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四合院每一个人的心上。
“到底谁，才是这个院子里的毒瘤？！”
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审判的意味。
八仙桌后，三位大爷的身躯，像是被抽走了骨头，齐齐垮了下去。
易中海那张平日里写满“德高望重”的脸，此刻布满了死灰。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想说这其中有误会，可那段录音，字字句句都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心上，让他百口莫辩。
刘海中那身官僚气派，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瘫在椅子上，肥硕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神涣散，不敢与院里任何一道目光对视。
而三大爷阎埠贵，这位精于算计的铁公鸡，此刻的脸色比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还要苍白。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精光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我的天……原来……原来他们是想图谋张伟的房子和钱！”
“太不要脸了！我们还傻乎乎地跟着他们喊，要把人赶出去！”
“这叫什么大爷？这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短暂的死寂之后，院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民意，就像一阵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前一秒，这股风还在三位大爷的煽动下，要将张伟这棵“小树”连根拔起。
而这一秒，风向骤变，直接化作了滔天的巨浪，反噬向了那三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控风者”。
之前那些举手叫嚣得最凶的人，此刻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无数个耳光。他们感觉自己蠢得像驴，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羞愧之下，这份情绪迅速转化成了对三位大爷的滔天怒火。
“易中海！你个老不死的伪君子！你把我们当猴耍呢！”一个壮汉指着易中海破口大骂。
“还有你刘海中！还院内基金？我呸！我看是你们仨的贪污基金吧！”
“阎埠贵！你个老抠B，算计到邻居的房子上去了，你还要不要脸！”
咒骂声此起彼伏，一口口唾沫星子，仿佛要将那三个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影彻底淹没。
秦淮茹缩在自家门口的阴影里，死死地咬着嘴唇，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惊恐地看着这颠覆性的一幕，心中翻江倒海。
完了！
她最大的靠山，这个院里最有权势的一大爷，就这么倒了！
倒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那以后……自己家的日子该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看向张伟，那个站在风暴中心，却平静如山的年轻人。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无比高大，仿佛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祇。
恐惧，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在她心底蔓延。
而人群中，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傻柱。
他没有骂，也没有吼。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易中海，那双牛一样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一大爷那些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锥子，在他脑子里反复地搅动，把过去二十年所有的“好”，所有的“关照”，都搅成了血淋淋的“算计”和“利用”。
原来自己给他养老，不是情分，是算计。
原来自己对他的尊敬，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操控的工具。
“一大爷……”
傻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破旧的风箱。
“我……我何雨柱在你眼里……就只是个给你养老送终的工具，是吗？”
这个问题，他问得极其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
易中海闻声，浑身一颤，他抬起头，看到傻柱那张写满了痛苦和绝望的脸，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
“柱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解释，可话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呵……呵呵……哈哈哈哈！”
傻柱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自嘲。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像一只被掏空了心脏的困兽。
“我真傻……我他妈就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任何人，像一头受伤的野牛，一头扎进了自家漆黑的屋子里，“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那一声巨响，也彻底宣告了易中海“慈父”人设的破产。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张伟心中波澜不惊。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的，就是将这些伪君子的面具，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片片撕碎，让他们建立在虚伪和道德绑架之上的威信，彻底崩塌！
他缓缓地走上前，站在了三位大爷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我张伟是打了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但何雨柱持刀要砍我，我打他，是自卫！”
“许大茂当众挑衅，言语下流，我踹他，是教训！”
“我羞辱了秦淮茹，但她一个寡妇，半夜三更敲我一个单身男人的门，图谋不轨，我骂她，是让她认清自己！”
“我做的事，无论对错，都摆在明面上！我张伟，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的话，掷地有声，在场的很多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张伟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扫过三张惨白的脸。
“可你们呢？！”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三个人一哆嗦。
“你们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嘴上说着为了院里好，背地里却想着怎么算计邻居的房子，怎么侵吞邻居的血汗钱！”
“你们利用大家的善良和信任，煽动群众，排除异己，搞私下审判！你们这种行为，比明火执仗的抢劫，还要恶毒一万倍！”
“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当这个院里的大爷？！”
“你们，配吗？！”
最后三个字，如同三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的心上，也砸在了全院人的心上。
是啊，这样的人，还配当大爷吗？！
“滚下台！”
“不配！滚下台！”
群众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易中海三人，在这股滔天的声浪中，面如死灰，摇摇欲坠。他们经营了几十年的威信和体面，在这一夜之间，被张伟摧枯拉朽般地，彻底摧毁！
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全院大会。
只不过，被审判的对象，从张伟，变成了他们自己。
这出反转大戏，看得众人是心潮澎湃，也看得那些曾经的受害者们，心惊胆战。
许大茂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愣头青保安，而是一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王！
他看着张伟，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就在院子里的气氛达到最高潮，眼看就要失控的时候。
一个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院门口炸响。
“都干什么呢！聚在这里，想造反吗？！”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包括张伟，都循声望去。
只见大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干部服，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国字脸，浓眉大眼，表情严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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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主任？”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来人，发出一声惊呼。
来人，正是掌管着他们这片区域的街道办——王主任！
他怎么会来？！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看到王主任的瞬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中瞬间爆发出求生的光芒。
“王主任！王主任您可来了！”
易中海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张伟，抢先告状：“王主任！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张伟，无法无天，在院里煽动群众，搞批斗，破坏我们四合院的安定团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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