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雨水不是说今晚要去看《地道战》吗?”
何雨柱嘀咕着,把自行车靠在墙边,铜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清脆地响了一声。
他掏出钥匙,却发现门根本没锁。
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进贼了吧?”
他下意识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扳手。
自从上次被许大茂那孙子阴过后,他就养成了随身带家伙的习惯。
何雨柱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根下,借着窗帘的缝隙往里瞄。
那个坐在八仙桌旁吞云吐雾的背影,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谁?”
屋里的何大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隔着窗户,父子俩四目相对。
何雨柱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个背影,哪怕再过二十年他也不会认错
“爸...爸?”
何雨柱嘴唇颤抖,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叮!宿主激活”时代列车”加速效果,部分剧情节点提前触发】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温馨提示。
本次剧情偏移度15%,请谨慎应对】
“操!”
何雨柱暗骂一声,还没等他调整好情绪,屋门已经吱呀一声打开了。
“柱子,回来了?”
何大清站在门口,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我...我刚到不久。”
何雨柱站在门口没动,后槽牙咬得发酸。
十二年前那个雪夜,这个男人拎着皮箱头也不回地跟着保定来的寡妇走了,留下十四岁的他和八岁的雨水靠着街坊接济过活。
现在这个背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家里,像把生锈的刀,硬生生撬开结了痂的伤口。
何雨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拎着烟走进屋,随手把网兜挂在门后的钉子上,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个关节都绷得发紧。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边脱下棉大衣挂在衣架上。
“保城那边出什么事了?”
何大清讪笑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外那辆崭新的自行车。
“没...没啥事,就是想回来看看你和雨水。”
“柱子,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
“托您的福,饿不死。”
他走到五斗柜前,拿起暖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故意没给何父倒。
“雨水去看电影了,得晚点回来。您要是找她有事,怕是得等着。”
屋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何大清站在屋子中央,手足无措,像个误入别人家的陌生人。
何雨柱坐在八仙桌旁慢条斯理地喝着热水,眼角余光却在打量父亲。
何大清老了不少。
“柱子...”
何大清终于憋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何雨柱对面,从怀里摸出包。
“大生产”香烟,抖出一根递给儿子。
何雨柱没接,从自己兜里掏出盒”牡丹”,弹出一根叼在嘴上。
“抽惯这个了。”
何大清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他收回手,自己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
“行,你现在出息了,看不上老头子的烟了。”
烟雾缭绕中,何雨柱盯着父亲的脸,突然发现他右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抓痕,结了薄薄的痂。
“您脸上这是...”
何雨柱眯起眼睛。
何大清下意识摸了摸伤口,眼神闪烁。
“没啥,刮胡子不小心划的。”
父子俩又陷入沉默。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何雨柱数着秒针走了十二圈,何大清终于沉不住气了。
“柱子,爸这次回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何大清掐灭烟头,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何雨柱心里冷笑,果然来了。
他故作惊讶。
“哟,您还有事求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何大清脸色涨红,却强忍着没发作。
“我...我需要三百块钱。明天就回保城,绝不打扰你们生活。”
“三百?”
何雨柱夸张地瞪大眼睛。
“您看我值300吗?”
他站起身,走到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铁皮盒子。
“您瞅瞅,我这儿就剩五十六块八毛二,要不您都拿去?”
何大清的目光却黏在了那个铁皮盒子上。
那是他当年在轧钢厂上班时装饭票用的,边角已经磨得发亮。
“柱子...”
何大清的声音突然哽咽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些年我偷偷给你们寄过钱,只是...”
“只是都被三大爷私吞了是吧?”
何雨柱猛地转身,铁皮盒子咣当一声砸在桌上。
“我和雨水冬天连棉鞋都买不起的时候您在哪儿?雨水发高烧差点烧成肺炎,我跪着求赤脚医生赊账的时候您在哪儿?”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提示框。
【关键记忆碎片激活,隐藏剧情解锁】。
何雨柱眼前闪过零星的画面。
三大爷从邮递员手里接过汇款单时鬼祟的表情,雨水冻得通红的小脚裹着破布条,他半夜偷偷撬开三大爷家柜子发
现一沓沓汇款凭证
何大清像被雷劈中般踉跄后退。
“你...你怎么知道汇款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雨柱逼近一步。
“您以为给点钱就能买心安?知道我和雨水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
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有道狰狞的疤痕。
“十五岁在轧钢厂当学徒,被钢水烫的。厂里赔了二十块钱,三大爷转手拿走十五,说是抵他照顾我们的饭钱。”
何大清被儿子的爆发震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何雨柱眼眶发红,三年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
“您倒好,跟着那个老寡妇吃香喝辣,还给她儿子娶媳妇儿买房。现在缺钱了,想起亲生儿子来了?”
“不是...柱子你听我说...”
何大清慌乱地摆手。
“她儿子做生意赔了,现在家里...”
“关我屁事!”
何雨柱一拳砸在桌上,水杯溅出一片水渍。
“您当初抛下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何大清颓然坐回椅子上。
他颤抖着手又点了支烟,深吸一口。
“柱子...你说得对,爸不是东西...”
“但爸这次真是走投无路了...那女人和她儿子把我积蓄都掏空了,现在生病住院要押金...”
何雨柱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何大清毛骨悚然。
“爸,您想过没有,等您老了动不了了,她那几个儿女会管您吗?”
何大清愣住了,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察觉。
“我告诉您,不会!”
何雨柱凑近父亲,一字一顿地说。
“只有亲生的才会给父母养老送终。您现在把钱都填进去,将来谁管您?她儿女巴不得您早点死,好继承您那点退休金!”
这番话像一记闷棍敲在何大清头上。
他呆呆地看着儿子,突然发现记忆中那个毛头小子已经长成了精明的男人,那双眼睛里的锐利让他不寒而栗。
“我...”
何大清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
“我没想那么多...”
“您现在想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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