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参加春苑诗会的人那么多,陆寂舟的表现一定逃不过永宁帝的眼睛。
更巧的是,陆寂舟昨天刚出了风头,今天就病了。
所以永宁帝这时候派御医过来,肯定是试探的成分更多,
秦栖安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脑海中的念头转了几转,轻声对陆寂舟说:
谅
“世子爷,既然御医是来试探您的,小人找个借口把他赶走如何?”
既然陆寂舟病了,那么不见任何人都是正常的,就是皇帝派来的御医,也得体
陆寂舟把身上的薄毯盖好,重新躺回床上说:
“不行,你要是直接赶人,不是正好说明咱们做贼心虚?”
“既然陛下好心派御医来给我看病,那咱们就让他看好了。”
秦栖安望着中气十足的陆寂舟,苦笑着说:
“可要是让御医给您诊脉,您装病的事不就露馅了吗?”
见到秦栖安着急的样子,陆寂舟不屑地笑笑,漫不经心地说,
“露馅就露馅,反而永宁帝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为难我,随他去吧。”
就算御医看出陆寂舟是在装病,永宁帝也会认为他是怕六皇子找麻烦,从而装病
避避风头,不会想到其他方面。
眼看陆寂舟都不在乎,秦栖安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转身出门迎接宫里的人。
李进忠轻车熟路地跟秦栖安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直奔主题,
“陛下听说镇南王世子病了,很是关心,特意让陆神医前来为世子爷诊病。”
秦栖安来京城的时间不长,不知道陆鸣涧神医的名头,但也知道他肯定是个岐黄
高手,只能勉强地笑着说:
味
“有劳陆神医了,请二位跟我来。”
四十岁左右,颔下留着短须的陆鸣涧来到世子的房间,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药
人参,当归,茯苓...陆鸣涧的鼻子轻轻抽动,很快就闻出药方是归脾汤
边。
不过这汤是治食少体倦,气血不足的,堂堂世子锦衣玉食,气血怎么会有问题
陆鸣涧心中虽然有疑问,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李进忠的示意下,缓步走到床
床上的陆寂舟依旧脸色苍白,眼圈发黑,看起来有些操劳过度的样子。
上
“世子爷,请您把手伸出来。”
陆鸣涧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枕头垫在床边,修长温润的指头搭在陆寂舟的手腕
装病的陆寂舟故意控制自己的脉搏,让其时有时无,好像十分虚弱一样。
刚开始陆鸣涧还有些疑惑,陆寂舟的脉搏平稳有力,不应该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不过陆鸣涧毕竟是京城神医,治过的病人不计其数,很快就想明白,这是陆寂舟
故意这么弄的,好让自己以为他病了。
心中有了想法后,陆鸣涧将世子的胳膊放回去,收起药枕,镇定自若地说,
“世子只是有些小毛病而已,不甚要紧,我给他开个方子,喝几次就好了。”
旁边的太监李进忠听到陆神医的话,连忙问道:
“陆大夫,世子的身体能在秋猎之前恢复过来吗?”
永宁帝很想陆寂舟参加秋猎,李进忠当然要把这件事搞清楚了。
陆鸣涧看了一眼床上的世子,迟疑了一下说:
安,
“只要没有什么反复,应该可以恢复过来。”
李进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站在一边,陆鸣涧则走到外间,开好方子交给秦栖
“一日两次,三碗水煎成一碗,喂世子服下即可。”
秦栖安胡乱收下药方,拿出银子塞给陆神医和李公公,笑呵呵地将二人送走。
眼看着两人上轿离开,秦栖安这才长舒一口气回到房间,
“世子爷,李公公和那位陆大夫已经走了。”
陆寂舟没有起身,躺在床帷之后淡淡的问道:
“那位陆神医开了什么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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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转为图片秦栖安不知道世子爷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从怀中拿出药方念了起来,
“归脾汤,人参一钱,当归一钱,茯苓...这不是我早上给您煎的汤药吗?
按照陆鸣涧的药方念了几句,秦栖安这才发现不对劲。
不过陆寂舟却没有丝毫慌张,反而轻轻地点头说:
子。
“果然,陆鸣涧已经看出我是在装病,所以按照咱们打了的药,开了方子。”
陆鸣涧这么做的意思很明白,他知道陆寂舟在装病,但没有揭穿,给他留了面
不过等回到皇宫,见了永宁帝,他肯定是实话实说。
秦栖安听到世子装病的事泄露,神色中顿时多了些许慌张之色,
“世子爷,既然被陆鸣涧看破,咱们要不要早做些准备?”
狱
仔细说起来,陆寂舟这是在欺君,永宁帝要想找他的麻烦,世子府的人都得下
陆寂舟胸有成竹地摆摆手说: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随他去就行。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从府中找两个可靠的
下人,不然很多事都没人去办。
了。
虽然秦栖安心中还有些疑虑,但见世子爷都这么说,也就不再多嘴,下去选人
陆鸣涧和李进忠从世子府离开后,径直回到皇宫向永宁帝交旨。
永宁帝正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听到陆鸣涧回来了,立刻将其宣进御书房,
“怎么样,镇南王世子是装病吧?”
陆鸣涧躬身回礼,不卑不亢地说:
“陛下明见,镇北王世子脉象平稳有力,完全没有生病之相。
“就是气血有些虚,所以臣在走的时候,给他开了一剂归脾汤补补。”
听到事情果然跟自己料想的分毫不差,永宁帝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这小子果然是在装病,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在给他出主意。
以之前陆寂舟半疯半傻的样子,肯定想不到躲风头,更不会用装病这招。
至于气血两虚,永宁帝根本没有在意,之前眼线回报,镇南王世子每日吃得比下
人都不如,还时常被人辱骂殴打,身体有些虚很正常。
旁边伺候的李松年,听到永宁帝的话,冲着陆鸣涧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到御书房中只剩主仆二人后,李松年这才小声地问:
“陛下,要不要让世子府的眼线,查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