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神识开天:凡纹录 > 旧庙破屋现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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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攥着纸条的手在袖中沁出薄汗。

窗外麻雀的啁啾被风卷走,他望着案头母亲留下的木牌,灵纹在晨光里泛着极淡的金芒——那是昨夜被追杀时,木牌突然发烫护主留下的痕迹。

老张头塞纸条时枯瘦手指的触感还在腕间,“去城西旧庙”五个字像根细针扎进他心口。

母亲当年被追杀前总说“旧庙有答案”,难道这老守夜人,竟和母亲有旧?

他摸出怀里的铜片,边缘被短刃砍出的缺口还扎手。

王疤脸的人能找到义庄,说明对方早就在盯他——或许从他第一次用天纹识海画出带灵韵的纸人开始,就被盯上了。

“必须今晚去。”陈墨咬了咬后槽牙。镇里的更夫刚敲过三更,他裹紧青布衫,将刻刀藏进袖管。

出门前特意在门槛下撒了把香灰——若有人闯进来,脚印会沾着香灰留在地上。城西旧庙比他想象中更破。

月光漫过断墙,荒草齐膝,残垣上“普济寺”三个字只剩半块“寺”,风过处传来碎瓦滚落的脆响。

陈墨的神识像蛛丝般漫开,忽然在偏殿方向触到一丝滞涩——那是灵纹残留的气息,混着经年累月的霉味。

他猫腰钻进偏殿,瓦砾堆里不知埋了多少断烛、破香炉。

神识扫过一尊倒在墙角的泥塑佛像时,指尖突然发烫——木牌上的灵纹在共鸣!

陈墨扑过去,指甲抠进佛像开裂的泥胎,碎土簌簌落进领口。

当他的手探进佛像腹腔时,触到了一层油布的凉滑。

“找到了!”他喉间发紧。油布裹着个布包,拆开时带起一阵尘雾,露出一卷泛黄的古纸。

残卷边缘焦黑,隐约能看到“灵纹宗”三个字,墨迹里泛着极淡的蓝光——是灵纹墨,只有高阶灵纹师才用得起的东西。

陈墨把布包揣进怀里,原路返回时踩断了根枯枝。“

咔嚓”声惊起几只夜枭,他猛地蹲下,神识如刀割开夜色——四周没有活物气息。但后颈的汗毛却竖起来,像被什么盯着。

他加快脚步,直到看见墨纸斋的灯笼在街角摇晃,才敢松口气。

烛火在案头跳了跳,陈墨用镇纸压住残卷。

泛黄的纸页上,灵纹像活了似的缓缓游走,从“勾”到“转”,从“聚灵”到“引气”,每一道纹路都在他神识里立体起来。

当看到“凡纹可承大道”六个字时,他的手重重按在桌上——和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分毫不差!

“原来不是疯话...”陈墨喉结滚动。

母亲当年被追杀,就是因为发现了灵纹师之外的另一条路?

他指尖抚过“凡纹构造”那页,神识突然如潮涌,竟当场看懂了如何用普通刻刀在粗布上刻出最低阶的聚灵纹——这是九品灵纹师都未必能当场领悟的!

“砰!”

窗纸被利器划破的声响惊得烛火一暗。陈墨猛地抬头,窗外闪过三道黑影,其中一个粗哑的声音压着嗓子:“王哥说那小子今晚肯定回来,咱们守着后巷,别让他跑了。”

是王疤脸的人!陈墨瞬间冷静下来。他把残卷塞进母亲木牌的暗格里——木牌是用灵纹宗特有的陨铁木做的,能隔绝神识探查。

刚藏好,前院就传来踹门声。“陈墨!你偷了赵公子的灵纹铜片,还敢躲?

“王疤脸的吼声震得梁上灰簌簌落。陈墨猫腰钻进后院,墙角的老槐树后有个半人高的洞——这是他十二岁时为躲催债的人挖的密道。

他刚爬进洞口,就听见前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找!连床板都给老子掀了!“王疤脸的刀背敲在桌沿上,”那小崽子要是跑了,你们几个的神识纹都得废!

“密道里霉味呛人,陈墨摸着墙根往前挪。

出口在镇外的野菊丛里,可刚钻出洞,就听见左侧传来脚步声。

“在这儿!”一道刀光劈来,他侧身避开,刀尖擦着耳根划过,割下一缕头发。月光下,三个持短刃的灵纹师呈三角围过来,为首的络腮胡脸上有道十字疤——正是王疤脸!

“小崽子,跑啊?”王疤脸吐了口唾沫,短刃上泛着幽蓝灵纹,“赵公子说了,废了你的手,再把残卷交出来。”

陈墨的神识如网铺开。

他看见王疤脸的手腕在蓄力,下一刀会劈向他的右肩;左边瘦子的短刃会从下盘偷袭;右边矮子的刀则瞄准他的后颈。

三个人的动作在他神识里慢得像蜗牛。“起!”陈墨突然踢向脚边的陶罐。

“哗啦”一声,腌菜的酸水泼在地上,瘦子踩上去踉跄着摔倒,短刃扎进自己大腿。王疤脸的刀劈空,陈墨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刻刀猛地扎进他手背——这是他扎纸人练了十年的准头。

“啊!”王疤脸痛得松手,短刃掉在地上。

陈墨摸出林娘子给的安神符,灵纹残卷里的纹路突然涌入神识。

他咬破指尖在符上点了点,符纸“腾”地燃起暖黄火焰,在三人眼前炸开漫天纸蝶。王疤脸下意识去抓,却抓了一手空。

“追!”王疤脸抹了把脸上的汗,可等他再睁眼,陈墨已经跑出去十丈远。镇外的土路被月光铺成银带,陈墨跑得肺都要炸了。

就在他以为要被追上时,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辆青布马车“吱呀”停在路边,车帘掀开,林娘子探出头,鬓角的银簪闪着微光:“快上来!”陈墨没多想就翻上车。

马车猛地加速,身后传来王疤脸的骂声:“林氏药铺!老子早晚烧了你们——““他们追不上。”林娘子把药囊塞进陈墨怀里,“我让伙计在车轮抹了避尘粉,灵纹师的神识追不上气味。”她的手在发抖,却还是摸出个油纸包塞给他,“里面是桂花糕,垫垫肚子。”陈墨咬了口糕点,甜香混着药囊里的艾草味涌进喉咙。

马车驶过镇外的老柳树时,他回头望了眼——青檀镇的灯火已经变成远处的星子。林娘子的声音从车帘外飘进来:“再往前二十里是云来镇,我有个表舅在那儿开客栈...陈兄弟,你要好好的。”陈墨攥紧怀里的木牌,残卷在暗格里微微发烫。

风掀起车帘,吹得他眼角发酸。母亲临终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墨儿,记住,凡纹亦可证道...”马车碾过碎石的声响里,他望着渐亮的天际线,轻声道:“娘,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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