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棠的全自动早餐机凌晨五点就开始运作，轰鸣声把3601的人全吵醒了。这机器比送花机更离谱——有六条机械臂，分别负责打鸡蛋、烤面包、煎培根、挤番茄酱，还有两条专门用来摆盘，据说参考了米其林餐厅的标准。
「大力！你看我的爱心早餐！」赵海棠举着个盘子冲进卧室，结果机械臂突然失控，煎得焦黑的培根「啪」地贴在诸葛大力的枕头上。
「赵海棠！」诸葛大力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看着枕头上的油印，「这是我新买的真丝枕套！」
林默被吵醒时，正看到张伟举着小本本在早餐机前转圈：「存在安全隐患的产品不得销售——虽然这是你自制的，但造成他人财物损失（指诸葛大力的枕套），赔偿金额——」
「我赔！」赵海棠从机器里掏出个烤糊的面包，「这是我用『道歉面团』做的，加了三倍糖！」
早餐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其中一条机械臂抓起煎锅，把里面的炒蛋甩向空中，像场黄色的流星雨。「炒蛋空袭！」吕子乔举着自拍杆在床上翻滚，「家人们看到没？爱情公寓的早餐有多刺激！刷火箭看我用平底锅接炒蛋——」
「接你个头！」胡一菲的吼声从厨房传来，接着一个平底锅破空而来，精准命中早餐机的控制面板，屏幕瞬间黑屏，机械臂却还在抽搐，把张伟的基金账本扫进了煎锅。
「我的增值秘籍！」张伟扑过去抢救时，被滚烫的锅沿烫到手指，「啊！我的基金启动手指！」
林默和诸葛大力蹲在地上整理账本，发现有几页已经沾上了蛋液。「你这『捡面包屑增值法』写的什么？」大力指着被蛋液模糊的字迹，「『餐厅面包篮掉落的面包屑收集三天，能凑够一片面包的量』？」
「这是节流！」张伟吹着烫红的手指，「上次我在西餐厅收集了一周，凑够两片面包，省了一顿午饭钱！」
林默看着账本上被炒蛋印盖住的「第三十六条」，突然笑了：「你这账本经历的磨难，快赶上唐僧取经了——被齿轮碾过，被炒蛋烫过，下次是不是要被赵海棠的机器榨汁？」
「不许乌鸦嘴！」张伟赶紧把账本塞进塑料袋，「这可是我攒钱换公文包的命根子！对了，你们帮我看看，这炒蛋印能不能算『意外事故』？这样赵海棠的赔偿能多算五块——」
「你做梦！」赵海棠正试图重启早餐机，闻言差点把机器砸了，「要不是你把账本放煎锅旁边，能被烫到吗？再说这蛋液多有营养，给你的账本补充蛋白质！」
「蛋白质？」咖喱酱抱着吉他从阳台爬进来，琴弦上挂着片培根（不知道怎么粘上去的），「那我给它谱首歌吧！就叫《炒蛋与账本的蛋白质之恋》，节奏用早餐机的警报声——」
「别唱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美嘉扶着腰走进来，闻到焦糊味立刻皱眉：「我的孕妇早餐呢？赵海棠你不是说要做『营养均衡爱心餐』吗？这焦培根能吃吗？」
「我重新做！」赵海棠手忙脚乱地想拆机器，结果被抽搐的机械臂勾住了头发，整个人被吊在半空，「救命！这机器想谋杀我！」
吕子乔举着镜头怼到他面前：「家人们看到没？发明家的反噬！这机械臂的抓发力度比胡一菲的平底锅还狠！刷火箭看我用润滑油解救赵海棠——」
「住手！」林默赶紧拔掉早餐机的电源，机械臂终于停止抽搐，赵海棠「啪」地摔在地上，头发被绞成了鸟窝。
诸葛大力蹲下来检查机器：「控制系统烧了，」她指着冒黑烟的电路板，「你把煎锅的温度传感器和机械臂电机接反了，不爆炸算运气好。」
「我就说说明书上的电路图怪怪的，」赵海棠摸着鸟窝似的头发，「原来接反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备用零件——」
「你敢再拼一个试试！」胡一菲拎着擀面杖从厨房出来，「今天谁再敢弄出噪音，我就把他的零件全扔进垃圾桶！」
张伟突然眼睛一亮，凑到垃圾桶前翻找：「说起来，早餐机的零件是不是金属的？能卖废品吗？我看这齿轮挺沉的，能值十块——」
「你给我滚！」赵海棠和胡一菲同时吼道。
林默和诸葛大力趁机溜出3601，打算去实验室整理资料。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咖喱酱抱着吉他坐在花坛边，对着早餐机的残骸唱歌：「哦~失控的机械臂~烫伤了律师的指尖~哦~焦黑的培根~贴在学霸的枕边~」
「她的创作欲还真是旺盛，」林默无奈地笑，「歌词比新闻报道还详细。」
诸葛大力的脚步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林默——是用昨晚那半张铝箔纸折的另一个星星，比昨晚那个更精致些，边角还特意压了花纹。
「回礼，」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耳尖又开始泛红，「用你的铝箔纸折的，算……实验室书签。」
林默接过星星，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腹，像碰到了清晨的露珠。铝箔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比赵海棠的金属玫瑰柔和多了。「谢了，」他把星星放进衬衫口袋，「比张伟的面包屑还珍贵。」
「别跟他比，」诸葛大力嘴角弯了弯，「他连捡个易拉罐都要记在账本上。」
两人并肩走在晨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碰到一起。路过奶茶店时，诸葛大力突然停下：「昨天说的三分糖奶茶，要现在买吗？」
「好啊。」林默点头。
店员递出奶茶时，吸管不小心掉在地上。林默弯腰去捡，诸葛大力也同时伸手，两人的手指在吸管上方碰了个正着。这次谁都没立刻收回手，阳光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窗照在交叠的手上，暖融融的。
「我来吧。」林默先捡起吸管，去柜台换了根新的。
诸葛大力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有点烫。她低头吸了一口，三分糖的甜度刚好，像此刻的空气，不浓不淡，却让人心里发暖。
「对了，」林默突然想起什么，「李教授的讲座资料我整理好了，存在U盘里，形状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迷你挖掘机U盘，「赵海棠硬塞给我的，说这叫『知识的力量』。」
诸葛大力看着那滑稽的U盘，突然笑出声：「他还真是……无处不在。」
「但这个U盘容量挺大的，」林默把U盘递给她，「能存下所有讲座视频。」
她接过U盘时，指尖故意放慢了半秒，轻轻擦过他的掌心。这次两人都没躲开，目光在半空中碰了一下，又像被烫到似的移开，却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远处传来张伟的哀嚎：「我的煎锅！赵海棠你居然用我的煎锅当零件盆！这锅值五十块，算在你的赔偿里！」
林默和诸葛大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看来我们得快点去实验室，」林默说，「不然又要被卷进去。」
「嗯。」诸葛大力点头，脚步却故意放慢了些，让两人的影子能多交叠一会儿。
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更长，奶茶的甜味混着晨光的暖意，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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