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锦鲤福运首辅大人的团宠小娇妻 > 第4章 灯会惊魂,真假千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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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攥紧衣襟里的玉牌,望着天边渐起的星子,轻声道:“不管怎样,我总要试试看。”

她不知道,这块玉牌会在三日后要了她的命。

三日后的上元灯会,注定是一场不平静的相逢。

这三日,她几乎没有合眼。

温家暗流涌动,外头风声鹤唳,连老夫人都悄悄将陪嫁银镯塞进她手中,说是“压阵”,实则满是不舍与担忧。

那银镯贴着手心的温度,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一缕暖意,透过指尖直抵心底。

然而当夜幕降临,灯火初上,马车缓缓驶向长街时,她竟生出一丝久违的宁静。

或许是那缕随风飘来的青草香,清新微凉,混着夜色扑面而来;又或许是耳边孩童嬉闹的声音,如细碎铃铛般清脆,让她想起年少时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在花园里追着纸鸢奔跑的模样。

上元灯节的长街比往年更热闹些。

温锦棠坐在谢临渊的马车里,隔着半掀的帘幕,能听见外头孩童举着兔子灯跑过的嬉闹声,还有糖画摊前铜勺碰撞的脆响,叮叮当当,像在奏一曲人间烟火的歌谣。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腕间的錾刻缠枝纹百年银镯——那是老夫人今早塞给她的,说是“压阵”。

镯子有些沉,却让她想起老夫人攥着她手时的温度,像块暖玉,带着岁月沉淀的柔韧与坚定。

“到了。”

谢临渊的声音低哑,带着点冬日里未散的寒气。

温锦棠抬头,见他已掀开车帘,玄色大氅被穿堂风卷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方墨玉坠子,泛着幽光。

他伸手要扶她下车,指节擦过她掌心时,微凉而干燥,她忽然想起三日前他说“你比我想象中更像你娘”时的眼神,像春夜的雾,散得极快,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长街两侧的灯笼次第亮起,朱红、月白、浅粉,将青石板路染成流动的星河。

光影落在她睫毛上,忽明忽暗,仿佛梦境。

温锦棠刚站稳,便有卖花担子的阿婆凑上来:“姑娘生得俊,买支灯芯草簪子吧?保准招得吉星照!”她正欲摇头,却见谢临渊已从袖中摸出银钱,替她挑了支缀着小福字的。

“你母亲当年最喜灯节。”他将簪子替她别在鬓边,声音轻得像落在灯焰上的雪,“她说这人间烟火气,最能照见真心。”

温锦棠的指尖顿在发间,触感微凉,簪子轻巧地固定在鬓角,仿佛母亲温柔的手抚过她的发丝。

她原以为谢临渊与母亲并无交集,可他说“当年”时的语气,倒像真有段旧年往事。

“首辅大人!”

一声惊呼打破了两人间的静谧。

温锦棠转头,便见人群如被石子砸中的湖面般炸开——个蒙面女子从茶棚后窜出,素白裙角沾着茶渍,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正对着谢临渊心口。

她瞳孔骤缩,下意识要挡,却见谢临渊已侧身避开,反手扣住那女子手腕,动作快得像阵黑风,冷冽而精准。

匕首擦过谢临渊衣襟,割裂的布料下露出半块陈年疤痕。

“放肆!”

随侍在侧的玄鹰司立刻围上来,刀鞘敲地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那女子却不挣扎,反而仰头笑出声,指尖一勾扯下蒙面黑纱——竟是温府庶女温婉儿!

她面上脂粉未匀,左脸还蹭着块墨渍,哪里有半分往日里娇弱的模样?

“谢大人好手段!”温婉儿被按在地上,却拼命抬头看向四周,“大家快看看!温锦棠才是偷换我身份的贼!我娘临终前说,我才是带着锦鲤命格出生的真千金,她抢了我的玉牌,抢了我的气运——”

“住口!”温锦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可喉间又像塞了团冰,“你娘不过是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如何能是……”

“你敢说这不是你娘留给我的?”温婉儿突然从怀里摸出块青玉牌,在灯笼下晃了晃,玉石映着暖光,纹路清晰可见,“这上头的锦鲤纹路,和你颈间藏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人群哗然。

温锦棠望着那玉牌,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她颈间确实有块玉牌,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说是“护你周全”。

可温婉儿的玉牌,分明是仿的!

