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神识开天:凡纹录 > 第十九章:纹锁之后,谁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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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穿透窗纸时,陈墨正蹲在王铁匠家门口。

王铁匠的儿子小铁柱攥着他的手腕直喊疼,细白胳膊上淡青色的血管突突跳动。

陈墨闭着眼睛,神识如游丝钻进少年体内——那缕本该平顺流转的灵气,竟在丹田处绕成了团乱麻,每根气线都沾着极淡的银纹,像被人用细针挑着打了死结。

“陈先生,铁柱这是咋了?”王铁匠搓着满是铁屑的手,声音发颤,“昨儿灵气回来时,他还举着驱邪符跑街呢,后半夜突然说心口压着块石头。”陈墨的手指在小铁柱腕间轻轻一按,神识顺着触感探得更深。

那些银纹的走向让他后颈发寒——与八极封灵阵的副纹脉络如出一辙,却更细、更隐,像附在灵气上的寄生虫。

“镇里还有多少人这样?”他突然抬头问。

王铁匠愣了愣:“李婶家闺女说梳头时手直抖,张屠户的刀招风纹没了光,还有...还有西头刘寡妇,她半夜喊着‘有手掐我脖子’,把邻居都吓醒了。”陈墨站起身,袖中残片突然发烫。

他这才发现,从王铁匠家到街角的米铺,从药铺到茶摊,每处飘着灵气的地方都浮着若有若无的银丝。

它们缠在药罐的驱邪纹上,绕在糖画的招财纹里,甚至钻进卖花阿婆鬓边的蝶纹发簪——这些本该护佑凡人的灵纹,此刻全成了银丝的宿主。

“这不是阵破后的余波。”他摸着下巴喃喃,“是有人故意留了后手。”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时,陈墨揉着发酸的眉心推开墨纸斋的门。

案头的油灯突然晃了晃,灯芯爆出豆大的火星。

“谁?”他反手抄起镇纸,神识如网般撒向屋内。

窗棂上的铜铃轻响,一道白影从梁上飘落。

月光透过纸窗照在那人脸上——仍是黑布蒙面,唯余一双冷若寒潭的眼睛。

陈墨还没来得及喝问,对方已将一枚玉牌拍在桌上,动作快得像道风。

“勿动残卷。”白影的声音沙哑,像是用破布擦过喉咙,“主脉遗迹已被封锁。”玉牌触及掌心的瞬间,陈墨的神识被拽进一片黑暗。

一行血字在虚空中浮现,每个笔画都带着灼烧感:“再查天衍宗,你母亲的命,会是你的前车之鉴。”他猛地松手,玉牌“当啷”坠地。

抬头时,白影已不见了踪影,窗纸上留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掌印,纹路竟与他怀中残片上的某道暗纹重合。

“母亲...”陈墨弯腰捡起玉牌,指腹摩挲着上面浅刻的灵纹,“主脉...遗迹?”深夜的虫鸣突然哑了。

他望着案头那卷泛黄的残页,想起母亲临终前在他手心画的纹路,想起柳婆说“凡纹可证道”时颤抖的尾音。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叶面上竟也缠着若有若无的银丝。

第二日清晨,露水还挂在青瓦上,柳婆的青铜铃就在院外响了。

陈墨开门时,老妇的背比昨日更驼了些。

她手里攥着块黑黢黢的碎布,布上沾着暗红的血,隐约能看出半道扭曲的灵纹。“进来说。”她不等陈墨应,径直跨过门槛,青铜铃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堂屋里,柳婆把碎布摊在桌上。

陈墨凑近一看,那血纹的走向竟与小铁柱体内的银丝有七分相似,只是更粗、更暴烈,像条被抽打的蛇。

“这是前日在赵怀仁房里找到的。”柳婆的手指抚过血纹,“我在天衍宗当外门弟子时,见过这种纹路——摄魂引纹的高阶变体。”陈墨心头一震:“摄魂引纹?不是只能引动活物精魄?”

“普通摄魂引纹是。”柳婆扯动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但高阶变体...能把人的灵识串成线,用灵纹当傀儡绳。八极封灵阵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这些藏在灵气里的引纹。

他们要的不是封灵,是让全镇人都变成...能走能说的提线木偶。“她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粒朱红药丸:“昨日我替李婶闺女诊脉,在她灵台穴摸到了引纹锚点。

这是破纹丹,能化了浅层锚点,但...““但深层的需要主脉传承。”陈墨接口。他想起白影的警告,想起母亲残片上的“灵纹宗·主脉”,喉结动了动,“柳婆婆,你为何告诉我这些?”柳婆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像老树根,指甲盖泛着青灰:“当年你母亲被追杀时,我替天衍宗守过路口。

她抱着你跑过我身边,血滴在青石板上,说‘凡纹不是末流,是被藏起来的大道’。

我举着镇纹剑没动手,可也没替她拦人。

“老妇的眼眶红了:“现在那些人要把全镇变成活傀儡,要杀你——我这把老骨头,总得给当年的胆小,赎点罪。”牢里的霉味熏得陈墨皱起眉。

赵怀仁缩在草堆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见他进来,突然像条被踩住尾巴的狗般爬过来,抓住他的裤脚。

“陈爷!陈祖宗!“他涕泪横流,”我就是个跑腿的,真不知道他们要对全镇下手啊!那八极封灵阵是玄冥子长老给的阵图,他说只要困灵七日,就能种下摄魂引纹的根!““玄冥子?”陈墨蹲下身,盯着他充血的眼睛,“天衍宗的?”赵怀仁拼命点头:“是!是天衍宗专管清除异端的长老!我亲耳听他说,您是灵纹宗主脉遗孤,留着您就是留祸根!

他派了人去云阳外城,要烧了主脉遗迹的最后线索!““主脉遗迹...”陈墨默念这个词,怀里的残片突然烫得惊人。

他猛地站起身,残片在袖中发出轻鸣,像久别重逢的旧友在呼唤。

回到墨纸斋时,夕阳正把窗纸染成金红色。

陈墨取出残卷,指尖刚触到泛黄的纸页,整卷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他瞳孔微缩——原本模糊的纹路正在重组,在纸页中央勾勒出座尖顶高塔,塔门处刻着三个古字:纹锁塔。

“主脉第二关...”他轻声念出塔下的小字,手指抚过塔门的纹路,“原来你早就在等我。”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残卷上。

陈墨抬头望向镇外的青山,那里的雾比昨日更浓了些,却掩不住山后若隐若现的金光——像是有座塔,正在云里等他。

“既然你们想封我,”他握紧残卷,眼中的光比窗外的夕阳更亮,“那我就偏要走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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