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夜市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空气中飘着各种小吃的香气，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林凡推着餐车走在人群中，糖糖抱着她亲手画的招牌，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粑粑快点啦！”她一边催促，一边东张西望，“我们是不是快到啦？”
“马上到了。”林凡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导航提示，“应该就是前面那个路口。”
他们拐进夜市主街后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得多。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几乎已经没有空位了。林凡皱了皱眉，按照系统提供的信息，他们的摊位被安排在最偏僻的一角——靠近公共厕所、人流稀少、地面还湿漉漉的。
“……这地方确实没人愿意来。”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但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他把餐车停好，开始布置摊位。糖糖则兴冲冲地把招牌挂上去，还在旁边摆了个小凳子，准备随时喊话拉客。
可现实很快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一个小时过去了，几乎没人往这边看一眼。偶尔有路人经过，也都是匆匆走过，甚至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低声议论：“那不是白天幼儿园门口卖饼干的小孩和她爸吗？怎么晚上还出来？”
“这家人怕是脑子有问题吧？”
“大晚上的，带个小孩在这儿摆摊，不怕出事啊？”
林凡听着这些声音，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全球首富没错，但他现在只想陪着女儿做点她喜欢的事。可没想到，第一次夜市首秀，竟然是这种局面。
“粑粑，”糖糖忽然爬上小凳子，奶声奶气地喊了起来，“叔叔阿姨们，买块饼干吧~吃了会变幸运哦~”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萌感。几个路过的年轻人忍不住停下脚步，笑着看向她们父女俩。
“哎哟，还挺可爱的哈。”一个穿白T恤的男生调侃道，“不过你这饼干真能带来好运？”
“当然啦！”糖糖挺起小胸脯，一脸认真地说，“每一块饼干里都有一颗星星尘，吃下去就会梦想成真！”
林凡在一旁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他顺势递上几块试吃样品：“尝尝看，不甜不腻，口感酥脆。”
几个人接过饼干咬了一口，纷纷点头。
“味道不错啊。”
“这价格也不贵。”
“行吧，给我来两包。”
第一笔生意终于成交了。
林凡松了口气，刚想夸糖糖几句，却发现她已经又站回小凳子上，继续卖力吆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缓缓走近。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眼神有些涣散，手里还拎着一瓶没喝完的啤酒。
她站在摊位前，犹豫了一下，伸手拿了一块试吃的饼干。
“谢谢。”她轻声道，语气有些低落。
林凡注意到她的背包上印着一家科技公司的logo，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能认出来。
糖糖眨了眨眼，仰头问：“姐姐为什么不开心呀？”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刚刚被人甩了。”
她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糖糖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踮起脚尖，拉着她的衣角：“那你再吃一块吧，说不定就能遇到新的人啦！”
林凡忍不住扶额，心说这孩子说话真是毫无顾忌。
但那位女子却轻轻一笑，真的又吃了一块。
“你们这饼干……”她咀嚼了几下，忽然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有点特别。”
林凡笑了笑：“这是我家糖糖特制的配方。”
糖糖得意地挺起小脸：“对呀对呀，我加了魔法星星尘！”
女子看着她天真的表情，神情柔和了一些。她掏出手机扫码付款，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眼摊位，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凡没太在意，继续招呼其他顾客。
时间慢慢过去，夜市人流逐渐减少。就在林凡想着是否该收摊时，那位黑裙女子竟然又回来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她走到摊前，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精神，“我刚刚收到消息，原本今天要加班的项目临时取消了，部门提前放假半天。”
她看着林凡和糖糖，眼神中透出一丝惊讶与好奇：“你们这饼干……真的有点神奇。”
林凡一怔，还没开口，糖糖已经笑嘻嘻地举起一块饼干：“我就说嘛，吃了会变幸运的！”
女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蹲下身，轻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糖糖！”她骄傲地回答，“我是糖糖饼干铺的创始人！”
女子噗嗤一笑，眼里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些。
她最后买了一整袋饼干，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喃喃自语：“也许……真的会有转机呢。”
林凡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低头看向糖糖，发现她正坐在小凳子上，一手托腮，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你这丫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忍不住问道。
糖糖只是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粑粑，明天我们再来好不好？”
林凡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摊位，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他知道，今晚的夜市首秀，并没有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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