈的,给你脸了?
老子在外面跟人斗智斗勇,回来还要看你脸色?
“我们说好的。”
程程的声音在发抖,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和他对视。
“合作关系。”
“你不能……”
“我不能什么?”
李宏伟打断她的话,往前逼近一步。
程程被逼得后退,后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程程,我给你讲个故事。”
李宏伟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墙上,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从前有个读书人,饿得快死了。”
“路过一个土匪窝,土匪头子看她可怜,给了她一个馒头。”
“吃完馒头,读书人跟土匪说,谢谢你的馒头,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了,你不能碰我。”
李宏伟凑近她,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
“你觉得,这个故事好笑吗?”
程程的脸涨得通红,屈辱和愤怒让她身体剧烈地颤抖。
“你无耻!”
“对,我无耻。”
李宏伟点头,承认得理直气壮。
“我把你从那个粪坑里捞出来,让你不用再去对着那些老男人卖笑。”
“我给你舞台,让你把整个京海当成你的画板。”
“我给了你一切。”
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现在,我要你。”
“这很公平。”
操,又来了。
李宏伟的现代灵魂在脑子里疯狂吐槽。
我他妈是在搞PUA吗?这台词也太老套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大哥,我们是来搞事业的,不是来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
可身体的欲望,根本拦不住。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往上滑。
程程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咬着嘴唇,就是不让它掉下来。
“放手!”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
但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李宏伟!”
她忽然不挣扎了,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你如果跟那些人一样,都只是想要我的身体。”
“那我当初,为什么要选你?”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李宏伟的动作停住了。
他脑子里那头疯狂叫嚣的野兽,被这句话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对啊。
她为什么选我?
不就是因为我跟王经理,跟陈泰,不一样吗?
如果我现在用强,那我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这笔“天使投资”,可能当场就宣告破产。
操。
李宏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
真是被这具身体的欲望冲昏了头。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那些用钱就能砸晕的小姑娘。
她是程程。
是那头最高傲,最难驯服的野兽。
用蛮力,只会让她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李宏伟慢慢松开了手。
他直起身,退后两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房间里的空气,依旧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行。”
李宏伟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
“你有种。”
他转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今天我累了。”
“放你一马。”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被他重重地带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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