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挖掘机的轰鸣声准时炸响在公寓楼下。不是赵海棠在搞事，而是绿萝的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挖掘机的启动绳，叶片死死摁在「启动」按钮上，履带正原地碾着吕子乔昨晚掉落的拖鞋。
「我的限量版增高拖鞋！」吕子乔顶着鸡窝头冲下楼，手机还在直播，「家人们看到没？植物成精了！这波是『机甲绿萝入侵地球』的预告片！」
张伟紧随其后，睡衣上还别着那本皱巴巴的小本本：「非工作时间操作工程机械，罚款二百！绿萝……呃，绿萝是植物，没法罚款？」他转向赵海棠，「那这笔罚款得由设备所有人承担！」
赵海棠正举着早餐油条给挖掘机上的鹦鹉喂食，闻言一口油条喷在挡风玻璃上：「凭什么？是它自己启动的！」他指着绿萝的藤蔓，「你看，它还在换挡呢！」
果然，绿萝的藤蔓正熟练地扳动操作杆，挖掘机机械臂突然抬起，精准勾住了二楼阳台美嘉晾的婴儿服。
「我的小熊连体衣！」美嘉尖叫着探出头，「那是我给小小布准备的满月服！」
诸葛大力和林默已经站在阳台观察了十分钟。「藤蔓的抓握力达到8公斤，」大力盯着数据记录仪，「刚好能拉动操作杆的弹簧装置。它在模仿赵海棠昨天的操作动作。」
「模仿学习？」林默戳了戳绿萝的新叶，「它的神经反应速度比昨天快了0.3秒。」
绿萝似乎听到了，叶片转向他们，慢慢显出：「要挖土机花盆。」
「挖土机花盆？」咖喱酱抱着吉他从楼道滚出来，琴弦勾住了张伟的睡衣腰带，「是说用挖掘机挖个坑当花盆吗？我老家种红薯都这么干！」
「这是居民区！」胡一菲的吼声从三楼传来，接着一个平底锅「咻」地砸在挖掘机铲斗上，「挖坑？你想让整栋楼塌了吗？」
赵海棠却眼睛发亮：「我有办法！用混凝土浇筑一个挖掘机形状的花盆，带履带的那种！」他掏出手机翻照片，「上次我给我家狗做了个坦克窝，原理一样！」
「你家狗现在见了压路机就发抖，」诸葛大力冷冷地说，「心理医生诊断为『重型机械PTSD』。」
「那是它胆小！」赵海棠不服气地收起手机，「绿萝不一样，它明显很喜欢挖掘机！」
话音刚落，挖掘机突然「咔哒」一声熄火了。众人低头一看——绿萝的藤蔓正缠着加油管，叶片上写着：「没油了，要奶茶加油。」
「奶茶能当柴油用？」张伟的小本本差点掉地上，「用易燃易爆品接触工程机械，罚款——」
「我加的是珍珠奶茶！」赵海棠赶紧解释，「昨晚我往油箱里倒了半杯，想试试能不能当润滑剂……」
「你给我闭嘴！」胡一菲已经提着工具箱冲下楼，「再折腾你的挖掘机，我就把它改成晾衣架！」
混乱中，鹦鹉突然从挖掘机上飞下来，爪子上抓着一叠纸。咖喱酱眼疾手快抓住它：「这不是张伟律师的文件吗？上面还有鸟屎！」
张伟扑过去一看，差点晕过去——那是他准备了三个月的「宠物侵权案」证据，现在沾着三坨灰白相间的鸟粪。「赵海棠！」他指着鹦鹉，「你必须赔偿我重新打印的费用，共计三十五块五！」
「三十五块五？」赵海棠掏出钱包，「我只有整钞……给你五十，不用找了！」
张伟接过钞票，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这钱是不是昨天掉泥里那张？」
「不是，」赵海棠笑得神秘，「这是我家鹦鹉的零花钱，它平时藏在鸟笼垫子里。」
张伟看着钞票角落的羽毛碎屑，默默把它塞进「二百五基金」的专用信封——现在这笔基金已经涨到五百八十五块五，就是味道越来越复杂。
这时绿萝的藤蔓突然缠上赵海棠的手腕，叶片上的字变成：「现在就去做花盆。」
「现在？」赵海棠看了眼手表，「可是大力九点要去实验室……」
「我陪林默研究绿萝的生物电信号，」诸葛大力举起电极片，「你随意。」
「那我去买水泥！」赵海棠立刻跳上挖掘机，「咖喱酱，帮我扶一下方向盘！」
「我不会开挖掘机！」咖喱酱抱着吉他追上去，「但我可以边弹边给你加油！《挖掘机进行曲》会唱吗？」
「应该和《最炫民族风》一个调！」赵海棠踩下油门，挖掘机「哐当」撞在路灯杆上，吓得鹦鹉把嘴里的证据纸扔了，扑腾着喊：「自由价更高！赔不起啦！」
吕子乔的直播间瞬间涌入上万人，弹幕刷屏：「求挖掘机撞杆高清回放！」「这鹦鹉是德云社毕业的吧？」「律师的钱为什么总沾鸟屎？」
「家人们看到没？」吕子乔举着自拍杆追拍，「这就是爱情公寓的早间档——比狗血剧刺激一百倍！刷火箭看赵海棠用挖掘机拌水泥！」
张伟突然冲到镜头前：「大家好！我是张伟律师，专业处理『鸟粪污染文件案』『挖掘机扰民索赔案』……」话没说完，就被一片飞来的树叶砸中脸——绿萝的藤蔓正对着他甩叶子，叶片上写着：「别抢镜，快帮我选花盆颜色。」
「它还挑颜色？」美嘉惊得手里的薯片掉了一地，「我上次买的粉色花盆，它直接用藤蔓缠成了麻花！」
「它喜欢金属色，」林默指着绿萝缠绕在阳台栏杆上的藤蔓，「每次阳光反射到栏杆上，它的叶片就会分泌更多黏液。」
