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神识开天:凡纹录 > 灵纹之道,从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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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碾过碎石的声响里,陈墨望着渐亮的天际线,喉间的甜香混着艾草味,像根细细的线,一头系着青檀镇的老墙根,一头勒着他发紧的心脏。

林娘子的手还搭在车帘上,指节泛着青白,他这才注意到她鬓角的银簪不是普通银器——簪头刻着极小的流云纹,在晨曦里泛着若有若无的灵韵。

“云来镇到了。”林娘子突然掀开车帘,晨雾里隐约能看见几处青瓦屋檐。她的声音比车外的风还轻,“陈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儿。”陈墨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停在岔路口,左边是通往云来镇的石板路,右边是条被野蔷薇攀满的小径,远处青山如黛,山尖还凝着未散的夜雾。

林娘子的手指绞着裙角,腕间的铜铃轻轻响:“赵怀仁在镇里耳目多,我表舅的客栈...也未必安全。”她突然抓住陈墨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往南走八十里,过了青石渡就是云阳外城。

外城有灵纹师行会,你...你去那儿。

“陈墨喉结动了动。他想起昨夜林娘子递安神符时,药铺后堂飘来的药香里混着血味——定是她为了帮自己,被王疤脸的人伤了。“林姨。”他轻声唤,把油纸包推回去,“桂花糕你留着补身子。”林娘子眼眶瞬间红了,猛地别过脸去:“快走!再磨蹭要被追上了!“车辕传来马匹的响鼻,她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塞给他,”这是...我攒的碎银,还有张外城的地图。

“布包还带着她胸口的温度,陈墨刚要推辞,就见她扬起马鞭抽向马臀,马车”唰“地窜了出去。

他扒着车帘回头,林娘子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晨雾里一点晃动的蓝布衫。风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攥紧了怀里的木牌——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暗格里的残卷正随着心跳发烫。“凡纹亦可证道...”他对着风复述母亲的话,舌尖尝到铁锈味,是刚才咬得太狠。

日头爬过三竿时,陈墨在山林里寻了处背阴的岩穴。

他摸出残卷摊在青石板上,晨光透过松针洒下,纸页上的纹路突然活了——那些他以前只当是普通刻痕的线条,此刻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活物般在纸上游动。

“这是...灵纹本源?”他想起昨夜被王疤脸追杀时,神识突然看清了短刃上的幽蓝纹路走向。

当时残卷里的纹路涌入识海,他鬼使神差在安神符上点了血,竟催生出纸蝶幻象。现在再看残卷,那些游动的线条竟与他神识里的灵韵脉络一一对应。

他从怀里摸出块铜片——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他以前只当是普通信物。

此刻将铜片凑近残卷,奇迹发生了:铜片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来,与残卷上的某段金线严丝合缝地拼接,像两块久别重逢的玉璧。

