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脸刚刚打劫回来,眉毛上还涂着鸡屎。
今日去的是江边四通渔行的徐掌柜家,此人收鱼贩鱼多年,家中颇有积蓄,周四脸占了讨月寺后让人捎话给他,讨月寺需要大修,需借二百大洋,可递话后几日未见动静。这天周四脸挎上盒子炮,带上小喽啰来到四通渔行。
徐掌柜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小喽啰却一脚将他踢翻。
“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原来这鸡静岭十里开外就是长江。
抢掠如同老鼠寻食,一定要在富足的地方打洞,这鸡静岭,鬼影森森,家家户户穷得叮噹响,你偷你抢,都拿不到值钱的东西。可长江边就不同了,这一江的行船,一江的鱼,吃用不完,再看看那江边的人,仿佛都是用油水喂大的,所以先要将这江边的财主搞清楚,再将这地盘上的强人弄死。于是他是在一个夜间绑了这地界的强人马五,将他押到芦苇丛中,黑布蒙上眼睛,嘴里塞满了泥土。将他大卸八块,一块块用竹竿吊起来。
就是要用马五的肉镇住这一方土地,让方圆几十里的人听到周四脸的名字瑟瑟发抖。
“我不叫周四脸,我叫周死脸。”
“杀人像杀死一只鸡,像你们行船人杀一条鱼。”
“杀鸡杀脖子,杀鱼杀肚子,马五长得像鸡又像鱼,我杀他又杀脖子又破肚子,将他大卸八块,以后和我周四脸过不去,看我杀鸡杀鱼一样地杀你们。”
见到周四脸,徐掌柜跪在地上,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周四脸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锃亮的盒子炮。
徐掌柜,你这渔行开了也有二十年了吧?
周四脸眯着眼睛,二百大洋都拿不出来,糊弄鬼呢?
周爷,实在是...实在是
徐掌柜的声音在发抖。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前些日子又遭了水灾...
少废话!周四脸猛地一拍桌子。
来人啊!周四脸一挥手,把他婆娘带出来!
两个喽啰将女人从里屋带了出来。
女人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哆嗦。
一个喽啰将一个马桶拿过来,里面点上十余支蜡烛。
“把裤子退下来,坐到马桶上去。”周四脸对徐婆娘说。
徐婆娘吓得全身筛糠。
小喽啰将徐婆娘退下裤子按坐在马桶上。
“烛火烧着屁股了吧,能听到嗞嗞嗞地响声了。”周四脸说。
这时徐掌柜叩头如捣蒜。
“周大掌柜,饶命。”
“让你婆娘撒一泡尿,要是能把马桶里的蜡烛滋灭了,就饶了你。”
周四脸走到徐婆娘面前。
“撒尿啊。”
“周大掌柜,我撒不出来。”
“十几个小火头舔着屁股,麻酥酥地发痒吧?”
“周大掌柜,饶命,饶命,二百大洋一时真的拿不出来,宽限几日,我再想办法。”
“你说宽限几日啊。”
“饶命,周大掌柜面前,我不敢撒谎,十日内将二百大洋如数送交讨月寺。”
“我周四脸,听说别人私底下叫我周死脸,你王掌柜叫我什么啊?”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小的叫你周大掌柜。”
“不,就叫我周死脸,可我要告诉你,我周死脸的名号不是白让人叫的,我是说一不二的,你要是敢耍老子,我让我的盒子炮和我一起犯死脸给你看。”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说到做到。”
“嗯,这还差不多,小的们,撤。”
“不,我真的没见到那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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