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手里握着那张残破的地图，目光却落在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另一股意识在蠢蠢欲动，像是被什么唤醒了似的。
“喂，你又在发呆了。”林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陈默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合上地图，把它收进背包：“我没事。”
“是吗？”林悦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我这边倒是有点事，可能跟你有关。”
这话让陈默终于转过头来：“说吧。”
林悦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后，低声说：“我这几天发现公司高层有点奇怪。他们经常在深夜离开公司，而且……不是回家的方向。”
“你是说他们在秘密见面？”
“不止。”林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条，递给他，“有人看见他们去了城南的一个废弃仓库，还拍到了几张模糊的照片。”
陈默接过便条，扫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和地点，眉头微微皱起：“你知道他们跟谁见面吗？”
“不知道。”林悦摇头，“但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你要不要一起查查？”
陈默沉默了几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好啊，正好我也想找点乐子。”
——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像是一块沉睡的巨兽，只有零星的灯光点缀其间。陈默和林悦开着一辆不起眼的小车，缓缓驶向城南方向。
“你说我们这样跟踪公司高层，真的没问题吗？”林悦一边开车一边问。
“有什么问题？”陈默靠在副驾上，眼神微眯，“难不成你觉得他们是在搞慈善晚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悦咬了咬嘴唇，“我只是觉得……这事太危险了。万一他们真有问题，我们这么贸然插手，会不会……”
“会死人？”陈默轻笑一声，“那你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林悦没说话，只是把方向盘打了个弯，车子拐入一条偏僻的小路。
“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她忽然开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以前的你，连被人骂都不敢抬头。”
陈默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淡淡道：“有些事情，你不经历就不会懂。”
林悦没再追问。
车子很快停在了废弃仓库附近的一处停车场，两人下车后躲在阴影中观察四周。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视野，停在仓库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西装，正是公司的某位高管；另一个戴着墨镜，看不清面容，但衣领上隐约露出一枚蛇形徽记。
“那是……”林悦瞪大了眼睛。
“别出声。”陈默低声提醒，同时悄悄靠近仓库一侧的通风口。
里面传来了低沉的交谈声。
“资源调配已完成，等信号一到就启动计划。”是那位高管的声音。
“别忘了，失败的代价你们承担不起。”另一个声音冷淡而森然。
陈默眼神一凝，这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听过。
他正准备继续听下去，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嘘！”林悦猛地拉住他的手臂。
两人迅速躲进角落，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某种检测设备，在仓库周围缓慢巡视。
“红外线。”陈默低声判断，“他们在防备入侵者。”
林悦紧张地屏住呼吸，直到那两人走远才松了口气。
“怎么办？”她小声问。
“绕后门。”陈默已经起身，“那里通常是最容易忽视的地方。”
两人沿着围墙边缘小心移动，最终来到了仓库后方的一扇小门前。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你确定要进去？”林悦迟疑地看着他。
“当然。”陈默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都来了，怎么能空手回去？”
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见了前方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两人猫着腰靠近，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亮着。
“运气不错。”陈默快步走过去，伸手按了一下鼠标。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份加密文档，标题写着：【血引行动·初步部署】。
“这是什么？”林悦凑过来。
“看来我们撞上了大鱼。”陈默快速浏览内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这不是普通的商业计划，而是某种……实验性项目。”
“实验？”林悦心头一紧，“什么类型的实验？”
“涉及……人的。”陈默的声音低了下来，“而且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
林悦只觉背脊一阵发凉，仿佛有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后颈。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林悦立刻关掉手电筒，拉着陈默躲进房间角落的柜子里。
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是刚才那个戴墨镜的神秘人。
“东西呢？”那人冷冷问道。
“还在路上。”另一个人回答，“预计明天就能送到。”
“很好。”墨镜男顿了顿，语气森然，“记住，如果这次再出错，后果你们知道的。”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房门再次合上。
陈默和林悦在柜子里一动不动，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才敢出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林悦低声问。
“先离开这里。”陈默将那份文档截图保存，然后环顾四周，“不过……我觉得这地方还有更多秘密。”
“你还想继续查？”林悦惊讶地看着他。
“当然。”陈默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神却阴寒如冰，“你以为我会放过这种机会吗？”
林悦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陈默了。
他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而她，似乎也被卷入了一场远比想象中更深的漩涡之中。
“好吧。”她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查？”
“很简单。”陈默指向墙角一处看似普通的配电箱，“这种地方，通常都会藏点东西。”
他走上前，伸手拉开配电箱的盖子，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型保险箱。
“这年头，连配电箱都带保险箱？”林悦忍不住吐槽。
“说明他们真的很怕别人找到。”陈默蹲下身，仔细检查锁具，“给我一分钟。”
林悦站在门口警戒，心跳却越来越快。
下一秒，保险箱咔哒一声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个U盘。
“找到了。”陈默拿起U盘，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林悦问。
“也许是真相。”陈默将U盘塞进口袋，“也可能是噩梦。”
林悦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仓库，回到车上。
“接下来呢？”她发动引擎。
“回公司。”陈默靠在座椅上，眼神幽深，“既然他们敢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车子缓缓驶离黑暗的仓库区，朝着城市的灯火驶去。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后视镜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仓库屋顶，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那身影没有追，只是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耳麦上。
“目标已接触。”
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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