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最新推演:此刻,凡尘俗世竟有八成生灵道体扭曲,握着“方寸之镜”神魂沉溺!屏幕前的道友,汝之脊柱,可还安好?
方寸之镜(手机)
此刻,吴天正四仰八叉地歪在凉席上,拇指机械地划拉着手机屏幕。
微信群里聊得热火朝天,看着微信群友们差点没笑出声,群里有“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的群友,也有睡觉之前怎能不导一发的调侃。
吴天笑了笑,正准备退出微信去刷视频,又看见涌出一条消息:那人说:“你们晚上有没有人听到过楼上有玻璃珠的响声啊?”
本来他以为玻璃珠声音很正常,可昨天遇到件离奇事,差点把他吓死。”
“别说了啊,我们不买房,也不租房。”——因为他时不时冒出来打租房买房的广告,
吴天快速发出了一条信息。因为加群的时候觉得无聊便改了个青石镇大专生的网名,所以他们都叫吴天大专生。
“没骗你们啊,真不是买房租房了,他今天真遇到件离奇事,骗我们他直播倒立吃三斤!”“快看,他又在骗吃骗喝。”有人调侃。
其他人觉得好笑,纷纷起哄:“行啊,那你碰到什么离奇事就说出来呗,我们听听是不是借着离奇事租他那房呢。”
说起来这人还挺有钱,在淮川一环内有四五套房,具体吴天也记不清了。但这哥们儿的网名着实有点搞笑,叫“火鸡味的锅巴”,吴天都读错了好几次。
他继续说:“当时是十二点半吧,他刚听到玻璃珠的响声,街道上声音突然多了起来。
好像有人在喊‘快打120啊’‘救命啊,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
他寻思着从窗户看看,就看见楼下聚了一堆人。”“因为他住在二楼,所以听得比较清楚。
围观的人说是个老人,摔下来头直接撞石墩上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呼吸了。
发现得有点晚,毕竟那时候很多人都熄灯睡觉了。”他仔细看了看,怎么那么像楼上的马大爷?马大爷从三楼掉下来了?
心下惊疑,他也赶紧下了楼,走到马大爷身旁。刚站定,救护车的鸣笛声就由远及近。
医生迅速下车查看,见马大爷已无呼吸,便决定当场急救。
但人毕竟年纪大了,摔下来时头又重重磕在石墩上……情形不容乐观。
马大爷平时和我们这栋楼的住户关系极好,他忍不住上前询问:“医生,大爷还有的救吗?”医生抬头看他:“问他是大爷什么人?”“一个楼的邻居。”
“大爷的儿子女儿呢?怎么不见人?”“他们……好像常年在外地研究什么东西,很少回来。要不,他跟着去也行?”
医生略一沉吟:“行,你也一起来吧。”他们动作麻利地用担架将马大爷抬上救护车,车子一路鸣笛,风驰电掣般赶往医院。
刚进医院大门,他就听到刺耳的“999”广播声在走廊里反复回荡。这是医院急救小组在和死神赛跑、向阎王抢人了。
大约过了一小时,医生一脸凝重地走到了他身旁说:“联系大爷的家人吧……他们已经尽力了。”
“可是锅巴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啊!”他急忙解释,“以前好像都是过年才有人来看他,有时甚至几年都不见人影。
大爷儿女的电话他试过,早就成空号了,他去哪里联系?”
医生皱了皱眉:“问他为什么要跟着一起过去?”
“看马大爷平时和他们领居关系关系非常好,想着过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他有些无力地回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医生叹了口气,“今天上午他醒了就过去一趟。记一下电话号码,来了好联系。”
听医生这么说,锅巴也只能默默记下号码,心神恍惚地打车回去了。
群里马上有人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趁过年有人来看大爷的时候,问问联系方式啊?”
“问过啊!可大爷不给啊!”他无奈地在群里回复,“他说万一有什么要紧事,也好联系上家属。大爷什么也不肯说。
后来再去大爷家找,人早走了。马大爷自己也没手机,而且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
这一点,一直让锅巴觉得非常奇怪。然而,他说后面发生的事情,才真正让他感到离奇诡异。
回到家,经历了这些,哪里还睡得着?
