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庭立刻点出八人,跟随李文清急匆匆下了城墙,身影迅速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废墟中。
“大人,这…粮食本就所剩无几…”
陈冲有些担忧地低声道。
“我知道!”
君不归打断他,眼神锐利
“现在不是省的时候!空城计要演,后院的人心更要稳!饿着肚子,恐慌会像瘟疫一样蔓延!一顿热食,哪怕只是稀汤寡水,也能给他们一点活着的念想,让他们安静下来!这是必要的成本!”
妈的,这跟公司团建发奶茶稳定军心一个道理,只不过成本是命!?他在心里狠狠吐槽。
剩下的士兵加上王庭和陈冲,不过十人。时间紧迫,众人如同上了发条。
君不归亲自指挥:
“快!把那几块破门板搬到城门洞侧面阴影里,给陈冲当掩体!”
“那边的破车轱辘!挪开!把城门口这片清出来!对!清干净!要让外面看得清清楚楚里面是空的!”
“王庭!你带两个人,去找找有没有破胡琴或者二胡!实在不行,找个破木板,再找几根粗细不一的麻绳给我绷上!老子要当道具!”
“其他人!继续在城墙上‘放松’!记住!放松!不是让你们真睡觉!是装!装出胸有成竹、无所屌谓的样子!眼神要放空!动作要懒散!”
整个林西县城仿佛一个巨大的、诡异的舞台,在暮色四合中紧张地布置着。城门被彻底打开,如同一个不设防的黑洞。
几个老兵拿着秃了毛的扫帚,在门洞内机械地、慢悠悠地划拉着,扬起一片片呛人的尘土。
城墙上,剩下的士兵努力按照县令的“指导”,或靠或坐,眼神放空,甚至有人真的开始用刀鞘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君不归则蹲在城楼一角,满头大汗地跟一块破木板和几根麻绳较劲,试图把它们组装成一个能发出点动静的“琴”。
汗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粗糙的官袍上。这活儿比写PPT难多了!?他内心哀嚎。
就在这争分夺秒的布置接近尾声时,城墙上负责瞭望的士兵猛地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喊:
“来了!烟尘!东北方向!大股烟尘!”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君不归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破琴”差点掉下去。
他冲到垛口边,极目远眺。只见东北方的地平线上,一道滚滚的黄龙正迅速逼近,沉闷如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如同死亡的鼓点,重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快!王庭!你带两个人,骑马!迎出去三里!不,一里就够了!看清楚人数、旗号、主将位置!速去速回!”
君不归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锐。
王庭二话不说,点了两个最机灵的士兵,三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下城墙,很快,三骑快马从洞开的城门疾驰而出,迎着那恐怖的烟尘而去。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城墙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穿过断壁的呜咽,和那几个老兵机械扫地的沙沙声。士兵们努力维持着“放松”的姿态,但紧绷的肌肉和额角的冷汗出卖了他们。
陈冲庞大的身躯已经隐入了城门洞深处最浓重的阴影里,如同一头蛰伏的凶兽,只有那双豹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君不归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那身鹌鹑官袍,手里紧紧攥着他那简陋的“破琴”。
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点转筋,后背的冷汗已经把里衣浸透。稳住!君不归!你现在是诸葛亮…的低配乞丐版!演技!拿出你应付甲方爸爸的演技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炷香,也许像一个世纪。王庭三人如同三道旋风般疾驰而回,马蹄踏在空旷的街道上,声音格外刺耳。
他们冲上城墙,王庭脸色煞白,气息急促:
“表哥!看清楚了!是左贤王麾下的万夫长,阿史那咄吉!至少…至少三千精骑!全是披甲控弦之士!中军大纛就在烟尘最前方!他们…他们已经在整队,马上就要压过来了!”
三千!披甲控弦!精骑!
君不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他所有的预案里,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千把人!
这阿史那咄吉,是铁了心要把林西县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按…按计划!各就各位!”
君不归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但他强迫自己挺直腰板,一步步走向城楼最高处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椅子(不知从哪个角落搬来的)。
他坐下,把破木板“琴”横在膝上,手指搭在粗糙的麻绳上。
王庭手忙脚乱地在他脚边点燃了一小堆干草枯枝,算是“焚香”。
呛人的烟雾袅袅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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