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不错。”女人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冰碴子似的质感，“下次逃命，建议选《小苹果》，节奏更适合逃窜。”
话音未落，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空气！
“叮！叮！叮！”三枚梭形钢钉擦着女人耳际钉进铁管，火花四溅。
远处阴影里，三个罩着灰色斗篷的身影幽灵般浮现，手中怪模怪样的枪械冒着青烟。
女人——夏焉然眼神一凛，反手将药剂管塞进腿侧暗袋，足尖一点，猎豹般沿着管道纵跃。
钢钉追着她脚后跟炸开，在金属表面凿出蜂窝般的凹坑。
“喂！帮个忙！”她突然朝李天一低喝，甩手抛来个东西。
李天一下意识接住。
是枚硬币大小的金属圆片，入手冰凉。
【临时任务：掩护神秘女士！高唱儿歌《两只老虎》吸引火力！失败惩罚：电击按摩（致死量）】
“我日……把我当小日子整……”李天一的脏话被系统滋滋的电流声堵了回去。
他捏着金属圆片，看着夏焉然在枪林弹雨中腾挪，一把柳叶手术刀在她指间翻飞，精准地削断射来的钢钉。
三个灰斗篷配合默契，呈品字形包抄。
夏焉然被逼到死角，手术刀格开一柄刺来的锯齿短刃，火星迸溅中，她的小臂被另一人划开血口。
“唱啊废物！”她撞在铁管上，冲李天一低吼。
生死关头，社死算什么！
李天一深吸一口气，捏着金属圆片凑到嘴边，用程序员改bug的悲愤嚎出了声：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荒腔走板，声嘶力竭，委屈求全，全在歌声里展现着。
三个灰斗篷动作齐齐一滞，扭头看向李天一，眼神像在看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珍稀品种。
“一只没有耳朵！”李天一闭眼狂吼，豁出去了，“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夏焉然眼中寒光乍现！
趁敌人分神，她如鬼魅般滑步贴近，手术刀毒蛇吐信！
噗！噗！
两道血箭飙射。
两个灰斗篷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
第三人惊觉不妙，枪口急转指向夏焉然——
“砰！”
枪没响。一只穿着人字拖的脚丫子狠狠踹在他腰眼上。
李天一不知何时扑了上来，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块金属圆片。
灰斗篷踉跄一步。足够了。
夏焉然的刀光掠过他脖颈。
寂静。
只有污水滴答的声音。
李天一瘫在地上，看着夏焉然撕下斗篷布条，利落地包扎手臂伤口。
她弯腰捡起掉落的金属圆片，指尖拂过表面，圆片亮起微光，投射出一幅不断闪烁的锈铁城地下结构图，一个红点在其中某处急促跳动。
“谢了。”她收起圆片，抛给李天一一个扁铁盒，“止血凝胶。涂伤口上。”
李天一手忙脚乱接住。
夏焉然已经转身走向阴影，马尾甩过凌厉的弧度。
“等等！”李天一脱口而出，“那些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追杀你？那管蓝的是什……”
夏焉然脚步一顿，侧过半边脸。
面罩下的眼睛冷得像冻了万年的黑曜石。
“知道得越多，”她声音毫无波澜，“死得越快。程序员。”
她身影没入黑暗，留下李天一对着空气发愣。
“她怎么知道我是程序员……”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格纹衬衫袖口下，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极淡的荧光数字，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弱闪烁：
【能量源同步率：0.0001%异常波动持续分析中…】
远处，星穹集团空中城底部，某个布满监控屏幕的密室。
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注视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正是李天一对着机甲跳健身操的滑稽一幕。
面具人指尖敲击扶手，电子合成音在房间回荡：
“K-7号容器已激活。目标区域，猩红荒原入口。执行B计划，投送‘清道夫’。”
屏幕上，代表李天一的红点旁，三个狰狞的骷髅标记无声亮起。
李天一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龇牙咧嘴地把止血凝胶糊在大腿被耗子抓出的血口上，虚拟屏突然又弹了出来：
【晨间任务：充满活力的新一天！请在锈铁城黑市完成5公里晨跑！奖励：魅力值 1（对啮齿类动物特攻）失败惩罚：强制播放《宝宝巴士》主题曲并跳完全套】
李天一看着凝胶盒上“星穹生物制药”的logo，又想起夏焉然消失前冰冷的眼神，和那管幽蓝的药剂。
“……这操蛋的末日。”他骂了一句，却攥紧了那盒凝胶，一瘸一拐地走向地图上标注的黑市方向。
晨跑？跑他大爷！但黑市……说不定能找到答案，或者至少，找条不那么漏风的内裤。
头顶，生锈的管道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黑暗匍匐而来。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