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证据生成完毕!】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张伟脑海中响起,如同死神的宣判。
他眼前的光幕一闪,下一秒,几份泛黄的纸张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轻飘飘地落在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它们本就该在那里。
张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几份纸张。
一种粗糙、陈旧的质感从指尖传来。纸张边缘自然磨损,带着岁月的毛边,纸面上的黄渍深浅不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尘封气味。
这完全不像是伪造的,更像是从某个尘封已久的档案柜最深处翻找出来的历史遗物。
张伟拿起第一份,是一本薄薄的账本。
封面是用最普通的牛皮纸做的,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大院救济粮”。
翻开第一页,一股陈墨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的字迹,张伟再熟悉不过。正是易中海那手故作工整,却又带着几分炫耀笔锋的字。
账本记录着过去几年,街道办下发给四合院的各种救济物资。
一笔笔,一条条,表面上看,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一九五八年冬,街道办下发救济白面三十斤,院内按人头分发完毕,经手人:易中海。”
“一九五九年秋,厂工会补助困难户棒子面五十斤,院内核实分发,经手人:易中海。”
然而,在账本的夹层里,张伟抽出了一张更小的、折叠起来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明显更加潦草,像是随手记录的草稿。
“五八年冬,白面实收三十斤,分发二十五斤,余五斤,送德胜门外张家侄子。”
“五九年秋,棒子面实收五十斤,分发四十五斤,余五斤,送……”
一笔笔,一条条,清晰地记录了易中海是如何利用自己一大爷的身份,像蚂蚁搬家一样,从邻里的救命粮里,克扣出一部分,送去接济他自己的亲戚!
这些粮食在当年,每一粒都可能是一条人命!
张伟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放下账本,又拿起了第二份文件。
这是一封信,信纸是红星轧钢厂的专用信笺,上面印着抬头的红字。信的内容,是一封举报信,但举报人,竟然是傻柱!
不,准确地说,是系统伪造的一封,以傻柱的口吻写的“悔过举报信”。
信里用傻柱那种粗俗直白的语言,“交待”了自己有一次在车间里操作失误,炼废了一炉好钢,造成了工厂近两百块钱的损失。他当时吓坏了,是易中海站出来,利用自己八级钳工和车间老师傅的威信,硬是把这次重大的生产事故,定性为“设备老化,材料杂质过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信的末尾,还有傻柱那歪歪扭扭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
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就连那几个错别字,都完全符合傻柱的文化水平。
这封信,要是真的交上去,易中海一个“包庇纵容,欺上瞒下,给国家财产造成重大损失”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而最毒辣的,是第三份证据。
那是一张人事调动的申请表。
申请人,是易中海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申请的岗位,是厂里的学徒工。
而在推荐人的那一栏,易中海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面还重重地盖上了自己“车间生产标兵”的私章!
更关键的是,在这张申请表的背面,附着另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小李,此事办妥,永强家的工作就拜托你了。你上次提的评先进,我帮你跟上面说说。”
这个“小李”,张伟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人事科的某个干部。
以权谋私,权钱交易!
这在六十年代,是绝对的红线!一旦查实,别说八级钳工了,不被开除厂籍,送去农场改造都算是轻的!
三份证据,环环相扣,一份比一份致命。
它们就像三把淬毒的尖刀,完美地展示了易中海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是如何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和亲信谋取私利,又是如何道貌岸然地欺骗组织,坑害工厂的。
“易中海啊易中海,”张伟将三份证据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不是喜欢站在道德高地上吗?我倒要看看,当这些东西公之于众的时候,你脚下的高地,还剩几寸土。”
他没有立刻行动。
对付这种老狐狸,必须一击毙命,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张伟的生活平静如水。
他每天按时上下班,在保卫科里,继续推行他的铁腕纪律。被他发配去看北大门的那三个刺头,已经彻底没了脾气,见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而科长老金,则彻底成了一个甩手掌柜,每天抱着茶壶,躲在办公室里,眼不见为净。
四合院里,风言风语依旧没有停止。
易中海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见了谁都唉声叹气,字里行间都在为张伟这个“走上邪路的年轻人”感到“痛心疾首”。
秦淮茹看张伟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既有几分轻蔑,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只有冉秋叶,每次见到张伟,都会投来一个担忧又鼓励的眼神。
张伟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他就像一个蛰伏在暗处的猎人,冷眼旁观着猎物最后的表演,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第三天下午,临近下班。
张伟借口去趟厕所,离开了保卫科,熟门熟路地绕到了厂部办公楼的后身。
这里是厂纪律委员会的办公区。
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木箱,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举报箱。
箱子有些陈旧,上面的红漆都剥落了,显然平时很少有人问津。
张伟左右看了一眼,走廊里空无一人。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牛皮纸信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塞进了举报箱的投信口。
信封滑落,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像是巨石投入深潭,虽然声音不大,却注定要掀起滔天巨浪。
做完这一切,张伟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他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就为易中海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他相信,纪委的同志们,会比他更感兴趣,去“请”易中海这位老同志,好好聊一聊账本和举报信上的故事。
……
两天后。
轧钢厂一号车间,机器轰鸣,火花四溅。
易中海正背着手,站在一台车床旁边,以一副老师傅的姿态,“指导”着一名年轻工人的操作。
“小王,你这个角度不对,要再往下压一点,手要稳,心要静!我们做钳工的,靠的就是这一双手的功夫,来不得半点马虎!”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引得周围不少人都投来敬佩的目光。
这种受人尊敬,被人仰望的感觉,让易中海感到无比的满足。至于张伟那个小刺头,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在他看来,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有点厂长撑腰,又能怎么样?自己的名声和根基,在轧钢厂经营了几十年,岂是他能动摇的?
就在他唾沫横飞,享受着众人崇拜之时。
两个穿着中山装,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走进了车间。
嘈杂的车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工人们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
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两个人,气质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两人径直走到了易中海面前。
为首的那人,目光锐利地打量了易中海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在他面前亮了一下。
“易中海同志,我们是厂纪律委员会的。”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哦?是纪委的同志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厂里又有什么新的精神要传达?”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来找他这个老先进,配合什么工作的。
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上。
“我们接到举报,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
那人的声音不大,但在瞬间安静下来的车间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全厂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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