“阿棠。”谢临渊突然低声唤她,掌心轻轻碰了碰她手背,那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令她稍定神,“用你的眼睛看看。”

她猛地惊醒。

气运视觉在眼前泛起白雾,再睁眼时,温婉儿头顶浮着团刺目的金光,像被人用金漆硬刷上去的,边缘还翻卷着灰黑的毛边。

那不是天生的鸿运,是人为催出来的虚光!

温锦棠深吸口气,装作踉跄着凑近温婉儿。

她袖中藏着自己的玉牌,趁人不注意时轻轻碰了碰对方手背——果然,那团金光“唰”地暗了下去,像被人掐灭的灯芯。

“你、你做了什么?”温婉儿的声音突然破了调,眼神慌乱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的气运……我的锦鲤命……”

“够了。”谢临渊的声音冷得能结霜,他松开手后退半步,玄色大氅扫过温婉儿发顶,“玄鹰司,把人带下去。”

“大人!我是被胁迫的!”温婉儿突然尖叫着扑向温锦棠的裙角,指甲几乎要抠进她皮肉里,“是夫人!是夫人说只要我替她顶下这出戏,就能让我做温家嫡女……”

“温婉儿!”

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人群。

王氏提着裙角挤进来,鬓边的珍珠步摇乱颤,额角还挂着细汗。

她先狠狠瞪了温婉儿一眼,又立刻堆出哭腔扑向温锦棠:“阿棠,你庶妹定是被什么脏东西迷了心智,你向来最是宽和,可不能……”

“继母可还记得,那香囊中藏着的是谁的字迹?”

温锦棠打断她的话,从袖中摸出封泛黄的信笺。

信纸边缘被虫蛀了几个洞,却恰好露出末尾“裴景行”三个字——那是三日前她在王氏妆匣里翻到的,夹在玫瑰香粉里,字迹清瘦如竹枝。

王氏的脸“刷”地白了。

她盯着那封信,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辩解,却见谢临渊已从袖中抖开份卷宗,封皮上赫然盖着“玄鹰司”的朱印:“王氏与靖安侯世子裴景行私通款曲,伪造锦鲤命格诬陷嫡女,更牵扯户部去年春税贪墨案——温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不是我!”王氏突然扑过去要抢信笺,却被玄鹰司架住手腕,“阿棠,你不能信他们!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害你……”

“够了。”温锦棠后退半步,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她望着王氏发间那支自己去年送的翡翠簪子,碧绿剔透,此刻却映着火光,显得格外刺眼。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老夫人病中想吃樱桃,王氏推说“季候不对”,转头却给温婉儿送了整筐的冰浸樱桃。

原来那些“贤淑”“慈爱”,都是戏。

谢临渊挥了挥手,玄鹰司立刻押着王氏和温婉儿往巷口去。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几个好事的还在交头接耳。

温锦棠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冷——她原以为这只是后宅争宠,却不想连户部贪腐都卷了进来。

“你做得很好。”谢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丝她从未听过的柔和,“若不是你戳破那虚浮的金光,这出戏还得再唱些时日。”

温锦棠转头看他。

灯笼的光落在他眉眼间,将那抹赞许照得清清楚楚。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牌,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阿棠,这玉牌能辨真假,往后你要自己看路。”

原来母亲留的,不只是玉牌,是双能看透人心的眼。

夜色渐深时,温锦棠回到松月院。

丫鬟小桃已备好温水,可她却对着铜镜发起呆——鬓边那支灯芯草簪子还在,可刚才的热闹像场梦,只剩腕间的银镯还压着体温。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鸦。

温锦棠正要吹灯,眼角却瞥见窗外树梢上飘着团黑雾。

她眯起眼,气运视觉下,那黑雾像团活物般翻涌着,正顺着院墙外的青瓦往这边爬。

她攥紧了玉牌。

这夜的风里,有股极淡的苦杏仁味,像极了……

“姑娘?”小桃端着热粥进来,“可要趁热喝?”

温锦棠回过神,摇头笑了笑:“你先去歇着吧。”

等小桃退下,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轻声道:“看来,这出戏,才刚唱到第二折。”

树梢黑雾骤然凝成箭矢形状,温锦棠猛地推开窗,却见谢临渊立在院墙外,手中墨玉坠子正滴着血。

“第三折的戏,”他抬眸,眼底金芒如焚,指腹摩挲着玉牌暗纹,“该换我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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