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警察只觉得自己扣动了扳机,巨大的后坐力让他手腕一震。
他惊恐地看到,那个凶悍的目标的额头正中央,猛地炸开一个恐怖的血洞!红白之物向后喷溅,阿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眼神失去所有光彩,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骨头般,重重地砸倒在地,手中的MP5也哐当一声掉落在血泊里。
死了?!
菜鸟警察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他…他击毙了凶手?!他打中了?!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他!他立了大功!
他击毙了屠杀五个鬼佬水警的悍匪!他冲进地狱般的现场,在悍匪举枪反抗的瞬间将其击毙!他简直成了英雄!
“目标…目标击毙!重复!目标击毙!”菜鸟警察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颤抖着对着肩头的对讲机狂喊,同时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小心翼翼地靠近阿祖的尸体确认。
当他看到阿祖手中那支掉落的MP5冲锋枪时,眼睛猛地瞪圆了!
他迅速蹲下,不顾满地的血污,捡起那把枪,借着闪烁的霓虹灯光,仔细看向枪托下方——那里,清晰地刻着一行细小的、如同烙印般的编号!
这个编号,他昨晚在内部紧急通报会上看过无数次图片!正是012号水警巡逻艇装备丢失的MP5序列号之一!
铁证如山!
“枪!枪在这里!是012艇的枪!编号完勇吻合!凶手就是他!我击毙了杀害水警的凶手!”菜鸟警察狂喜地对着对讲机嘶吼,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巨大的功劳仿佛已经落在了他的肩章上!
就在菜鸟警察沉浸在立下惊天大功的狂喜,以及越来越多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包围夜总会时,那个装饰柱后的阴影微微晃动。
戴着玩偶面具的吴安祖,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收回了那支刚刚吐出致命子弹的AK-47。冰冷的金属枪身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所有温度。
他冷漠地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阿祖,又扫过那个激动得浑身发抖的菜鸟警察,最后,目光似乎穿透混乱的人群和烟雾,在某个角落短暂停留了一瞬。
面具下,无人可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借刀杀人的第一步,完美达成。
这把“刀”,锋利、冲动,而且很好用。
他不再停留,转身,如同融入黑暗的流水,带着大头勇、阿明等人,迅速从早已规划好的、混乱不堪的后门通道撤离。
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警灯的光芒已经透过破碎的窗户扫了进来,映照着夜总会内如同炼狱般的场景。
走出后巷,潮湿而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身上浓重的硝烟味吴安祖摘下了那个诡异的玩偶面具,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箱。
面具下露出的脸庞,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如寒潭,没有一丝波澜。
大头勇和阿明等人迅速围拢过来,脸上都带着完成任务后的亢奋和一丝敬畏。刚才里面那精准到毫秒的一枪,彻底镇住了他们。
“祖哥,阿祖死了!条子以为是他干的!”大头勇压低声音,语气兴奋。
吴安祖点了点头,声音平淡无波:“嗯。一个蠢货而已。”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尖沙咀璀璨的霓虹,仿佛穿透了层层高楼。“阿渣和托尼,还在喘气。”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比西伯利亚寒流更刺骨的杀意。阿祖只是开胃菜,借警察这把刀,真正的目标是斩断越南帮的根基——托尼和阿渣!
借警察的手除掉心腹大患,同时将屠戮水警的惊天黑锅牢牢扣在越南帮头上,一石二鸟!
