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刚……”他低语一声，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你不是最在乎理论的纯正性吗？那就让你亲手毁掉它。”
他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掠入人群之中，悄然隐没于熙攘之间。
广场中央，一名衣衫褴褛、神色癫狂的老者正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口中喃喃自语：“我的理论没错！是我的弟子们不争气！不是我抄袭！不是我——”
他是玉小刚，曾经被誉为“大师”的理论宗师，如今却被凌夜一步步推向深渊。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有人愤怒，有人讥讽，更有人举着纸张大声宣读他在各地学院留下的剽窃证据。这些证据，都是凌夜精心策划的产物。
“看啊，这就是你们尊敬的大师！”有学生高声喊道，声音穿透人群，“他连自己的武魂都解释不清，却敢教我们如何修炼！”
玉小刚猛然转头，目光凶狠，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死死盯着那名学生，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怒意，却又带着深深的恐惧。
“闭嘴！闭嘴！”他咆哮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人群中升起，虚空镜在他面前缓缓展开，映出一幕幕幻象。
幻象中的玉小刚站在讲台上，神情坦然，面对众人的质问，他缓缓点头：“是的，我承认，我的理论并非原创，而是借鉴了前人的研究成果……但为了成就更高的魂师体系，这是必要的牺牲。”
人群哗然！
“他真的承认了？”
“这不是真的吧？”
“这怎么可能？”
幻象逼真至极，甚至连玉小刚本人也愣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恐与迷茫。
“这……这是我？”他喃喃道，声音几乎不可闻。
“是你。”凌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冷漠而清晰，“只是你自己从未说出口罢了。”
玉小刚猛地转身，看到那张熟悉的银发面孔，瞳孔骤然收缩。
“你……是你干的？”他嘶吼道，眼中浮现出极度的愤怒与不甘，“你用了什么手段？”
“真相不需要手段。”凌夜淡然一笑，手中弑神枪轻轻一震，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令玉小刚的魂力运转瞬间紊乱。
“你的理论，建立在谎言之上。”凌夜继续说道，“而谎言，终有一天会被现实击碎。”
玉小刚的身体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他试图调动魂力反击，却发现体内的魂环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不……不可能……”他喃喃道，声音沙哑，“我是大师，我是理论的奠基者……我不是骗子……”
可就在这一刻，他体内的一圈魂环猛然炸裂，化作点点光尘飘散在空中。
“武魂破碎……”有人低声惊呼。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一个魂师失去武魂，意味着他将永远退出魂师界，沦为普通人。
玉小刚跪倒在地，双目无神，脸上写满了崩溃与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手指深深插入泥土之中，仿佛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凌夜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再出手。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玉小刚的信仰崩塌了，他的理论崩塌了，他的武魂也随之崩塌。
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你还记得，你说过‘天赋决定一切’吗？”凌夜蹲下身，俯视着他，声音冰冷如刀，“那么现在，告诉我，一个没有武魂的人，还能决定什么？”
玉小刚没有回答。他只是呆滞地望着地面，仿佛灵魂已被抽空。
凌夜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曾信奉玉小刚的学生们。
“记住今天。”他朗声道，“不要盲目崇拜任何所谓的权威。理论的价值，在于是否经得起实践检验，而不是谁说的。”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稳，背影如剑。
广场上一片寂静，唯有风吹动旗幡猎猎作响。
忽然，一道微弱的魂力波动从玉小刚身上逸散而出。那是一缕极为细微的气息，带着某种诡异的波动，悄无声息地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而在远处的钟楼顶端，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那是千道流。
他负手而立，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某些隐藏的真相。
“有意思……”他低声喃喃，“凌夜，你究竟在图谋什么？”
与此同时，凌夜的脚步并未停歇。他走出广场，登上马车，向着七宝琉璃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宁荣荣已在等他。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唐三的面具，还未彻底揭开。
弑神枪在他背后轻颤，仿佛也在等待下一刻的血战降临。
天边，乌云翻滚，雷鸣隐隐。
风暴，终于来了。
?
武魂殿深处，一座幽暗密室之内，千道流独坐于石案之前，指尖轻抚一枚泛着幽光的水晶球。球内光影流转，隐约映出凌夜与比比东交谈的画面。
尽管听不到只言片语，但千道流的眼神却愈发凝重。
“虚空镜室……居然允许他进入。”他低声呢喃，语气中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思索。
片刻后，水晶球旁的金属盘上浮现出一组复杂的波纹图案，正是先前从镜室地板夹层中回收的“影灵丝”所记录的空间波动。
千道流伸出两指，轻轻划过波纹表面，霎时间，一段模糊的信息浮现脑海。
“亡灵武魂碎片……”他眉头微蹙，“他们竟在打这个主意。”
他缓缓起身，缓步走向密室尽头的石壁。那里镶嵌着一块古老的铜板，上面铭刻着早已失传的古文符咒。
千道流的手掌贴在铜板之上，魂力缓缓注入，刹那间，铜板亮起微光，符文随之浮动。
“比比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低声自语，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
供奉殿内，晨光初现，十二位长老围坐一圈，气氛沉闷而压抑。
千道流端坐主位，面色平静，仿佛昨夜之事未曾发生。
“近日，教皇身边那位少年，行事越发张扬。”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率先开口，“先是操控舆论，废去玉小刚武魂，如此雷霆手段，恐怕非寻常少年所能为。”
“此子若真是教皇亲信，倒也不必多加干涉。”另一人接话，“只是……他行事太过诡秘，频繁出入星斗大森林，不知在图谋何事。”
千道流淡淡一笑，目光扫过众人，“老夫倒是觉得，不妨静观其变。若其真能助教皇完成信仰计划，或许值得期待。”
“可若他另有目的呢？”又一人皱眉问道。
千道流沉默片刻，缓缓道：“那就让他露出尾巴来。”
他顿了顿，语调微沉：“诸位以为，是否该将他调离教皇身边，暂归供奉殿管辖？”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有人点头附和，也有长老摇头反对。
“此事还需教皇定夺。”一位年长者谨慎说道，“若贸然行动，反倒惹得教皇不满。”
千道流轻轻颔首，似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也好，那就先按兵不动。”
会议结束之后，千道流悄然召见了两位态度最为激进的长老。
“你们二人，盯住那小子。”他低声道，“但凡他有所异动，即刻上报。”
两人对视一眼，躬身领命。
待他们离去后，千道流取出一枚令牌，轻轻摩挲。
令牌背面，赫然刻着一个“雪”字。
?
夜幕再度降临，武魂殿外的山林间，一道黑影悄然潜行。
那是一名身穿灰袍的供奉，擅长幻术与追踪。此刻，他正悄悄尾随在凌夜身后，记录其每一处落脚之地。
他亲眼看见凌夜进入一处荒废的遗迹，低声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古语。
那语言不属于斗罗大陆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体系。
供奉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窥探，直到凌夜离开，才悄然进入遗迹，搜寻痕迹。
然而当他触碰墙壁上的刻痕时，整个人猛然一颤，脸色骤变。
那刻痕中，竟蕴含着一丝神性气息。
他迅速收手，心中警铃大作。
“这地方……绝非普通遗迹。”
他不敢久留，匆匆退去。
数日后，这份报告被送入供奉殿密室，放在千道流的案头。
千道流看完后，久久未语。
良久，他缓缓合上卷轴，眼中寒芒闪烁。
“凌夜……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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