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动静?”……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子拍打在窗棂上,两位外姓家老守在陈渊的小院门口。
“啥?你听错了吧,这小子被我们抬进去就没动静。”右边的瘦高个不耐烦地拍了拍络腮胡的胳膊。
“等一下,”络腮胡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说抬进去到现在一直没动静?”
“是啊,你不是也在这,问这干啥?”瘦高个甩开他的手,眼角余光瞥向紧闭的房门,“一个喝醉酒的人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睡着了不就没了。”瘦高个缩了缩脖子,“走走走,这天儿冻得骨头疼。”
“不行,”络腮胡却纹丝不动,“前几日三长老还说这小子鬼着呢,万一……”
两人低声商量几句,蹑手蹑脚潜入院中。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轻响,他们立刻猫腰贴在廊柱后,透过窗户纸的缝隙一瞧——陈渊仰面躺在床上,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发出均匀的鼾声。瘦高个捅了捅络腮胡,两人对视点头,这才踩着积雪嘎吱作响地向大殿走去。
待他们走远,陈渊猛地睁开眼,眸中哪还有半分醉意。他望着窗纸上渐渐淡去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弄出鼾声让你们听见,这下该放宽心了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冰凉的鸳鸯玉印,他自认事情尽在掌握,唯独不解那群老狐狸觊觎的“钥匙”究竟是什么。“讲话都不明着说,一群老狐狸。”
“嘿嘿嘿,少爷……”
怀里突然传来闷闷的笑声,陈渊这才想起被窝里还缩着个小青。少女娇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睡得迷迷糊糊,嘴角溢出的口水濡湿了绣着缠枝莲的锦被。他嫌弃地皱了皱眉,指尖刚想戳戳她的脸颊,却瞥见自己嫩白的手背——如今这副十三四岁的身躯,好像确实没资格叫她“小丫头”。
“怕了你了。”他无奈地将被子往上拉,只给少女露出半张沾着口水的脸,指尖无意间擦过她袖口的淤青,心头猛地一揪。昨夜给她盖被子时,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还历历在目,原主……不,是前身这两年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思绪翻涌间,他已坐到桌边自斟自饮。烈酒入喉如火烧,却在丹田处被温润的灵力悄然化解。“唉,可惜了,”他晃了晃酒坛,自嘲地笑了,“如今已是二阶一重,想把自己灌醉还真有点难。前身怕是也有这烦恼,想一醉解千愁,偏生普通酒水难以醉倒,才夜夜喝到天明……”
大殿内
烛火在寒风中摇曳,将陈沧海的影子映得忽长忽短。陈家老人们已陆续退下,唯有他独坐主位,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轻响。
“来了。”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开口,“陈渊那兔崽子什么情况?”
两位外姓家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情况一切正常,正在房内熟睡。”
“很好,”陈沧海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看好大殿,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待二人离开,大殿中只剩陈沧海与角落一道模糊的影子。
“陈沧海,你说好今日交东西,如今这般拖延可不好。”声音经刻意伪装,仍难掩怒意。
陈沧海慌忙离座,恭恭敬敬行礼:“大人容禀,那小子今日分明是在戏耍我。您再宽限三日,定寻得良机……”
“三日?”影子剧烈震颤,显然已是不耐。
陈沧海欲上前解释,却被影子厉声喝止:“你想干什么?”
他吓得顿住脚步,焦急道:“大人应知,我卡在三阶已五十载,再不突破四转,恐时日无多!唯有与您交易,我才有一线生机,岂会不愿成事?求您再给三日,就三日!”
影子冷哼一声,骤然消散。
陈沧海面色骤变,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低吼:“陈渊!你若乖乖交出钥匙,我何须如此卑躬屈膝?可恶……可恶!”
房间内
陈渊轻手轻脚翻遍了屋子,连院子里的冰冻荷花池都检查了一遍,毫无收获。他盯着玉印皱眉低语:“只能自愿赠予……会不会是这鸳鸯玉?明天试试便知。”
打了个哈欠,自己已是二阶一重,有灵力滋养肉身,可今日耗费大量精力刻印二阶隐之印章,倦意仍悄然袭来。他迷迷糊糊躺到床上,不再担心有人动手——陈沧海那老贼既已确认“只能自愿赠予”,便不敢强来。睡前他恍惚觉得忘了什么,却终究抵不过困意:“罢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梦里,他回到了蓝星,变回了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小男孩……
日上三竿,陈渊睡得正香,却觉嘴里含着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睁眼,只见小青红着脸凑在床边,自己口中竟含着她柔软的手指。
少女声音细若蚊蚋,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少爷……天亮了,该起床了……”
“嗯?”陈渊猛地回神,这才想起昨夜忘了——他此刻正枕在小青怀里,舌尖还无意识地蹭着她的指尖。
小青红着脸,一直偷瞄着陈渊略显稚嫩,却难掩帅气与精致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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