他掏出那个厚重的大哥大,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等待接通的短暂盲音中,他脑海中闪过那个在混乱中扑向阿祖、试图“保护”他的身影——华生。
一个看似忠心,实则别有用心的人。一个警方安插的钉子?还是别的势力?不管是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在托尼兄弟身边,还试图保护目标…这个人,很有意思。
电话接通了。
吴安祖对着话筒,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下达了一个新的指令:
“是我。去找一个女人,叫秋堤。尽快。
豪庭夜总会那地狱般的枪声、阿祖爆裂的头颅、以及自己身份被吴安祖那双冰冷眼睛洞穿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华生。
他几乎是凭借着卧底训练出的最后一丝本能,在混乱的警笛包围圈合拢前,从后巷的污水管道口狼狈钻出,带着一身腥臭和满心冰冷的绝望,亡命般冲向自己的出租屋。
托尼和阿渣?他们完了!整个越南帮都完了!阿祖的死,加上那几把带着012巡逻艇编号的MP5铁证如山般落在警察手里,水警血案的滔天罪名已经死死扣在他们头上。港岛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他们。
华生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秋堤!他必须立刻找到秋堤,带她远走高飞!吴安祖既然认出了他,就绝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那个疯子,那个屠戮水警如宰鸡屠狗的恶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雨水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冰冷的雨点砸在华生滚烫的脸上,却浇不熄他心头的焦灼。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深夜湿滑的街道上狂奔,肺部火烧火燎。终于,那栋熟悉的、位于破旧唐楼三层的出租屋出现在眼前。
然而,希望瞬间被冻结!
出租屋的门,虚掩着。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华生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太熟悉自己的习惯了,秋堤更是个谨慎的人,绝不可能忘记锁门!
“秋堤!”他嘶哑地低吼一声,猛地撞开房门!
屋内一片狼藉。茶几被掀翻,杯子碎裂一地,水渍混合着某种深色的液体(像是红酒)蜿蜒流淌。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如同地狱魔神般的身影,正端坐在唯一完好的那张破旧沙发上。
是吴安祖!
他姿态随意,甚至带着一丝慵懒,一条腿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在开门瞬间就锁定了冲进来的华生,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掌控一切的弧度。更让华生目眦欲裂的是吴安祖的双手!
右手,握着一支安装了长长消音器的黑色手枪,枪口低垂,却散发着致命的威胁。而他的左手,五指如同铁钳般,死死地攥着一个女人乌黑的长发,迫使她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上半身几乎匍匐在沙发边缘,雪白纤细的脖颈被迫仰起,露出痛苦而惊惧的面容。
正是秋堤!
她身上那件素雅的白色连衣裙沾染了污渍和深色的酒液,凌乱不堪。肌肤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白皙,此刻却因恐惧和疼痛而微微颤抖。
曼妙的身段曲线在被迫的姿态下显露无疑,带着一种惊心动魄又脆弱易碎的美。吴安祖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近距离地在她脸上、颈间、以及因挣扎而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流连,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玩味欣赏。
“啧啧啧,”
吴安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跑得挺快嘛,警察的包围圈都拦不住你这位‘忠心耿耿’的越南帮马仔?”
“吴安祖!放开她!”
华生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怒吼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嘶哑变形。他下意识地就想扑过去,但吴安祖右手那支带着消音器的黑星微微抬起,冰冷的枪口虽然没有直接指向他,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扼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放开她?”
吴安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他不仅没松手,反而攥着秋堤头发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迫使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警官,哦不,现在应该叫……卧底?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和这位‘国民女神’秋堤小姐,好好聊聊天。”
“华警官”、“华卧底”!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华生耳边炸响!他最后的伪装,最深的秘密,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戳破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比在夜总会被认出时更甚!这意味着,吴安祖掌握的不只是他参与了举报,更掌握了他警察的身份!这简直是灭顶之灾!
“你…你胡说什么!”
华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胡说?”吴安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华生的灵魂。
“从你扑过去‘保护’阿祖那个蠢货开始,你的眼神,你的动作,就出卖了你!一个真正的烂仔,会他妈的在那种时候想着保护老大?
你他妈是怕他死了,你这两三年在越南帮当狗的日子白费了吧?警方安插的钉子,华生警官,我说得对不对?”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华生的心上,砸得他头晕目眩,脸色惨白如纸。完了,彻底完了!对方洞悉了一切!
吴安祖的目光再次回到秋堤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庞上,带着一种残酷的欣赏,甚至伸出空闲的右手,用冰凉的枪管轻轻拂过秋堤光滑的脸颊,引起她一阵剧烈的战栗。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语气又带上了一丝玩味,“华警官,你的眼光是真不错。这位秋堤小姐……真的很正点。”
那“正点”二字,被他刻意加重,充满了侮辱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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