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利维坦城还笼罩在薄雾之中时，一队身着白虎殿银白镶黑边制服、气息肃杀的专员便抵达了警备总局。
他们的效率极高，迅速办理了交接手续。
昏迷的沈伯宴被特制的、闪烁着微弱符文光泽的镣铐锁住，抬上了一辆封闭严实的装甲运输车。
临行前，一位面容刻板、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专员找到了卡琳娜和勉强能坐起身、肩部裹着厚厚绷带的托米。
他拿出一个记录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了卡琳娜在战斗中展现的能力细节，尤其是那硬抗子弹和“荡空”领域的硬化皮肤。
记录完毕后，中年专员在档案类别一栏，毫不犹豫地写下了“门徒登记-疑似力之神（伟力）派系”，并在备注里补充了“皮肤硬化”、“首次觉醒”、“潜力待评估”等字样。
“力之神？”
卡琳娜看着档案上的字眼，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盖过了战斗后的疲惫。
“我不是……我没有……”她惊恐地看向托米，想解释那力量并非来自什么神核，而是那本神秘的《奇卡洛斯传奇》和突然出现的守护灵。
托米用眼神制止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等白虎殿专员押送着沈伯宴离开后，他才低声道：“别慌，卡琳娜。白虎殿对所有新发现的、拥有超凡力量的非官方人员都会进行登记和初步评估。这是规矩，也是为了管理。”
他顿了顿，看着卡琳娜依旧苍白的脸，声音放得更缓，“而且，你展现的能力‘皮肤硬化’，确实在力之神门徒的法术库中很常见。他们这样判断，不奇怪。”
“可是……”
“听我说完，”托米打断她，神情变得严肃，“这反而让我想到另一种可能。卡琳娜，你或许是一名‘神眷者’。”
“‘神眷者’？”卡琳娜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嗯。门徒的觉醒，通常只有两种途径。”
托米调整了一下坐姿，牵扯到伤口让他微微皱眉。
“第一种，就是像你这样的‘神眷者’。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或者情绪激烈到某种极致时，受到某位神明意志的垂青，体内会凭空凝结出神核，获得对应神明的部分权柄和力量。这种觉醒…很罕见，也很随机。”
他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才继续说：“第二种途径，就是‘禁果’。”
“禁果？”卡琳娜想起了某些神话传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托米点点头。
“神话里说，诡计与欺诈之神偷走了十二位至高神的部分神核，将它化作一株奇异的大树，树上结的果子，就是‘禁果’。
这并非传说，禁果是真实存在的。但数量极其稀少，而且被大陆各国和四大殿列为最高等级的违禁品，严密管控。偶尔有流落民间的，也如同大海捞针。”
他放下苹果，语气变得沉重，“最关键的是，食用禁果的存活率……低得可怕。十万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个幸运儿能撑过神核强行植入带来的恐怖反噬和‘死亡诅咒’，活下来成为门徒。那是真正的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
卡琳娜听得心惊肉跳。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并没有所谓的“神核”感觉，只有那本旧书的微弱脉动。但托米和白虎殿显然都认定了她的门徒身份。
“沈伯宴和他背后的组织，目标显然是你，或者说你身上的‘东西’。”
托米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这次他失败了，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白虎殿不可能永远派专员贴身保护你，尤其是在天宫城之外。利维坦城和半月城，已经不安全了。”
“那我该怎么办？”卡琳娜感到一阵迷茫和无助。
托米看着她，提出了建议：“转学。去龙元国首都，天宫城。”
“天宫城？”
“对。那里是东大陆的宗主国核心，也是四大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总部所在地。安全级别是大陆最高的。”托米解释道。
“更重要的是，天宫城里有一所特殊的学府——‘帝合学宫’。”
“帝合学宫？”
“那是专门招收和培养门徒的地方。也是我目前的学校。”托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怀念又似感慨。
“在那里，你可以系统地学习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了解门徒的世界，认识和你一样的人。最重要的是，在天宫城，在帝合学宫，你的安全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没人敢在四大殿眼皮底下、在帝合学宫范围内放肆。”
卡琳娜的眼睛亮了起来。进入官方机构，一直是她的梦想。“那……毕业后呢？能进入四大殿吗？”
托米扯出一个笑容：“何止能进？只要你能顺利毕业，四大殿总部的大门，你想进哪个就进哪个，抢着要都说不定。这可是帝合学宫毕业生的特权。”
“我去！”卡琳娜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下来。这不仅是安全的保障，更是通往她理想道路的捷径！
回到莫尔特家位于半月城的宅邸，卡琳娜将转学去天宫城帝合学宫的决定告诉了父亲塞恩。
塞恩虽然震惊于女儿一夜之间竟成了所谓的“门徒”，更经历了如此凶险的刺杀，但他深知事态的严重性。
看着女儿眼中的坚定和对未来的向往，这位历经风浪的商人没有过多阻拦，只是用力抱了抱女儿，眼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一句“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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