「那用不锈钢做！」赵海棠从挖掘机驾驶室探出头，手里挥舞着一卷铁皮，「我刚才在废品站捡的，免费！」
「废品站的铁皮可能有重金属残留，」诸葛大力推了推眼镜，「会导致植物细胞突变。」
绿萝的叶片立刻变成：「那要张伟的不锈钢保温杯。」
张伟吓得抱住自己的杯子——那是他用三次胜诉奖金买的，印着「正义永不冷」五个金字。「绝对不行！」他把杯子塞进怀里，「这是我的职业象征！」
绿萝突然抖了抖藤蔓，几颗圆滚滚的东西滚出来——居然是昨天那三颗珍珠，现在裹着一层黏液。叶片上显出：「换。」
「用珍珠换保温杯？」咖喱酱蹲在地上数珍珠，「这颗最大的有小拇指指甲盖大，能值五块钱不？」
「五块？」张伟眼睛一亮，「加上赵海棠赔的五十，再凑点就能买个新文件夹了！」他突然转向赵海棠，「你的挖掘机驾驶室里有没有零钱？钢镚也行！」
「有！」赵海棠摸出一把硬币，哗啦啦倒在地上，「上次买冰淇淋找的，还有个游戏币混在里面。」
张伟立刻蹲下去分拣，把游戏币扔给吕子乔：「这个算你赞助的直播道具。」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钢镚装进信封，「现在基金涨到六百零三块二！距离八千五又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挖掘机突然发出一阵怪响，接着冒出黑烟。赵海棠慌了神：「完了！可能是昨天加的奶茶堵了油管！」
「叫拖车！」胡一菲拎着灭火器冲过来，「再让它冒烟，我就用二氧化碳把你俩一起冻住！」
绿萝的藤蔓却在这时缠上了排气管，叶片紧紧贴在冒烟的地方，像是在吸收热量。没过多久，黑烟居然真的小了。「它在降温，」林默盯着温度传感器，「叶片分泌的黏液沸点只有50度，蒸发时能带走热量。」
「这算植物版冷却液？」吕子乔举着镜头怼上去，「家人们快看！机甲绿萝进化了！」
诸葛大力突然皱眉：「但黏液里含有草酸，会腐蚀金属排气管。」她指着叶片边缘，「已经开始出现褐色斑点，是化学灼伤。」
绿萝似乎没在意，叶片转向赵海棠，显出：「花盆要带烟囱的。」
「带烟囱的挖掘机花盆？」赵海棠拍着大腿，「这创意绝了！我现在就画图纸！」
「你敢画我就敢撕！」胡一菲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抢过赵海棠的纸笔，「今天谁也别想动我的草坪！要做花盆自己去楼顶做！」
「楼顶？」赵海棠眼睛更亮了，「可以用直升机吊水泥上去！我爸有架私人直升机！」
「你再说一句？」胡一菲的平底锅已经举到他头顶。
咖喱酱突然弹起吉他，唱起了跑调的《爱情公寓》主题曲：「最好的朋友在身边，挖掘机在楼……顶？」
张伟趁机把最后一枚硬币塞进信封，对着阳光数了三遍：「六百零三块二。」他转向咖喱酱，「你刚才说要咨询法律问题？现在咨询费打八折，只要十六块！」
「真的？」咖喱酱眼睛一亮，「那我问——如果赵海棠的直升机把我吉他弦震断了，能索赔吗？」
「能！」张伟立刻掏出笔，「根据《侵权责任法》第6条，这属于『过失损坏财物』，可以索赔……」
两人认真讨论时，林默发现绿萝的藤蔓正悄悄缠上赵海棠的设计图，叶片上的字变成：「要带螺旋桨的花盆。」
「它连直升机都知道了？」林默哭笑不得地给诸葛大力看，「再这么学下去，它可能要开挖掘机去买奶茶了。」
诸葛大力的目光落在绿萝分泌的黏液上：「这些黏液里的蛋白质结构很特殊，有点像……航空煤油的催化剂。」她突然抬头，「赵海棠，你家直升机用的是几号燃油？」
「JP-8航空煤油啊，」赵海棠脱口而出，「怎么了？」
绿萝的叶片突然剧烈颤动起来，藤蔓「嗖」地缠上林默的手指，叶片上的字变得龙飞凤舞：「要那个油，比奶茶带劲。」
「绝对不行！」诸葛大力和林默异口同声地说。
夕阳西下时，赵海棠的挖掘机终于被拖走了，留下满地狼藉。张伟正蹲在地上捡钢镚，突然发现一片绿萝的叶子上写着：「基金太慢，要挖掘机炒股。」
「炒股？」张伟吓得差点坐到地上，「这比赵海棠的直升机还危险！」
林默看着那片闪着金属光泽的叶子，突然觉得这盆植物的野心，可能比张伟的「八千五目标」和赵海棠的「机械情歌计划」加起来还要大。而明天，它又会把藤蔓伸向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没人知道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张伟的「二百五基金」，注定要和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件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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