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护国公竟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狗屁奇才,他那诗文根本就是不是昭阳公主题材之内,还奇才?”
李万宁嘴角闪过一丝嘲弄,随后缓缓抬头。
众人闻听他的话语,纷纷恍然大悟。
这试题乃是以江月为主,虽说护国公先前的诗词惊艳四座,可毕竟已经偏题......
“不知从哪里抄来的诗句,居然也敢拿来人前卖弄!”
李万宁撇了撇嘴,众人也跟着哄笑了起来。
“你说这护国公也真是的,你说你都这样了,还抄个这么牛的!”
“是啊,他要是抄个不这么牛的,我都信了!”
周围的人众说纷纭,然而陈烨对此却是微微一笑。
“诸位还是继续作诗,将笔墨奉上,只管署名便是了!”
昭阳公主见状,向着身后的侍女微微点头,那侍女瞬间会意,连忙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走了出来。
“此乃是此次魁首奖品,公主殿下的私人藏物!”
侍女说着轻轻掀开红布,露出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
匣盖开启的瞬间,一缕幽香飘散而出,只见匣子中静静地躺着一枚古朴的玉佩。
那玉佩通体莹润雪白,玉面之上更是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玉而出。
“此乃是凤鸣玉,是母后当年赐予本宫的贴身之物!”
“今日诗会魁首可得此玉,不仅如此,此玉更是象征着本宫的一个承诺,携带此玉前来,可向本宫提一个要求。”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向公主提一个请求!
这意味着什么?
若是寻常人得了,或许可以求个官职赏赐,若是世家子弟得了,甚至可以借此机会求娶公主!
李万宁听后,眸光一闪,原本的轻蔑瞬间被贪婪取代。
他猛然站起身来,高声开口。
“公主殿下,先前在下初来乍到,未能思虑清楚题目,不如在下再作一首如何?”
昭阳公主眉头微蹙,本想开口拒绝,却想起方才署名方式。
若是此举可以激起大北更多的才子题诗作赋,或许也是一件美事!
“好!既然如此,那所有人就将自己心中的笔墨写于纸上!”
“最后,由苏老先生评判吧!”
李万宁听后径直就向笔墨走去。
陈烨随即也站起身来,淡淡一笑。
“既然公主殿下允许重做,那陈某也再献丑一次吧!”
“护国公还是别勉强了,免得大家贻笑大方!”
李万宁冷哼一声,看着陈烨冷笑道。
“李公子此言差矣!”
“诗会本就以切磋才学为主,何来勉强一说呢?”
昭阳公主突然开口,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万旭见状连忙上前拉了拉弟弟的衣角。
李万宁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座位,但眼中依旧闪烁着不甘的目光。
陈烨环顾四周,将砚台旁边的狼毫缓缓拿起。
侍女们也开始为宾客分发新的宣纸,画舫之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响。
韩暮雪怔怔地望着陈烨的背影,记忆中那个不学无术的人,此时竟然从容不迫地站在诗会中央。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那是李万旭送她的定情信物,此刻却莫名觉得有些烫手。
昭阳公主也是不是地将目光瞥向陈烨,她注意到他执笔的姿势极为标准,让她惊讶的是陈烨下笔时的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度。
李万宁一边写诗,一边偷偷观察起陈烨来。
见对方神态自若,他心中愈发烦躁,笔下的字迹也略显凌乱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侍女们开始收卷。
所有的诗作都被呈送到了屏风后的苏老先生处,这位年过七旬的文坛泰斗,由他评判最是公允。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画舫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
先前嘲笑陈烨的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不时投来想要一探究竟的目光。
“你们说护国公这次会不会写出什么惊世之作?”
“怎么可能?方才那首八成是抄的!”
“可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在是不像是.......”
李万宁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此时,屏风后传来苏老先生激动的声音。
“好诗啊!好诗!想不到我大北竟还有奇才!”
众人闻听之后皆是将目光转向了屏风的方向,只见白发苍苍的苏老先生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那粗糙的手指中还捧着一张宣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老朽活了七十余载,今日竟然有幸得见三首如此妙的诗作!”
昭阳公主当即起身相迎。
“苏老,不知是哪位才子的佳作,竟然能得苏老如此的评价!”
苏老先生深吸一口气,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宣纸上的落款处。
“这位才子只留了一个陈字......”
画舫内顿时传来一片哗然,李万宁的脸色也变得煞白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韩暮雪手中的团扇也再次落地。
“不过是一个同姓之人罢了,不必紧张!”
李万旭弯身将扇子缓缓捡起,走到了李万宁的身旁。
“对,定是一个同姓之人!”
李万宁听后强装镇定,见苏老先生再度开口。
“这第二名则是李万宁公子的江月吟,这诗词倒也算得上意境深远,当属上乘之作!”
众人伸长了脖子望去,只见纸上赫然写着李万宁的名字。
李万宁顿时面露喜色,挑衅地看向陈烨。
“至于这第三首,虽然不及先前两人的诗句,但也算的上是上乘......”
“慢着!”
李万宁突然上前打断了苏洵的话语。
“苏老,我想知此人若是真能写出这等诗作,为何不敢留下全名,依我看此人必然是抄袭!”
“既然是抄袭,那这魁首之位......”
话音未落,陈烨却是从席间缓步而出。
他今日着的是一件月白色的儒衫,与平日穿朝服的形象截然不同。
“李公子此言差矣!”
陈烨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整个画坊为之一静。
“这署名简略不过是为了公平起见,若是依你所言,岂不是天下那些未曾署名的诗句都是抄袭所为?”