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小元本来计划,带少爷去野外游玩,趁机陷少爷于危险之中,自己施以援手,顺便暴露自己修仙的秘密。这样刘振庭虽然会怀疑自己,但自己救了他的宝贝儿子,也有少爷传授修仙功法的事情在先。想必刘振庭也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的忠心而信任自己,甚至推荐自己随着少爷一起加入无极门。只是这样做,难免会留下隐患,刘振庭也许会怀疑是不是宗小元故意导演了这么一出戏。
当宗小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莹婆婆的时候,莹婆婆建议宗小元再等等,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机会,不要贸然行事。
宗小元原来放牛的时候,发现一处特别幽静的水潭。水潭坐落在山腰,四周树木茂密,杂草丛生,要是不仔细寻找,根本无法发现水潭的位置。水潭里的水极深极清,水潭里甚至还有鱼儿游来游去。更为重要的是,水潭周围的灵气非常浓郁,远远高于山上其他地方,更别说刘员外家了。
宗小元便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少爷,少爷很兴奋,趁着刘振庭外出的时候,和宗小元一起来过水潭几次。在水潭周围修炼,刘羽成感觉修炼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尤其是晚上过来,四周一片静谧,趁着月色,水潭周围升起一片氤氲之气,身处其中,仿佛如临仙境。所以只要刘振庭不在府里,宗小元便和少爷一起来这个水潭边修炼。宗小元一直等着机会,等少爷或者滑落水潭,或者遇到野兽,自己便可以施以援手。但一连许多次,竟然一直也没等到合适的机会。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许是宗小元的苦苦等待打动了上天。等了两个月,机会终于来了,只是并不像宗小元想的那么容易!
这天晚上,刘羽成和宗小元正在水潭边修炼时,突然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竟是一群人。两个人修炼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耳朵变得比以前更加灵敏,眼睛也比以前看得更远更清楚,甚至在黑夜中也能看清不太远的东西。
来的这群人速度很快,脚步声从远到近,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距离两个人不远的地方,这让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点惊惧。水潭所在的地方非常偏僻,并且树木高大,杂草葱茂,极难被人发现,怎么会有一帮人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两个人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隐藏自己,不做任何动作,不出任何声音。甚至少呼吸或者不呼吸,不呼吸是做不到的,但是修炼了这么长时间,减少呼吸的次数和力度,两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帮人来得很急,脚步有些沉重,好像抬着什么东西。
“大哥,休息一下吧,跑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片刻之后,可能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开口了:
“都到这边来,大家休息一下。”声音怪异,如鸟枭一般。
他们想要休息的地方,正好在刘羽成和宗小元两个人的正前方,两个人伏在草丛里,正好可以看见来人。来人一共五个,都是身着黑衣,头戴黑套头,看不到脸,但一股阴沉的气息散布其内,让人感觉阴森可怖。
“大哥,这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害得我们大老远赶来。”一个手下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堂主没有讲,我也不清楚。”那个鸟枭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哥,会不会是灵石丹药啊。听说最近谷里盛产魔晶的魔眼之泉都快要干涸了,我们每个月分到的魔晶越来越少,修炼的速度已经大大不如从前。如果这些是灵石和丹药,那我们就可以拿来交换魔晶了。”一个手下兴奋的说。
“不要乱说,什么事情,堂主自会有安排,我们只要奉命行事就可以了。”那个鸟枭一样的声音回答着,一直都很平静。
“大哥,我们黑风组每次都是出力最多,奖励最少,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是我们来干,但也没多给我们什么奖励。反倒是那些整日留守堂内,溜须拍马的人倒是个个中饱私囊,尽享我们的功劳。”一个手下抱怨着。
“黑鹫,放肆!你敢在背后非议堂主,你是不想活了,还不赶紧自罚谢罪。”鸟枭的声音突然阴厉起来。
“大哥,我就是发一点牢骚,哪敢对堂主不敬。”一提到非议堂主,那个叫黑鹫的下属立马就有点害怕,赶忙解释道。
“哼,以后只管做事,其他话少说。”大哥严厉的说。
一群人似乎又沉默起来,没有人再说话,五个人仿佛五尊黑色的雕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刚才黑鹫和大哥的对话,心怀戚戚者有之,愤然感慨者有之,深以为然者有之。
“走吧,得在天亮之前赶回总堂。”休息了一会,大哥站起身来,吩咐道。
其他几个人纷纷起身,其中有两个人抬起箱子,便开始启程。刘羽成和宗小元始终没敢有丝毫的异动,生怕惊动了这些人。就在这些人准备启程上路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想起:
“这么快就要走了,准备去哪啊?!”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来的,轻飘飘的,仿佛四周都充斥着这个声音。
刚要启程的五个人顿时停了下来,手握兵刃,凝神戒备。
“足下何人,请现身吧。”大哥环视四周,冷冷的说道。
“哈哈。好大的口气,让我现身,你们还不够资格。把箱子留下,留你们五条性命。”那个声音还是来自于四面八方,让人难以确定到底来自何方。
五个黑衣人都没有动,抬箱子的两个人把抬箱子的两只手紧了紧,生怕有人凭空出来,夺了他们的箱子。
“哎,这又是何必呢?难道说一个箱子比你们的命还值钱吗?人死万事皆休,又何必非得苦苦为难自己。”好像是劝慰,又像是怜悯,仿佛一个猎人看着一群垂死挣扎的猛兽。而被盯住的猛兽本还要做垂死挣扎,尽管他们已经不可能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