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温锦棠独自坐在房中,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她的手中紧握着那本《气运图鉴》,指尖微微发颤。
纸页已经翻到了最后,那一行字如雷霆般在她心中炸响:“锦鲤之主,唯有双魂合一,方可掌控天下气运。”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的唯一之人,可如今看来,这命运似乎另有安排。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温若雪眉心那抹若隐若现的金莲印记——那个温柔恬静的少女,真的只是偶然出现在她身边吗?
温锦棠缓缓闭上眼,心头泛起一丝不安:如果“双魂”意味着两个承载气运的灵魂,那么……她究竟是谁的一部分?
母亲留下的这本秘籍,不仅揭示了她的能力来源,还暗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她的灵魂,并非完整。
她想起温若雪眉心的金莲印记,又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种种异常:天生的好运、突如其来的通灵感应、还有那些无法解释的预知梦境……
如果真如书中所言,她的体内封印着另一道灵魂呢?
那一夜,她辗转难眠。
直到天边泛白,她终于下定决心——必须前往温家禁地,那里,或许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禁地位于温府后山密林深处,是温家祖上为镇守家族秘密而设下的重地。
自母亲去世后,再无人踏足其中。
清晨薄雾弥漫,温锦棠披着斗篷悄然出行,却在半路被一道清冷嗓音叫住:“你要去哪?”
她回头,看见谢临渊负手立于石阶之上,玄衣猎猎,神情漠然。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她没有否认。
谢临渊缓步走近,目光沉静如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去。”
他早在昨夜便察觉到她的异样。
从她翻阅《气运图鉴》时那副凝重神色,再到今日一早悄悄出府,他的直觉告诉他——她要做什么,恐怕关乎生死。
温锦棠望着他,一时语塞。
她本想独行,可如今……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一路穿过密林,避过层层机关。
温家的禁地并非虚设,处处暗藏杀机。
谢临渊武功卓绝,几次险境都化险为夷,温锦棠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安心。
当他们终于抵达一座隐秘地宫前,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地宫内部昏暗幽深,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早已熄灭的灯盏。
两人点亮火折子,一步步深入,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在地宫最深处,他们看到了一面古镜。
古镜悬于半空,镜面幽深,仿佛能吞噬光线。
镜中倒映出的身影,竟是温锦棠自己——但那眼神冰冷,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与她截然不同。
“这是……什么?”她喃喃开口。
谢临渊警惕地扫视四周:“小心。”
温锦棠缓缓靠近古镜,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熟悉的悸动。
她伸出手,指尖轻触镜面——
刹那间,天地旋转,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而去!
虚空之中,一片混沌。
温锦棠跌入一个陌生的空间,周围漆黑无边,只有前方高台上坐着一个身影——依旧是她自己的模样,只是眉眼之间透着冷漠与凌厉。
“你终于来了。”镜中的她掀起唇角,眼底金光流转,“母亲用半生修为封印我,就为了让你这样的懦夫独占气运?”
温锦棠怔住:“你是谁?”
“我是你真正的魂魄。”对方缓缓起身,一步步走来,“你太软弱,只会逃避。若不是母亲强行将我封印,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温锦棠心跳加快,脑海中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那日,她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嘴里喃喃说着“对不起”,然后在她颈间挂上一枚玉佩,说那是保护她的最后手段。
原来如此!
她猛然明白,所谓的“锦鲤体质”,其实是两个灵魂共同作用的结果。
而那个“第二魂”,才是真正掌控气运之力的存在。
“我想唤醒你。”温锦棠坚定地说,“我们一起掌控这股力量。”
“唤醒我?”那“她”嗤笑一声,“你想用你这份懦弱和天真,驾驭天命之力?做梦。”
话音未落,一道无形的力量猛地席卷而来,温锦棠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卷入镜中,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唤她名字。
“温锦棠!醒醒!”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谢临渊怀里,四周依旧是那座地下密室。
谢临渊面色紧绷,一手扶着她,一手握着她颈间的玉佩碎片。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
温锦棠按住太阳穴,碎裂的玉佩硌在掌心,像扎进血肉的刺——那镜中的力量,正顺着经脉侵蚀她的意识。
“发生了什么?”她问。
谢临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被镜中人困住了。我用了你的玉佩,强行切断连接,才把你拉回来。”
温锦棠怔住,随即苦笑:“看来,我的确还没准备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是林掌柜。
温锦棠与谢临渊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一丝警觉。
“进来吧。”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襟。
林掌柜推门而入,神色凝重:“王氏,已被押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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