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盆墨汁泼在天幕上，海风裹着咸腥味从窗缝钻进来。林凡坐在床边，手里握着那枚黑衣人留下的追踪器，上面的“ProjectNüwa/Phase2”字样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糖糖已经睡着了，小脸贴在枕头上，呼吸轻得像羽毛飘落。可她眉头微蹙，像是梦里也藏着什么不安的东西。
林凡轻轻起身，走到客厅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女儿，确认她盖好被子才转身关上门。
他站在玄关处，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了。
先是那个自称科技公司CEO的男人送来的机器人宠物，接着是它嘴里蹦出的“母亲苏清颜”，再到后来那句“女娲计划核心成员”。而现在，黑衣人带着装备精良的战术小组杀上门，直指糖糖是某种“容器”。
这哪里还是什么普通奶爸带娃摆摊的日子？分明是被卷进了一场看不见底的漩涡。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水，拧开盖子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粑粑……”
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凡猛地转身，看到糖糖抱着布偶熊站在门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刚做了个清醒的梦。
“你怎么没睡？”他走过去蹲下，把她抱起来，“不是说好乖乖睡觉吗？”
“我梦见好多穿黑衣服的人，他们想把糖糖带走。”小姑娘靠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却透着一丝不安，“他们说糖糖很重要。”
林凡心头一紧，低头看着她的侧脸：“你告诉粑粑，那些人长什么样？”
“他们戴着帽子，脸上有面具，走路很整齐，像电视里的特工叔叔。”糖糖说着，还伸出小手比了个瞄准的动作，“还有会发光的手环。”
林凡眼神一沉。
战术手环上的“Shadow”标志，系统已经记录下来了。这个组织，不是临时起意来抢人的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目标明确的职业团队。
他们知道糖糖的身份，甚至可能早就盯上了自己。
“粑粑不怕。”糖糖忽然抬起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我会保护你的。”
林凡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才是要被保护的那个。”
他将糖糖放回床上，替她掖好被角，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的街道静悄悄的，路灯昏黄，偶尔有一辆车驶过，车灯划破夜色，像流星掠过。
他眯起眼，盯着远处拐角的方向。
那里没有动静，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第二天清晨，林凡推着小车走在海边木栈道上，糖糖穿着碎花裙，蹦蹦跳跳地跟在他旁边，嘴里哼着昨天学会的旋律。
“粑粑，今天卖贝壳吧！”她仰头说，“鱼鱼说今天的贝壳唱歌特别好听！”
林凡点头：“行，卖贝壳就卖贝壳。”
他昨晚已经检查过所有设备，反侦信号屏蔽器、自动警报装置、微型干扰器全都装进了随身背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但至少能争取一点反应时间。
他们在熟悉的角落支起遮阳伞，摆上贝壳和手工饼干，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一切都显得平静而美好。
直到几个穿着黑色连体服的人出现在百米外。
林凡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他们的步伐太统一，视线太专注，完全没有游客该有的松弛感。
他迅速蹲下身，把糖糖护在身后：“宝贝，趴下，别抬头。”
“粑粑，是昨天梦里的叔叔们。”糖糖小声说，语气却意外平静。
林凡没有回应，而是把手伸进背包，摸到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按钮——这是他昨晚设下的应急信号器，一旦按下，王伯那边就会立刻启动紧急撤离程序。
可现在不是撤退的时候。
敌人已经锁定了他们的位置，逃不掉的。
五个黑衣人很快围拢过来，动作干脆利落，呈半包围阵型，最前方一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交出孩子。”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否则，后果自负。”
林凡站在原地，一手护着糖糖，另一只手缓缓垂下，藏在身侧。
他能感觉到系统正在运作，危险预警的红圈在视野边缘不断闪烁，提示他敌人的移动轨迹与攻击意图。
“你们到底是谁？”他问。
“暗影。”那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们不想跟你动手，只要你交出她。”
“她是我的女儿。”林凡语气坚定，“谁都不能碰。”
话音未落，其中一名黑衣人猛然出手，一道银光闪过，一把折叠刀直刺而来！
林凡瞬间启动【中级格斗术】，身体本能地后撤半步，同时伸手抓住对方手腕，顺势一扭，刀锋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地面。
“砰！”
第二名黑衣人掏出了电击棍，朝他胸口戳来。
林凡侧身闪避，脚下一扫，将对方绊倒，紧接着一脚踢中其手腕，电击棒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糖糖缩在他背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却没有哭，只是低声说：“粑粑，他们身上有坏东西。”
“我知道。”林凡咬牙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五人，心中计算着局势。
人数太多，装备太强，硬拼不是办法。
必须速战速决。
他迅速调出【黑客技术（初级）】界面，尝试入侵对方通讯设备。几秒钟后，黑衣人战术手环上的蓝光开始闪烁，随后全部熄灭。
“通讯中断。”有人低声提醒。
“不管这些，带走她！”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其余四人同时扑来。
林凡迎面撞上两人，拳脚交错间，他已经挨了一记重拳，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但他没有退，反而借势冲进人群，试图借助游客掩护摆脱追击。
可黑衣人显然早有准备，他们迅速散开，封锁了所有出口。
“粑粑，他们要抓我。”糖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
“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林凡喘着气，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就在这时，糖糖的小手忽然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
空气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被拨动，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海浪的声音仿佛都停滞了一瞬。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自她体内爆发开来，如同一颗小型炸弹炸开，冲击波瞬间将五个黑衣人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们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里喃喃念着：“神圣血脉……果然在她身上……”
林凡怔住了。
他转头看向糖糖，小姑娘正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发亮的小手：“粑粑，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有。”林凡蹲下来，紧紧抱住她，“你做得很好。”
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竟透出一丝恐惧。
“任务失败，撤离。”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命令，五人迅速退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林凡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来临。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糖糖，小姑娘靠在他胸前，轻轻地哼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
那旋律，和他在四合院签到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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