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只有五楼开着窗户，很明显孟子易和那扎是在那里遇到的危险。
拿着孟子易的鞋子直接上五楼，刚出电梯就看到“星光广告公司”的招牌，有前台接待，看着是一家正规企业。
“先生，你找谁，有没有预约？”见宁非黑着脸进来，穿黑色制服的前台小姐赶紧拦住，“先生你不能进去！”
宁非一把将她拎起，甩在墙角绿植上，大步朝前走。
办公区域里三十来个社畜齐刷刷回头，见他冷着脸往里面冲，都露出愤怒的表情……低头坐了回去。
朝里面走了十几米，经过一个走廊，在经理室的外面，听到有男人在叫嚣：
“合同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们要随时配合公司风格，调整拍摄方案。”
“现在说不拍？知不知道三组棚拍设备，我前期的投入要多少钱？”
“可当时说好是拍校园写真的！”孟子易带着哭腔争辩，“鬼知道你们要拍捆绑play！”
宁非一脚踹开大门，哐当一声后，实木门板砸在了投影幕布上。
他缓步走进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愣在老板椅上，反应过来，慌忙把蕾丝眼罩往文件堆里塞。
两个姑娘缩在真皮沙发角落，看见宁非就像见到救世主。
孟子易起身大喊：“宁非哥哥，他们要我们穿SM套装！”
“我们被他们骗了！”
那扎显然也松了口气，很希望宁非为自己主持公道的样子。
“什么叫被骗了？从头到尾，我有没有说一个字的谎话？”那三十多岁的经理咆哮起来，“你这是诽谤，我要去起诉你。”
又回头看了看宁非，像是在解释：“作为公司的法人，本人懂法、守法，也知道用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
“我让你们拍摄的照片明明是艺术，不该露的一点没露，完全合法合规。”
“难道你们北影的学生，都是封建老顽固？”
说着，越发义正词严：“反倒是你们两个，签合同不履行拍摄义务，违法了知道吗”
宁非听得皱起眉头，看着经理知法懂法的样子，今日之事并非一些新闻上所说，骗模特过来满足自己欲望的那种。
桌子上放着以前拍摄的照片样刊，他顺手抄在手里，翻开第一页。
只看到图册上，超薄黑丝裹着模特曼妙的身段，金属锁链在她们雪肤上蜿蜒，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要是孟子易和那扎拍这种照片，为了随时能够批判，必须收藏一本。
不尽兴，又翻到下页，冰冷的铁链，换成了白色麻绳……
不行，这种鬼东西真是下流，还得继续批判。
直到全部批判完，宁非才冲身后满脸通红的学妹笑了笑：要不……咱拍一个？”
“实践体验，机会很难得的。”
“谁要实践这个啊！”孟子易气得鼓嘴，“宁非哥哥你不要听他胡说，他就是骗我们。”
椅子上那男人冷笑，将两份合同翻了出来：“什么叫骗？白纸黑字签的合同就在这里，我做事合法合规。”
“反倒是你们，不拍就是违法，合同法也是法。”
宁非没立刻接他的话，惋惜地摇头：“这么艺术的东西不拍真怪可惜的，但也不能逼你们不是？”
他转头看着经理：“既然我两位学妹不想拍，那只能违法一次了，我会替她们支付一笔违约金。”
经理差点笑出声：“好大的口气，你一个穷学生，赔得起吗？”
他将合同翻到了下面几页：“你看看这个条款，她们违约不拍，得赔这个数，每人一百万.....”
“你抢劫啊？”孟子易大声道，“我们酬劳才一个小时六千，让我们赔一百万，这合理吗？”
那扎很想息事宁人：“经理，我们学生也不容易......你要是让我们赔个一万两万，还是可以接受的。”
经理冷哼：“按市场价，找模特拍平面也就三千，我给你们六千，你们就该知道工作强度会比一般拍摄要高。”
“现在合同也签了，你们拒绝履行，我按照合同索赔，合情合法，一分不能少。”
三人争辩时，宁非拿起合同，仔细翻过二十多页蝇头小楷，才找到赔偿条款。
“人才啊，这水平都赶上我了。”想到自己给李心的合同也用过这个套路，他不得不佩服这个经理。
既然合同签了，照片离违法还差一丢丢，争是争不过的......讲道理的话，只有按合同办事，乖乖付钱。
当然，讲道理就要给他两百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思索好，宁非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后，先讲自己的道理：“要不通融一下？你要是一人只收一万违约金，我现在就可以把钱付给你。”
“白白得了两万块，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语气渐渐冷冽：“要是你不同意，可能连一毛钱都拿不走。”
经理蹭地从椅子上站起：“两万块就想我息事宁人？做什么美梦？老子合法合规，该收的钱一分不能少。”
“你们就两条路，要么自己捆上给我拍照片，要么给两百万，其他多说一个字就是违法。”
“法律就是大道理，我在跟你讲道理....”
宁非无奈叹气：“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讲道理，我只能不讲道理了。”
话才说完，瞬间就将两份合同拿在手里，在经理和那扎两女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将其塞入桌子上的碎纸机，按下按钮。
“小子，你干什么？！”经理大惊，刚想去阻拦，却被宁非按在办公桌上，“你……你违法了知道吗？”
直到合同完全变成碎纸屑，宁非才放开他：“合同都已经没了，我们违的是哪门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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