“原来铜片是残卷的钥匙。”陈墨呼吸发紧。

他记得母亲曾说这是“凡纹宗”的信物,可青檀镇的老人们都说,凡纹宗百年前就被灭了,因为他们妄想用“凡纹”取代世家的“灵纹”。

他取出刻刀,在随身带的竹片上比划。

残卷里的聚气灵纹在识海里翻涌,他跟着纹路走势下刀,刀尖刚触到竹片,就感觉有股热流顺着手臂窜上来。

“不对。”他皱眉停手——刚才的灵韵走向太急,像被人抽了一鞭子的马。

重新调整呼吸,他闭上眼。神识如蛛网般铺开,能清晰感觉到山林里的灵气流动:松针在光合作用时释放的清灵之气,泥土里腐叶发酵的沉浊之气,还有岩缝里渗出的冰凉水汽。

他试着将这些灵气引向竹片,刻刀落下的瞬间,竹片突然“咔”地炸成碎片,碎屑刺得他手背火辣辣的疼。

“灵气太杂了。”他扯下衣角裹住伤口,看着地上焦黑的竹片残渣。

第二次尝试时,他用神识筛出最纯净的木属性灵气,顺着残卷纹路引导。

刻刀在竹片上划出第三道弧线时,竹片突然泛起微光,像被月光浸透的玉。“成了?”他屏住呼吸。

那光痕只闪了一瞬就暗下去,但竹片表面的纹路却没有断裂,反而呈现出某种稳定的螺旋结构。

陈墨手指发抖,轻轻抚过那道纹路——没有灵纹赋灵后的灼热,只有温温的触感,像母亲当年给他盖被子时的手。

“凡纹...真的能成。”他低声说,喉间发涩。

夜幕降临时,陈墨在岩穴外架了堆篝火。

他啃着林娘子给的干粮,目光不时扫向四周——神识告诉他,三里外有道若有若无的灵韵波动,像根细针挑着他的神经。

“来了。”他捏碎手里的半块饼,碎屑簌簌落在脚边。

王疤脸从树后闪出来时,脸上还沾着草屑。

他手里攥着张猩红符纸,符纸上的血纹正滋滋冒着黑烟:“小崽子挺能跑啊?赵公子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卷。

“他咧嘴笑,缺了颗门牙的嘴漏风,”不过看在你让老子追了八十里的份上,老子先废你右手,再废左手,让你尝尝生不如死——““尝尝这个。”陈墨突然甩出手。

疤脸本能地躲,却见飞过来的是把碎草叶。

他刚骂了半句“耍什么——”,脚下突然传来刺痛,整个人“扑通”栽进陈墨早挖好的陷阱。

陷阱底铺满带刺的野藤,王疤脸的短刃刚要出鞘,就见头顶落下块青石板,“轰”地封住了洞口。

陈墨蹲在陷阱边,神识清晰看见王疤脸在下面挣扎,短刃砍在藤条上,却被藤条上他新刻的困灵纹缠住,越砍缠得越紧。

“你...你什么时候...”王疤脸声音发颤。“从云来镇岔路口开始。”陈墨摸出残卷,纸页在火光里泛着暖光,“你身上的追踪符灵韵太扎眼,像黑夜里的灯笼。”他蹲下来,与王疤脸平视,“赵怀仁给你的符纸,是三品困灵符吧?可惜他不知道,凡纹也能破灵纹。“王疤脸突然瞪大眼。

他看见陈墨指尖亮起淡金色光痕,那光痕飘进陷阱,缠绕在野藤上的困灵纹瞬间活了,藤条“唰”地收紧,勒得他短刃当啷落地。

“你...你到底是谁?”陈墨没回答。他转身要走,怀里的残卷突然剧烈发烫。

他慌忙掏出来,就见纸页上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跪在青石板前,指尖滴着血,在石面上画着什么。她的背很瘦,发间插着支和林娘子相似的银簪,只是簪头的云纹更繁复。

“凡纹...亦可通天...”女子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墨儿...记住,莫信...世家的...天道...”画面突然碎裂,残卷重新变得灰暗。

陈墨攥紧纸页,指节发白——那女子的眉眼,和他从小到大在铜镜里看见的自己,有七分相似。

“娘...”他哑着嗓子唤,眼泪砸在残卷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第二日破晓时,陈墨背起行囊。

他把残卷和铜片仔细收进木牌暗格,又摸出林娘子给的地图,用炭笔在“云阳外城”四个字上画了个圈。

山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刻刀——刀身已被他用凡纹重新打磨过,刀鞘上若隐若现的纹路,在晨光里泛着淡金。

“云阳外城...”他对着山尖的朝阳喃喃,“灵纹师行会,凡纹宗...还有你,赵怀仁。”

远处传来马铃声,像是有人从外城方向而来。

陈墨脚步一顿,听见那马车上的人对同伴笑道:“听说外城最近来了个吴明耀,是青檀镇赵家家主的远房侄子,灵纹师行会新评的七品呢。”他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刻刀,唇角勾起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晨雾里,他的影子被拉长,与山间的灵韵脉络重叠在一起,像道正在生长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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