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杂役躺平,我在山门证大道 > 第4章 扫个地都能惊动长老
换源:


       林守拙攥着竹扫帚往山门前走时,后颈还沾着方才被赵铁柱匕首尖抵住的凉意。

寒风卷着细雪往衣领里钻,他缩了缩脖子,却在经过老槐树时用鞋尖碾了碾树根下的积雪——那是他和李大牛约好的暗号,意思是我没事。

磨蹭什么!王三狗抱着个铜手炉站在石阶下,鼻尖冻得通红,日头都冒尖了,百级石阶要扫到过年?他踢了踢脚边的冰碴,老子可盯着呢,少扫一阶扣五文钱,冰没铲干净滑摔了外门弟子——他眯起眼,打断你两条腿当赔偿!

林守拙垂着脑袋应了声,竹扫帚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扫得很慢,竹枝扎得掌心生疼,却在扫到第三十阶时,故意踉跄了一下。

粗布鞋底碾过冰面的瞬间,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机械的提示音:检测到静止状态持续三息,触发山门签到——地点:山门前石阶(偏僻程度:三星半),奖励《九转青木诀》残篇。

他手指猛地一颤,扫帚差点掉在地上。

喉结动了动,装作被寒风呛到,弯腰咳嗽时用袖子遮住半张脸。

余光瞥见王三狗正低头拨弄手炉里的炭,这才敢快速眨了两下眼睛——系统光幕浮现在视网膜上,淡金色的残篇正缓缓展开,青竹纹路在雪光里泛着微光。

这破扫帚扎手。林守拙嘀咕着直起身,故意用扫帚柄去磕石阶边缘的冰棱。

竹节裂开道细缝的瞬间,他手腕微抖,残篇已顺着缝隙滑进空心的竹柄里。

王三狗抬头瞥了他一眼,他立刻耷拉下肩膀,扫帚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活像根没精打采的芦苇。

扫完石阶时,日头已爬到头顶。

林守拙蹲在石阶下搓手,看王三狗踩着新扫出的青石板往上走,每步都重重跺脚。算你小子今天勤快。王三狗踢了踢他脚边的冰碴堆,明日接着扫,冰没清干净——他突然弯腰捡起块碎冰,啪地砸在林守拙后颈,就拿你脑袋当搓板!

杂物房的霉味混着灶房飘来的糊味,林守拙把扫帚靠在墙角时,指尖轻轻抚过竹柄的裂缝。

李大牛正蹲在炕边补袜子,见他进来,用针戳了戳自己的耳朵——这是问今日可还顺利。

林守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指了指扫帚,又比了个藏的手势。

李大牛眼神一亮,随即低头继续补袜子,针脚却比平时粗了一倍。

夜来得极快。

林守拙裹着硬邦邦的被子,听着李大牛均匀的鼾声,等了足足两柱香时间。

确认窗外巡夜弟子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翻身下地,摸出藏在扫帚柄里的残篇。

月光从破窗棂漏进来,照得残篇上的字迹泛着青芒,他刚触到纸页,便有一股清凉顺着指尖窜进经脉。

按照系统提示的运行路线......林守拙闭着眼,将残篇上的口诀在脑海里过了三遍。

当他试着引动体内那点稀薄的灵气时,原本像乱麻般的经脉突然变得通顺,星星点点的绿光顺着《九转青木诀》的路线流转,每经过一处脉眼,都像被清泉洗过般通透。

这功法......他内视时差点惊呼出声。

原本闭塞的灵脉里,竟有细小的青藤状光纹爬了出来,将那些死胡同似的脉眼一一串联。

灵气每运转一周天,便纯净一分,连带着体内因常年劳作积累的淤堵都松动了。

他不敢运转太多周天,怕灵气波动太明显,可即便只运转了三遍,指尖已能隐约透出淡青色的光。

木属性?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林守拙猛地睁眼,残篇唰地滑进被窝。

月光下,一个灰衣老者正站在杂物房外,鹤发束着青绳,腰间挂着个朱漆药葫芦。

老者的鼻尖微微翕动,目光扫过窗户时,林守拙甚至能看见他瞳孔里闪过的疑惑。

陈药子?林守拙喉咙发紧。

他听过这号人物,青冥宗药园执事,专司培育灵草,最是擅长分辨各种灵气属性。

前几日杂役房分灵米时,他还见过这老者蹲在药园里,用指尖沾着泥土尝灵植的药性——据说他的鼻子比灵犬还灵。

奇怪。陈药子自言自语着,抬脚往药园方向走,却又回头看了眼杂物房的破窗。

林守拙缩在被子里,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直到老者的身影消失在竹影里,他才敢把残篇重新塞回扫帚柄,手指却沾了满手冷汗。

第二日清晨,赵铁柱的藤条比鸡叫还早。

都起来!他踢开房门,藤条甩得噼啪响。

林守拙装作刚被惊醒,从炕上滚下来时故意撞翻了尿桶。

恶臭混着寒气涌出来,赵铁柱皱着眉退了半步,目光却像刀子似的刮过林守拙的脸。

昨日扫石阶可仔细?赵铁柱突然问。

林守拙挠了挠后脑勺:赵管事吩咐的,哪敢不仔细。

就是这扫帚太破...

少废话。赵铁柱打断他,藤条尖挑起他的下巴,老子昨日夜里梦见有人在练邪功。他压低声音,你说,这梦是不是应在谁身上?

林守拙的喉结被藤条硌得生疼,却咧开嘴笑:赵管事日理万机,许是累着了。

要不我给您捶捶肩?他作势要伸手,赵铁柱猛地甩藤条抽在他手背上。

滚去扫石阶!赵铁柱骂骂咧咧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王三狗,盯着他。

要是让我发现他偷懒......他捏了捏拳头,打断他三根肋骨当醒酒汤!

王三狗搓着掌心的冻疮跟过来时,林守拙正弯腰捡扫帚。

竹柄上的裂缝蹭过他掌心的老茧,他垂着眼,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成雾。

山门前的石阶上又结了层薄冰,在晨光里像撒了把碎银。

他握着扫帚站在阶下,能听见王三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带着股酒气——显然是刚从酒肆回来。

扫慢了。王三狗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日头才爬半竿子,你才扫了五阶?他踹了脚林守拙的扫帚,老子数着呐,日头落前少扫一阶......他蹲下来,指甲掐进林守拙的后颈,就把你那破扫帚塞你嘴里!

林守拙任由他掐着,目光却落在石阶尽头的老槐树上。

枝桠间有雪簌簌落下,打在他发顶。

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急什么?

等这层冰化了......

他低头扫开脚边的冰碴,竹扫帚在青石板上划出细密的纹路。

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时,他看见自己指尖的淡青色微光闪了闪,又隐进粗布袖口里。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