他便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一夜。大概上午十点多,他就强打精神赶回医院。刚进医院,他就看到了民调局也在现场,气氛有些凝重。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那位医生,医生刚好看到了锅巴,快步走过来,脸色很难看:“大爷的尸体……今天在停尸房神秘失踪了!
民调局正在侦查,怀疑是医院内部的人偷走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尸体下落。”
这时,一位民调局员也朝他走了过去,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好同志,这位大爷是你楼上的住户?”
“是的,民调局同志。因为马大爷的儿女常年不在家,所以他今天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锅巴赶紧回答。民调局员眉头紧锁,抛出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可这位大爷……我们暂时没有查到他的任何身份信息。”
“啊?查不到任何信息?怎么可能!”
“马大爷有身份证的啊!以前锅巴还亲眼见过!”民调局员也懵了:“我们查信息的时候完全没有匹配的人啊,总不能用的假信息吧?”
这时民调局员说:“我们先去大爷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他随即转向监控前的同事:“小刘,监控这边你们要仔细地排查,有什么情况立马打电话。”“好的,白队。”小刘应道。
“细思极恐!锅巴大哥,继续讲,我已经把烟放旁边了!”
群里立刻有人冒出来。潜水的也纷纷被炸出水面:“锅巴大哥赶快讲啊!”“生产队的驴都不像你这样歇!”
“于是,白队带着他,再次赶回他们那栋楼。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械运转的单调声响,空气仿佛凝固了。
到了三楼马大爷家门口,那扇熟悉的,漆皮有些剥落的绿色防盗门,此刻紧紧关闭着,门把手冰凉刺骨,仿佛隔绝了另一个世界。
锁孔幽深的像一只冷漠的眼睛,锅巴为了壮胆便说:大爷独自在家,门经常都这样关着。
“你们房东不都是有备用钥匙吗?”白队问锅巴。听到这里,他立刻下楼,回自己家取了那一大串沉甸甸的钥匙。
钥匙拿在手中,冰冷的金属钥匙串在他手里沉甸甸的,碰撞间发出细微又刺耳的“叮当”声,在这死寂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拿了钥匙,他便又快步跑了上去。开门吧。白队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白队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那扇墨绿色的门,仿佛想穿透它,看清里面隐藏的一切。
锅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和昨夜积累的疲惫。
手指在那一大串形状各异、锈迹斑斑的钥匙中焦急地摸索着。钥匙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马大爷家的门牌号是304,钥匙上通常会有标记…他的目光快速扫过钥匙柄上模糊的数字或符号:201、202、301、302… 303…然后,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在一堆钥匙中,锅巴看到了它——柄上刻着的数字并非“304”,而是三个歪歪扭扭、仿佛用钝器刻上去的数字: 444。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脊椎骨窜上来,瞬间攫住了锅巴的心脏。怎么会是“444”?这数字本身就带着浓重的不祥意味。
他明明记得以前开门时不是这个标记!记忆像蒙了一层雾,模糊不清。是时间太久记错了?还是…它自己变了?
白队似乎察觉到了锅巴的迟疑,投来询问的目光:“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勉强挤出声音,喉咙干涩得发紧,“找到了。”
他捏起那柄刻着“444”的钥匙。钥匙本身也显得格外冰冷,甚至比其他的更沉一些。
金属的寒意仿佛带着某种粘稠的恶意,紧紧吸附着他的指尖,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将钥匙尖端对准了那个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锁孔。
就在钥匙即将插入的瞬间,锅巴的动作再次停滞了。
每晚在楼上听到的玻璃珠声毫无预兆地、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里炸响。
紧接着,是马大爷摔在石墩上扭曲的身影、医院停尸房冰冷的空床、民调局那句“查无此人”的宣告…
这些碎片化的恐怖画面和声音疯狂地交织在一起,撞击着锅巴的神经。
他握着钥匙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掌心。
这扇门后面……真的只是一个空置的、老人意外身亡的房间吗?
那个身份成谜、尸体失踪、每晚“楼上”都传来异响的“马大爷”……他究竟是谁?或者说,是什么?
而现在,他正要用这把刻着“444”的、冰冷刺骨的钥匙,去打开这扇隔绝了所有秘密的、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
钥匙尖端,终于触碰到了锁孔那冰冷的金属边缘。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