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屈居第四，算不得什么好成绩。
糜媵说完墨茔詟的成绩，那家人脸都要黑了，没有再多语，直接走了。
期末前，墨訾迮跟墨茔詟、谭宁宁（墨茔詟二姑家表姐，比墨茔詟大一岁、一年级）、傅柒生（墨茔詟大姑家小表哥，比墨茔詟大两岁、二年级）三人说，无论是谁，年级第三一百、第二二百、第一一百。
墨茔詟轻轻松松拿到第三，也只有她知道那有多不易，她退半分就是十多名！不过，很意外的墨茔詟拿到了钱，虽然没摸多长时间。
那年夏天J省罕见泛洪，小学的排水设施并不完善，算是十里八乡第一个淹的。校长派几人搬一些大石隔两步铺一块在水多的地方，墨茔詟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副校长扶了她一把，但墨茔詟是很认真地走路，一时疏忽，猛地抖了抖，却是让副校长觉得好笑。
同年，由于遗传，墨茔詟新长的牙齿不似母亲那样齐整。起初她不以为意，直到有一天一个同学因此嘲笑她，她因此隐藏那颗牙齿，有毫无忌惮的大笑到约束的微笑。
刚做出改变时，她是不习惯的，总习惯大笑。同学看到问她牙齿怎么是歪的，她捂住嘴，摆手不语。
渐渐地她养成浅笑的习惯，可是她从前唯一能露出的几颗牙也陆续脱离牙床，她开始捂嘴笑。
她怪幸运的，下一年又遇见一位好老师。老师很看重她，她一直没考出多么出色的成绩，她在试探，是试探老师也是试探那个班的第一。
最后一次考试，她刚好比那个第一高一名，位居第六，也比入班时高一名。
期间她不知受了糜媵多少白眼，头一回她拿的是十五，下次是十七，再下次是二十一、学习标兵，她拿到的是那个学校第一届学习标兵。
墨茔詟永远永远记住了她拿到十七的春节，墨之昱在院里杀鲤鱼，墨茔詟、墨訾迮、糜媵、佘明夤围在一边。
墨茔詟在这年爱上科学，教他们科学的是数学老师。这个老师可谓是不分黑白，在她眼里墨茔詟做什么都是错的，每节课都要打墨茔詟几下，她很喜欢用拳头猛击学生的额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期中，墨茔詟考满分，她便不常打她了。
墨茔詟头一次见人杀鱼，很是稀奇，止不住地问东问西。糜媵大抵觉着她烦，故意挑她刺，说她成绩都这么差了，还不好好学习，下次考试就没有名次了，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不上了。
墨茔詟懒得和她计较，既然她这么说了岂不是要如她的愿？
她，第六名，进入学校最强的班级。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教书育人十几年，自己也不过刚三十，听说她是上完小学跳级，然后保送上的大学，还没成年就教书了。
如此一位老师，墨茔詟觉得能被她教是荣幸，当然也想让她注意她。
她往上又升了三名。以语文九十八、数学九十六、英语九十六、总分二百九十的成绩位列第三。
虽说她数学成绩年级第二，但是她的老师并不满意，因为她有能力满分。不仅如此，他还因为她错了两道竖式验算题拧了一下她耳朵，虽然不疼。但对于这个从来不对她严肃的老师，惩罚算是严重的。
墨茔詟知道她怎样做，面前都有深渊等着她。拿到奖状回家，糜媵不识字听墨訾迮念上面的字，不甚满意地点头，而后说她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之前为什么考不好，她将这一切归结于墨茔詟没有学。
人性，也不过如此。墨茔詟满心的善良，在这耳语目染的环境下一点一点变得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